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古乘風已經趕往了陳春天的公寓。
當他出現在第三間公寓的時候,如果不是看到蹲在地上的騎龍和木在一旁的瞿洪濤,他一定以爲是來到了盜竊現場,四周散落着書籍和桌椅沙發。
殷平聽到腳步聲,扭頭看了看他,說:“風哥,我是不是很沒用,明明發現了狡兔三窟,明明知道這裏邊一定有事情,可就是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都找不到。”
說這話時候的殷平眼睛赤紅,可見是真的急壞了。
古乘風顯然沒有安慰人的覺悟,這且不算,還有火上澆油的苗頭。他一呲牙,說:“龍哥,您這是秋風掃落葉呢還是警方取證呢?”
殷平無奈地苦笑了一聲,說:“你就盡情的挖苦吧,反正何隊長就給我了一天的時間,是死是活我也不在意了。”
瞿洪濤不可思議地看着騎龍,心想這小子是唱得哪出?
古乘風四處看了看,這間公寓十分普通,簡簡單單的桌椅,簡簡單單的牀鋪。可就是這些簡簡單單而又普普通通的傢俱以及裝修讓他感覺很奇特。
與其說是高檔公寓,倒不如說是個鬧中取靜閉關清修的地方。
“這間公寓怎麼這麼安靜?”
古乘風終於知道這間公寓的奇特地方在哪裏了,就是**靜了,雖然這個公寓不是在市中心,但樓下也算是車水馬龍,本不該這麼安靜的。
他迅速退回到1203室,也就是真正有陳春天生活氣息的那間公寓,外邊的嘈雜聲雖然很微弱,但仔細聽還是能聽得清楚。
殷平一咕嚕爬了起來,說:“風哥,這間公寓是用了隔音材料,陳春天本人喜歡畫畫,可能這是她的畫室。”
古乘風想了想,畫室隔音不算牽強,可畫室的存在爲什麼經紀公司不知道呢,看來這個畫室一定隱藏着某些不爲人知的祕密,而這個祕密很有可能是破案的關鍵。
“對了,這間公寓的主人什麼情況。”
“我們聯繫了這間房子的主人,可是卻失聯了,他所在的學校稱他請了事假,已經好幾天沒有聯繫了。一定不會這麼巧合的。”
剛纔還沮喪低落的他突然又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就像久旱逢甘霖。
這次輪到瞿洪濤瘋了,“這他孃的都是一羣神經病。”
“還有呢。”
“哦,產權人叫劉念基,是清風市二中的一個歷史老師,雖然現在失聯了,但是根據他的過往,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初步調查來的情況就是一個本本分分的老師。”
“一個本本分分的老師可不會一次性購買一套200多萬的公寓。”瞿洪濤有點忿忿不平,搶走了殷平的話。
“本來我也這樣想的,可這套公寓的存在他的同事們都知道,也算是清白的財產。據說劉念基比較喜歡研究股票,而且運氣和技術都比較好,所以這幾年炒股掙了不少錢,就買了這套公寓。”
“炒股?”
古乘風重複了一句,這跟安靜老師有異曲同工的地方,可在他看來問題不應該出在這裏纔對的,如果這麼容易就找到了交集,豈非辜負了幕後黑手的小心翼翼?
“是的,怎麼了,風哥,有什麼問題嗎?”
“拿來吧?”
“什麼?”
殷平吸了口氣,撓了撓頭,說:“風哥,這個還得再等等。”
古乘風白了他一眼,又問,“那說個不用我等的,這間公寓爲什麼和陳春天的相通?”
殷平瞬間啞巴了,這也是他想知道的地方,而且還仰仗着古乘風來替他釋疑解惑呢。
古乘風嘆了口氣,雖然只是一聲嘆息,在殷平聽來卻勝過世間的任何打罵,剛興奮起來的情緒又低落起來,瞿洪濤又快瘋了。
瞿洪濤不知道,這種情緒的多變是古乘風最常用的探案手段,在殷平剛認識古乘風的時候,他就是以顧問的身份出現的,這頭銜前所未有。而且隊長何天狂還告訴他是自己花了大價錢請來的,而且此人特別擅長現場勘查。
當時殷平虛心的以爲自己又多了一次進修的機會,可沒想到的是這個被何隊長稱爲特別擅長現場勘查的顧問先生非但沒有講出什麼“洛卡爾物質交換定律”,還神神叨叨地跟他講了一通什麼意識和感知的唯心的東西。
本來不屑一顧的他後來有一天突然發現了古乘風的高明,痕跡本來就包含物質痕跡和意識痕跡,物質痕跡很容易被二次包裝,可意識痕跡卻不能,它只能清白白地等着你去觸摸它,而能觸摸它的人,它將會原原本本講述它所目睹的一切。
於是殷平用古乘風的方法來設身處地想這件房子的主人在彌留之際或者沮喪或者亢奮,又或者心平氣和,又或者忌諱莫深,人在釋放情緒的時候,大腦釋放出的命令以及捕捉到的信號都是不一樣的。同樣的東西就可以有多樣的解讀方式。
“騎龍,我們不是來取證的警察,而是陳春天多年未見的朋友,對於明星的住所,我們普通人肯定是十分好奇的,所以一定有些東西是值得我們好奇的。”
殷平閉上眼睛,努力使自己心平氣和下來。
“呦,春天,多年不見,還是那麼光彩照人。”古乘風突然捏着嗓子學起了女人的話。
“哪有?你還不是一樣。”殷平也學着他的樣子回答他,真的就像是多年未見的閨蜜。
瞿洪濤的眼珠都快掉下來了。
“你還是像以前一樣喜歡畫畫。”
“個人的小愛好,雖然現在唱歌的時間多了,但畫也不能落下。”
“這畫的是什麼啊,看起來挺嚇人的。”
他們雖然學着女人說話,手也沒閒着,倆人不知道怎麼的就在地上散落無數的紙張中摸索出了一張畫着一個怪獸圖案的畫紙。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哪天看電影看到了心血來潮畫的吧。”
“不對,這應該是貔貅,我記得你有這樣一個小首飾,你忘了,你以前還經常戴在你的左手腕上呢。”
......
兩人突然不說話了,並且面面相覷。因爲他們意識到,陳春天的私人物品少了一個首飾,就是她經常戴着出鏡的一個手鍊,而手鍊上有個玉雕,似乎正是現在他們手上拿的這幅畫。本身陳春天畫畫的愛好他們已經掌握了,所以對地上散落的畫稿並沒在意,可現在看來,這畫很有可能是個提示。
如果不是大眼瞪小眼的瞿洪濤在場,兩人估計都要熱情相擁喜極而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