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實在是太狂妄了!
難不成她以爲她一個人,能打得過他們這麼多人麼?
是,一開始她大殺四方,用一根簪子傷到五個人的事情,到現在他們都依然心有餘悸。
可現在,已經不是一年前了。
他們也不再是那剛剛進入山洞的小毛頭了。
如今的他們,要力氣有力氣,要武功有武功,怎麼可能打不過她一個小丫頭片子?
“大家一起上,再怎麼厲害也就一個小丫頭片子,我就不信她還能從我們這麼多人手中逃出去了!”
一羣人赤手空拳的便朝着江子兮打去。
事實上,周圍滿是大刀,但或許是受了江子兮的引導,衆人都忘記了還有大刀這回事。
江子兮將簪子死死的拽在手中,眸子微眯,眼前衆人離她越來越近,她身子一彎,朝着最近的人奔去。
她速度很快,似乎只是劃過了那孩子的衣裳,收起簪子落地,那孩子還沒有反應過來,褲腰帶就散了。
原本就破舊的褲腿,此時如同一團黑色的噁心物體似的往下掉。
他們沒日沒夜的訓練,但洗澡卻是極少有的。
幸運的時候,半個月能洗一次,如今冬天來了,天氣陰寒不已,山洞裏面的泉水早就被凍住了。
現在他們一個月能洗一次澡就已經是很不錯的了,平日裏汗臭就已經很燻人了。
所以那褲子的味道……一言難盡。
那孩子雖然見慣了風雨血腥場面,但像江子兮這樣無恥的打法,他還第一次見到。
周圍的孩子都拿一種異樣的眼光看着他,那孩子實在是受不住,立馬提起褲腿,尷尬的走到一旁系腰帶。
之後不管是誰,只要打頭陣,都會被江子兮割斷褲腰帶。
他們的衣裳只有這一套,褲腰帶若是被割破,夏天還好,冬天可是會漏風進來的!
那滋味,比餓肚子要難受千百倍。
雖然有雞腿在誘惑他們,但忍一忍……也還是可以忍過去的。
至少比腰上長凍瘡好吧。
不對……他們其實已經長了,風一灌進去,疼得叫人直喊爹孃,晚上稍微暖和一點,又癢得痛苦。
所以仔細思考了一下,衆人還是覺得白米飯和青菜湯比較合胃口。
彼時王家姐妹和趙百川已經用葉子包着飯菜走了過來。
今日沒有人搶,所以葉子裏面的飯菜極多。
葉子是王家姐妹夏日裏摘的,她們每次回去的時候,都會摘下一些回洞口,曬乾了之後,揣在懷裏,用來盛飯。
這樣就可以不用手直接抓着喫混着泥土的飯菜了。
衆人見這個法子好,便都照樣學了,於是路上的葉子都不用自己落,只要一長出來就沒了。
江子兮將雞腿拿了出來,王家姐妹和趙百川雖然都很明顯的嚥了咽口水,卻並沒有出聲討要。
他們也知道雞腿是多麼罕見多麼珍貴的東西。
江子兮一個人喫都不夠,怎麼可能會分給他們?
卻不想,江子兮將雞腿分成了四份,給某個人的米飯上都添了一塊,這纔拿起飯菜,開始喫。
“子兮,這……”幾人震驚異常的看着江子兮,聲音哽咽了一下,想說些感謝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這份情誼,他們算是記下了。
即便是後來他們有錢了,可以喫很多雞腿了,卻再也吃不出那麼香的味道了。
孩子們雖然想過要江子兮的麻煩,但每一次打架,江子兮就像是魔怔了一般,誰也不怕,胡亂打人。
打法一次比一次猥瑣,一次比一次下作,硬是震撼了衆人一番。
但她卻從不殺人。
再加上她身邊還有王家姐妹和趙百川護着。
久而久之,就不再有人找她麻煩了。
費古察覺到孩子們對江子兮的敵意消散了,不由得更加驚訝了。
他這樣將江子兮置於風口浪尖,她居然屁事沒有?
這怎麼好呢?
於是他時常就會給江子兮一些好玩意兒,好喫的東西。
可衆人雖然羨慕,卻不再打江子兮的注意。
費古愈發驚訝卻也愈發滿意了,江子兮這孩子,很好,他很喜歡。
兩年後,費古開始教衆人用毒,於是換了個山洞。
那山洞在山頂上,江子兮曾試過從山頂往下看,但隔着層層雲霧,她實在是看不清楚下面到底是什麼地方。
不論如何,可以斷定,此處是極高的山峯。
雖然看不清楚有沒有人守着,但看着山上來來回回幾十個壯漢都經常換人,說明山下應該還有許多高手守着。
要想憑她的武功從這裏逃出去,還要帶着趙百川一起逃,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想要活下去,就只有一個可能,那便是成爲最後的勝者。
意識到這件事情之後,江子兮練武練得愈發的賣力了。
“來,大家可知道這是什麼?”費古拿着一個瓷瓶問道。
衆人都搖頭。
費古笑:“這是迷魂香,來,你來聞聞是什麼味道。”
他指了指一旁的孩子,那孩子眸光閃過一絲害怕,但不敢違抗費古,還是上前聞了一下味道。
可他剛靠近瓷瓶,面色瞬間一白,嗓子似乎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一般,硬生生的倒了下去。
費古有些抱怨的說道:“哎,說多少次你們纔會明白,不要相信我,不要相信我,爲什麼我叫你們聞你們就聞了呢?”
“都說了是迷魂香!迷魂香!你還敢聞,能不能有點腦子?如果這是一聞就致命的毒藥呢?你也聞嗎?”
衆人:“……”
試問,他們敢反抗嗎?
一反抗就要去日頭下倒立着曬,一嗮就是一日,在這樣酷暑的天氣下,誰受得了?!
費古又拿起一瓶瓷瓶,凹陷了臉頰笑得甚是開心:
“這瓶毒藥可就好了,是我花了七七四十九天研發出來劇毒無比的藥,來,你過來嚐嚐……”
這一次不論他怎麼說,都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嘗的。
費古沾起一點,舔了一下,還砸吧了一下嘴:“是甜的啦,你們不要怕,我有解藥的。”
“來,過來嚐嚐。”
他這樣一說,一個孩子才半信半疑的上前嚐了嚐。
剛舔了一下手指,立馬青紫個臉倒下了。
費古笑出了聲:“我說你們腦子不好使,眼睛也不好使,看清楚咯,我剛剛是用食指沾的,可我舔的是中指啊,哈哈哈哈……”
衆人:“……”
好想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