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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案 陰兵索命案

    2018年9月25日,夜,夜半,清風市,長風大學。

    韓山同聽着宿舍外猶如瓢潑的大雨,輾轉難眠。

    幾天前做的夢還歷歷在目。

    也是這樣一個雨夜,一隊古代的軍隊打他面前經過,盔甲的碰撞、馬匹的嘶吼聲不斷往他耳朵裏鑽。所幸他意識到了自己可能在做夢,但他又分明感受到了那吆喝催促的將軍的唾星都濺到了他的臉上,他真切的感受到了絲絲的涼意。

    這夢是如此的真實而又滑稽,更詭異的是,在軍隊即將消失的時候,那個將軍,那個剛纔還視他爲無物的將軍,居然回過頭朝他招了招手,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他要他加入他們。

    雖然是夢,可韓山同還是感覺到了徹骨的寒意,一時間愣在了當場。更讓他膽寒的是,那將軍對於他的無動於衷似乎十分氣憤,面目開始變得猙獰,朝左右揮了揮手,出來兩名士兵一左一右機械地向他走來,看起來要拉壯丁......

    夢到這裏戛然而止,但也足以把韓山同嚇得夠嗆,驚魂甫定的他起身看了看伸手不見五指的宿舍,宿舍裏的同學此起彼伏的鼾聲正盛。

    他喘了口氣,摸索起地上的礦泉水瓶,咕咚咕咚灌了一通,然後心有餘悸地躺下。

    躺下的他思索着爲什麼自己會做這麼一個夢,想來是白天網上跟一個論壇裏的網友討論陰兵借道的傳說討論的有點投入了,這不過是一個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現象而已。

    終於,他放心的睡下了。

    可,今晚,他分明記得自己還沒有入睡,可又有了那晚夢中的感覺。

    “該死,走火入魔了。”韓山同暗罵一聲。

    這時外邊瓢潑的大雨突然毫無徵兆的停了下來。一道閃電閃過,韓山同還沒來得及捂上耳朵,就看見那光影裏竟然閃現出他夢中的景象,然後耳朵裏又響起了那夢中古代軍隊行軍的聲音。

    韓山同一時間恍惚了,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夢?

    他用力咬了下手指,痛得他眼淚都流下來了,這不是夢。可,那聲音還一個勁兒的往他耳朵裏鑽,就像誰在他耳邊放了個復讀機不斷重複着軍隊經過的聲音。

    “老四,老四,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韓山同把離自己最近的老四搖醒,急切地問。

    “什麼聲音啊?”老四咋了咋嘴,翻了個身繼續睡去。

    “老大,老大,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韓山同轉而搖醒了他最信得過的老大。

    “什麼時候?”

    “就現在。”

    老大做起了支起耳朵聽的姿勢,然後說:“什麼也沒有啊,你是不是幻聽了?”

    可韓山同明顯聽到那聲音越發的刺耳,而且他還隱約聽到了那將軍的召喚。

    “睡了啊,別一驚一乍的。”老大聽他不再言語,也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那將軍召喚的聲音更加清晰,韓山同像觸電了一樣,順着聲音打開宿舍門向樓頂走去......

    ......

    10月10日,清風市,長風大學。

    雨,陣雨,陣雨間歇。

    剛剛的這場雨讓光芒萬丈的太陽爲之氣短,本該豔陽高照的午後猶如伸手不見五指的午夜,並且絲毫不見好轉。這短暫的寧靜肯定是在爲下一場大雨蓄勢待發。

    陳春天手裏拿了把紅色的雨傘在圖書館門口徘徊着,這雨傘自然是有用的,這樣可以讓很多借故搭訕的男同學望而卻步。

    很多的意思是,依然有臉皮厚的漏網之魚接受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一光輝思想的指導在躍躍欲試。

    突然,一道閃電亮起,能見度急劇好轉,幾人藉着閃電的光芒依稀看到一隊古代行軍人馬的身影經過。

    而後,本該是一聲炸雷,三人做好了準備工作同時捂住了耳朵。可過了片刻,不知道是他們耳朵堵得太死還是雷聲太小,反正是誰也沒聽見雷聲。

    雷聲未響,但四面八方可傳來了悉悉索索猶如古代軍隊急行軍的聲音,馬匹的嘶鳴聲、將軍的吆喝聲、盔甲的碰撞聲漸行漸遠。這明顯就是剛纔的閃電光芒下兵馬行軍的聲音。

    “陰......陰兵借道?”那三個漏網之魚面含懼色面面相覷。

    而陳春天非但面不改色,反而露出了久違的微笑,那笑容消減了這三個血氣方剛男學生的懼色。

    一人剛想上前搭訕,大雨卻再一次席捲而來,鋪天蓋地。

    陳春天撐開了紅雨傘,走進了雨幕。這還不算,她居然還轉過身對這三人笑了笑,彷彿在邀請他們一同沐浴。

    三人復又面面相覷。

    美好的機會總是稍縱即逝,陳春天似乎看他們沒有響應她的號召,立馬翻臉變了個人,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將要迸發的莊重。

