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單柔柔的眼中,她沒有看到任何殺了人之後的恐懼。
有的,只有玩遊戲通關的爽快感。
在單柔柔的眼中,這只是小說,只是任務,而這裏面的人,都只是NPC,只是角色。
殺一個或者殺一堆,對她而言,並不是殺人。
只是做任務通關。
江子兮不由得覺得有些駭然,難道單柔柔看不出來,這所謂的小說界面,其實不過是另外一個平行世界。
裏面的角色,都是活生生的,會思考的人!
“以抹殺任務者來獲取積分,你就不怕有一天,你也會被其他任務者抹殺嗎?”江子兮問道。
單柔柔:“怕什麼?”
“因爲我知道,贏的人,只能是我。”
“所以,我親愛的任務者,再見咯……”
單柔柔輕柔的擡起手,緩緩升到半空中,指尖幻化成火苗,掌心出現一團火球,火球越來越大,燒得整個房間都顯得無比的炙熱。
江子兮只覺得眼前一片火紅,然後,那火球便朝着自己飛了過來。
“宿主,小心!”系統驚呼一聲,眼中透着絕望。
果然……還是要重來一次了。
江子兮想起身躲開,但火球太大,她手又折斷了手毫無力氣,除非她會飛,否則根本躲不過去。
一片紅光中,她只能看到單柔柔那張笑得妖冶的臉。
一切都完了……
江子兮這個時候纔在後悔,如果她以前學會了咬舌自盡的話,或許就不會被逼到這種程度了。
真是……萬分後悔啊……
“啊!”
“啊!”
兩聲痛呼,都不是江子兮發出來的。
江子兮眸子睜大,有些怔然的看着護在他眼前渾身溼透,臉上滿是血痕的人。
“顧……顧澈……”她失聲喚道。
顧澈扯開嘴角虛弱一笑,隨即無力的癱軟在了地上。
“不!”江子兮驚呼,趕忙爬到了顧澈身邊。
他渾身都是水,滿身都是被勒過的紅痕,混合着一些刀傷,但後背卻不是。
他後背的西裝被灼燒了個乾淨,露出來的皮膚也都灼燒得可以看到血肉,帶着刺鼻的烤肉味和腥味。
江子兮想扶他起來,卻不知該扶他哪裏,滿是傷痕,僅僅是看着,都覺得疼得窒息。
他……怎麼這麼傻……
“子兮,你……你沒事吧……”顧澈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他輪廓分明的臉慘白不已,鼻尖和額間冒着細細的汗珠,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匆忙趕過來時候熱出來的。
江子兮鼻子一酸,喉嚨像是塞了一團鐵絲,疼得她說不出話來。
“你來做什麼?你不該來的……”她嗚咽道。
顧澈笑:“我擔心你……擔心你會出事……”
“你……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你……你如果出事……我……我……會很難過……”
江子兮一隻手護住他的腦袋:“你不要再說了,我面上打急救電話,我會送你去醫院,你會沒事的……”
“你一定要撐着……”
顧澈眼皮開始一點一點的往下沉:“嗯……去醫院……”
“吱呀。”此時門再次被打開,吳叔捂着打得帶血的腦袋搖搖晃晃走了進來。
“小姐……”吳叔喚道,隨即細看了一下房間。
僅一眼,他便愣住了。
單柔柔一身紅衣昏死在一旁,江子兮懷中抱着一個被燒焦的人,哭嚎在地上,她的身後,是一片窗簾燒着的火光。
那一刻,他只覺得進入了一片死地。
見到他,江子兮拼命的咽口水,十分艱難的說出了一句話:
“快……快送他去醫院。”
之後,也跟着暈了過去。
……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是誰放單柔柔那個女人進去的?”江父知道一切之後,氣血上頭,險些也跟着一起住院。
吳叔將他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原來那日他剛打開門,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打暈了。
他好不容易醒過來,就衝到樓上看江子兮有沒有事情。
可那個時候,除了江子兮,房裏的兩個人都已經暈死了過去,其餘的,他再無所知。
“顧澈爲什麼傷得那麼重?房間裏面到底哪裏來的火?”
江父有些哀痛的看了一眼顧澈和坐在病牀前的顧父,不由得嘆了口氣。
吳叔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我找了很久,都沒有在小姐的房間裏面找到起火源。”
江父牙齒止不住的抖動,發出磨牙聲:“絕對是那個單柔柔那個女人做的!她人呢?”
吳叔:“單柔柔似乎神經失常了,瘋瘋癲癲的,說自己會異能,還說她會飛天遁地無所不能。”
“但她現在已經認不清人了,老爺即便是想質問她,她也說不出個什麼來。”
“單家那邊都急瘋了,說是還要來找顧家和江家算賬。”
江父冷笑,手死死的拽着江子兮的病牀:“找我算賬?”
“讓他來!如果這件事情真的跟單柔柔有關,我必定要單家付出代價!”
“去,你去查一下那天晚上顧澈去了什麼地方,怎麼會身上又是水又是火的。”
吳叔:“好。”
“不用了,我昨天已經派人去查過了。”顧父突然說道。
顧澈和江子兮的牀位挨在一起,所以江父和吳叔說的話,他都聽得清清楚楚。
顧父已經兩天沒有合過眼了,他揉了揉有些痠痛的眼睛:
“澈兒那天去了碼頭,聽家裏的保姆說,他是要去參加單家那小子的訂婚典禮。”
江父疑惑:“去訂婚典禮爲什麼要去碼頭?”
顧父眼眸幽深:“是吧,很奇怪吧,所以我去找了澈兒收到的單家那張帖子。”
“可奇怪的是,我怎麼都找不到,似乎被人刻意除掉了。”
江父睜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說,那張帖子有問題?”
顧父點頭:“嗯,所以昨天晚上,我讓你家保姆找出了子兮收到的帖子。”
“果不其然,那上面的地址,就是碼頭的一艘遊艇上。”
江父:“你是說,從一開始,就有人想對兩個孩子下手?”
顧父點頭:“對,可是那天,只有澈兒一個人去了。”
“聽碼頭上無意間看到的人說,那天碼頭上有一幫人在等他。”
“他們先是將澈兒綁了起來,給澈兒餵了藥,然後直接將澈兒丟到了護城河中。”
說到最後,顧父的手止不住的顫抖。
江父皺眉:“碼頭的人認不認識那幫人是什麼人?”
顧父搖頭:“他們說沒見過,但是碼頭的人說,見過一個紅衣女子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