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心電監護儀突然發出巨大的報警聲,心電圖上下波動的頻率突然加快。
守在江子兮病牀前原本疲憊至極的三人瞬間清醒了過來,目光一致的看向心電圖,只見心電圖上的波紋發生劇烈且快速的抖動。
皮膚黝黑的男子驚了驚,慌張至極的按下病牀前的報警器。
身着紅色旗袍的女子微微皺眉,快速起身,擡手觸摸了一下江子兮脖子間的玉石。
感覺到玉石中的能量波動,她眸子微微眯起。
靈魂之力居然這麼快就衰弱到了如此地步麼?
看來夢魘之神已經急不可耐的想要吞噬她的靈魂了。
“小魚,將病房門關上,快。”
“好。”身旁的小女孩忙不迭的起身,腦袋朝走廊上看了看,然後跑了出去,從外面將門關得嚴嚴實實的。
紅衣女子咬破指尖,將血滴入玉石中,玉石將血悉數吸收,發出紅色的光芒,只一瞬,病牀周圍便出現了一個八卦陣圖。
皮膚黝黑的男子見此眼中滿是震驚,生怕旁人看到這一幕,於是跟着小魚來到病房門口,跟護士們解釋他剛剛不過是按錯了。
紅衣女子用血在江子兮額頭上點上一點紅,然後手輕輕的覆上她的嘴角,任由她指尖的血滑入江子兮的嘴裏:
“以我之血,喚汝之名,滋養汝魂……”
陣法如同活了一般,發出巨大的白光,怪風從陣法中發出,將紅衣女子的頭髮吹得散亂,隨着失血過多,她臉色的和嘴角漸漸失去顏色,變得慘白。
“嘭!”紅衣女子摔到在地,一切歸於平靜,剛剛點在江子兮臉上的血被吸收了乾淨,心電圖也隨之恢復了正常。
小魚見此,快速的開門扶起了她:
“姑姑,你沒事吧。”
紅衣女子吐出一口濁氣,勉強一笑,擡手輕輕的撫上江子兮因爲輸液而水腫的手:
“我沒事。”
小魚看向恢復正常的心電圖:
“子兮姐姐還能回來嗎?”
紅衣女子笑:
“會的,她一定會回來的。”
彼時某一個時空中,沉睡在山洞中的黑蛇緩緩睜開眼睛,閃爍着綠光的眼珠發出攝人的光芒。
它尾巴輕輕扭動了幾下,巨大的蛇頭懶懶的趴在地上,蛇皮上泛着鱗光:
“嘶嘶嘶……她已經入了我爲她編制的夢中,你還想救她回去?未免太天真了。”
它蛇尾微微一動,似乎在呼喚什麼,卻什麼都沒有呼喚回來,它怒道:
“一羣沒用的東西。”
說罷,它蛇尾往七寸的地方一勾,狠狠的刺入了進去,不顧汩汩的血流,直接將心臟給挖了出來,然後碾壓得稀碎:
“她的靈魂,我要定了!”
以前走錯過的路,他絕對不會再錯一次!
……
飄浮在半空中原本即將消散的江子兮,透明的身體竟漸漸恢復了正常,變作了實體。
“嗯……”她緩緩落地,因爲劇烈的疼痛悶哼了一聲,隨即恢復了意識。
她睜開眼睛,第一時間便是看自己的靈魂有沒有更加透明,卻在看到自己那雙手的時候,愣住了。
這是……恢復正常了?
系統出現在半空,小小的揹帶褲襯得他人矮小了不少,他也有些疑惑的看着江子兮的身體:
“宿主,你怎麼不透明瞭?”
原本準備問緣由的江子兮將即將說出口的話都嚥了回去。
“唔……似乎是有人在給你續命。”
續命?
江子兮抿脣。
難道是……姥姥?
系統關上記事簿笑了:
“宿主你運氣不錯嘛,虧得之前我忙裏忙外的物色了不少新的宿主,一直都沒有挑選出合適的,現在你不用死了,我也就安心了。”
江子兮:“……”
他都將‘失望’二字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了。
看來他物色的新宿主個個都很不錯。
“叮~宿主任務失敗,扣除四千積分,觸發隱藏任務,收穫萬人感激,獲得一萬積分,此次任務共獲得6000積分,請宿主繼續努力……”
任務失敗?
傅筠緒最終還是死了麼?
怎麼死的?
她垂下眸子,待聽到系統後面的話的時候,神經一跳。
萬人感激?一萬積分?
江子兮有些疑惑的看向系統:
“萬人感激?誰的感激?”
她攏共接觸也沒有上萬人啊。
系統看着手中的小本子:
“唔……是巫山派,他們做了很多好事情,都是打着你的名聲做的,所以其他人感激的人都算在你的頭上。”
巫山派?
原來是這樣。
那小老頭兒真的是有恩必報啊。
“宿主,是繼續接收任務,還是先休息一會兒?”
江子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靈魂不再虛弱的感覺讓她覺得十分安心:
“繼續。”
系統手輕輕一揮,無數小說名字呈現在了跟前的面板上。
江子兮環視一週,視線最終停留在了《帶着系統去種田》的小說名字上。
系統……麼?
江子兮瞥了一眼傲氣至極的系統,毫不猶豫的觸碰上了這本書。
“恭喜宿主選擇小說成功,正在進入小說世界……”
系統提示音剛落,江子兮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
“二丫,這都什麼時辰了,你他孃的還在睡,懶得要死,老孃生你出來幹什麼的?!”
隨着罵聲入耳,江子兮悠悠轉醒,逐漸開始恢復意識,但她還未睜開眼睛,耳朵便被人狠狠的揪起:
“快給老孃做飯去!”
耳朵上劇烈的疼痛混合着剛融合身體的疼,叫江子兮險些昏死過去,她咬了咬牙,想要推開揪着自己耳朵的人。
“嘶……”她剛碰上那人粗糙的手,腰間便被狠狠的揪了一爪。
腰間的疼痛讓她徹底恢復了清醒,在睜開眼睛的一瞬間,便見那婦人正擡起手準備給她一巴掌。
江子兮快速的躲開,費力的掙脫開那人揪着她耳朵的手,然後滾到了地上。
終於擺脫鉗制的江子兮環視一週。
是個土房子,入目所見,一切東西,不論是被子還是牆壁,都是漆黑漆黑的,就像是被薰過許久的臘肉,又黑又髒又油膩膩的。
她所在的小屋子不到十平方米,剛剛躺着的地方鋪着枯草和一層薄薄的棉被,跟前站着一怒目叉腰的婦女,頭髮勉強梳得整齊,穿着黑髒的布衣。
若是她沒有猜錯,此人應該就是原主的娘了。
“還愣着做什麼!”婦女見江子兮發呆,大罵道,“快去做飯!天天像個癩蛤蟆一樣,戳一下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