    她把雨傘合上,變成了名副其實的沐浴,然後在雨中翩翩起舞起來。

    那舞姿曼妙而神祕,雖是獨舞,但卻氣場強大,猶如將士出征前祈求戰必勝的祭祀。

    如果不是剛纔幾人同時看到和聽到兵馬行軍,那這舞蹈一定是詭異的、違和的。

    這幾人甚至都忘了拿出手機拍下這詭異的一幕。

    大概一分鐘的樣子,陳春天收住舞步,把合起的雨傘扔在一旁,又衝三人笑了笑,那笑容中有種說不出的喜樂安寧,就像聽到了遠方親人的召喚。

    然後她轉過身,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往前奔去。

    三人還沒來得及叫出口,就看見陳春天一頭撞在了圖書館對面的似臥龍的路標石上,同時“咚”的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這聲音像一記喪鐘深深地敲打在三人的心頭,揮之不去。

    “陰兵索命!又是陰兵索命!”

    三人其中一人驚叫起來,另兩人彷彿怕泄露了天機一樣迅速捂住了那驚叫同學的嘴。

    ......

    清風市,特偵隊。

    殷平拍着腦袋聽着窗外火車與鐵軌摩擦的聲音,那火車簡直就像打他腦袋裏開過一樣。

    “騎龍,騎龍。”

    殷平聽見有人叫他,不知道那人的聲音先響起還是火車的聲音先消失。

    他恨透了別人叫他“騎龍”。

    關於這個綽號的來歷還是源自於網絡的段子,殷平的名字中間加個“志”字,就變成了殷志平。雖然聲調不同,但畢竟拼音是一樣的。我國人民的娛樂精神是衆人喜聞樂見的,本着娛樂一切的原則,大家都親切的把他的名字念成尹志平。

    終有一天,在網上尹志平有了新的頭銜“龍騎士”。

    俗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於是殷平就變成了“騎龍”。

    “龍騎士”簡稱“騎士”,再不濟也可以簡稱成“龍騎”。但在這件事上,同事們娛樂的精神再次煥發了榮光,不但簡稱了,而且連順序也給改了,“騎龍”這個霸氣的綽號便應運而生。

    真正把“騎龍”這個綽號坐實的,還是來自官方的認證。

    可能哪天何隊長覺得殷平的案件辦的實在漂亮,就親切的開玩笑也稱呼他“騎龍”以後,這個綽號才正式和殷平官宣了。

    “怎麼了?”

    殷平總算打火車漸行漸遠的轟鳴聲中回過神來。

    “校花的那件案子進展情況怎麼樣了?何隊長在問了。”

    說話的人是殷平的同事,王小三,當然,這也是綽號。

    “我正在寫進度報告。”

    “麻利兒的啊,何隊長可催了。”

    “知道了!”

    殷平有點不耐煩,提高了嗓門。

    當然,如果對面站的是何隊長,他自是不敢造次。

    “好,好,好。”

    王小三最後一個“好”字說出口的時候人已經出了辦案室的門。

    他知道,騎龍這幾天在上火,自己說什麼也不能在**桶旁抽菸。可攤上這種案子,誰又能獨善其身呢?

    殷平摸索了半天,終於打身上摸索出了一根菸,還沒點着,就聽見同辦公室的柳曉曦大叫:“拒絕二手菸。”

    “這可惡的女人!”

    殷平在心裏大罵了一句,她難道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是個即將點燃的**桶嗎?

    特偵隊由一個大的辦案室,一個檔案室,一個法醫室,一個證物鑑定科,和若干個小的專案室、訊問室組成。

    現在的殷平最後悔的是自己應該在專案室辦公,這樣自己的一些小嗜好就可以肆無忌憚,比如吸菸。可這會兒再移駕顯得自己小家子氣,還是與民同樂比較得民心,殷平可時刻惦記着副隊長的寶座,絕不能因小失大。

    罵歸罵,殷平還是扔掉了手裏還沒來得及點燃的煙,在電腦屏幕上敲出了四個斗大的字:陰兵索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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