單老爺子其實也聽說關於單柔柔的一些流言蜚語,與江子兮說的相差並不大。
或許有些誇大的成分,但大多應該都是真的。
可即便是這樣那又如何?
他單家欠單柔柔的父親許多,也就是欠單柔柔許多,這輩子都不一定還得清。
所以單柔柔的債,他們單家來還就行了,還輪不到江子兮在這裏說三道四。
他慈愛的看了一眼哭得委屈的單柔柔:“柔柔,你別哭了,爺爺在呢,沒有人敢欺負你!”
“江子兮,我看你是小輩,所以一再縱容你,但你也未免太過於放肆了!”
“說起教養,你頂撞長輩,無禮至極,難道就是你們江家的所謂的教養麼?”
“既然如此,你又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柔柔?”
江子兮其實知道,單家肯定不會幫着她一個外人說話。
即便她說的是真的,也肯定會偏袒單柔柔。
但單老爺子對單柔柔的偏袒程度,還是叫江子兮吃了一驚。
這算是不問是非黑白就要定她的錯麼?
她雖然不是個喜歡生事的人,但人家將火氣都撒到她身上了。
她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應下這莫須有的罪名吧。
江子兮不怒反笑:“老爺子你也說了,我只是個小輩,怎麼敢放肆呢?”
“至於頂撞,那就更是沒有的事情,我說的可句句都是真話,不敢有半點謊話。”
“外頭都傳老爺子年輕的時候,是個處事果斷之人。”
“如今雖然年華已去,但老爺子這行事作風,還是如此果斷,真叫人佩服。”
語氣帶些嘲諷。
這是在說他不問是非黑白就護短麼?
單老爺子面色有些難看,卻還是一昧護着單柔柔:
“呵,真話?憑什麼你說的就是真話,我們柔柔說的就不是呢?”
“柔柔是我看着長大的,她的秉性我比你清楚得多,所以她說的話,比你說的要有公信力得多!”
“江子兮,我知道,你就是想譁衆取寵,玩弄是非,想再次讓文晟看到你喜歡你是吧。”
“但我告訴你,你休想!是,文晟以前是很喜歡你,但你和他是絕對不可能的。”
“只要我還活着,你就一輩子別想踏入我單家的門!”
江子兮:“???”
單老爺子這腦回路叫人防不勝防。
不是說單柔柔的事情麼?怎麼扯到了單文晟的身上?
這跟單文晟有一絲一毫的關係麼?
莫非……這又是所謂的男女主效應?
因爲這場戲跟他們無關,但他們又在場,所以不得不牽扯進來嗎?
委實……生硬得很……
此話一出,單文晟和俞芷心身子不由得都僵了。
俞芷心是在害怕,害怕單文晟和江子兮當真糾纏不清。
而單文晟則完全是因爲尷尬。
這……這種話放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來,就像是把他的臉撕下來掛在牆上讓衆人圍觀一樣,叫他臊皮得很。
如果有地縫,他絕對第一個鑽進去。
周圍雖然有些吵鬧,但單老爺子的聲音也不小,一時間衆多耳朵都豎了起來。
江家和單家的感情糾葛,這可是大八卦啊……
“爺爺!你能不能不要老提以前的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你怎麼一點都放不下呢?”
雖然話是這樣說,但最重要的,是他的面子掛不住啊。
而且俞芷心還在一旁,她如果誤會了可怎麼辦?
“子兮?”單老爺子氣得發抖,“你還敢叫她子兮?叫這麼親熱幹什麼?”
“難道你這麼快就忘記了當年她甩下你離開的事情來嗎?你怎麼還有臉追在她後面跑?”
單文晟:“……”
他原本是要臉的。
可單老爺子這樣一說,就像是當着衆人的面硬生生在他臉上打了一巴掌,然後告訴全世界的人他被甩了……
他不要面子的啊?
單父看重家室,自然更喜歡江子兮,見此也插了句嘴:
“老爺子,子兮這孩子怎麼說也是江家的人,秉性肯定也不壞,當年的事情或許是誤會吧。”
“孩子們的事情就交給孩子們自己處理吧,我們做大人的,管得太多也不好……”
單老爺子冷眼別了過去:“這裏什麼時候有你插嘴的地方了?”
單父:“……”
男n的悲催地位……
“爺爺,我和子兮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他還是想要解釋。
單老爺子狠狠的敲了敲柺杖:“閉嘴!這件事情你還有臉再提?”
“你可是我們單家的獨孫,何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不嫌丟人?”
單文晟:“……”
提這件事情的人不是他好嗎?
他只是被迫丟臉好吧……
江子兮嘴角一抽:“那個,老爺子,你好像誤會了什麼。”
單老爺子冷哼一聲:“誤會?我誤會什麼了?”
“你不要再在這裏胡攪蠻纏了,你如果還有一點自知之明的話,就趕緊離開單家。”
“我的壽宴,最不歡迎的人就是你。”
江子兮勉強一笑,努力的想將話題給轉回來:“老爺子,胡攪蠻纏的人,或許是單柔柔。”
“閉嘴!”單老爺子打斷她的話,“你走不走?信不信我叫人趕你走?”
“你別再妄想進我單家的門,我告訴你,我單家只認一個孫媳婦,那就是俞芷心!”
俞芷心身子又是一僵,有些心疼江子兮,但心中卻莫名的涌起一股子雀躍。
江子兮抿了抿脣,轉移話題失敗,看來單老爺子是盯上這個事情不放了。
不過也有可能是他爲了給單柔柔開脫,所以才揪着這件事情不放。
如此一想,這單柔柔在單家的地位,着實不低啊。
“老爺子言重了,我江家也不是什麼落魄戶,用不着死盯着你單家的門。”一個聲音鏗鏘有力的從人羣中傳來。
瞬間,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個遍。
就連一直放着的悠揚的純音樂都聽不見了。
衆人朝身後看去,是面帶怒氣的江父,他的身後,緊緊跟着顧父。
兩個人臉色都不大好看。
他們就走開一會兒,自家孩子就被別人欺負,心裏能好受纔怪。
江父向來都是喜怒不表於面的人,商業場上的人都稱他爲笑面閻王。
可這一次,他生氣了。
即便是隔得極遠,也可以感覺到他渾身的怒氣。
趁着他不再,成羣結隊的來肆意欺負他女兒。
這羣人,就不怕遭報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