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幹嗎要自首?早就攜款私逃了,何必多此一舉?”劉念基表現出應有的氣憤,對於古乘風不信任的氣憤。
“多此一舉?漂亮,要的就是多此一舉。如果我所猜不錯的話,你應該確實在逃了,但是有人輕而易舉的找到了你,這種威懾讓你大驚失色,於是又不得不返回清風市來自首。”古乘風細緻地駁斥了他的說法。
“劉老師這步棋走得可謂十分高明,幕後黑手再神通廣大也不敢在派出所殺人。讓警察做保鏢,我該說你是藝高人膽大呢還是說你作死呢?”
“風哥......”遊大海對古乘風的說辭難以置信,剛想打斷他,就又被他給接上了。
“而你的罪名又不好界定,所以你只需要安心的等,等幕後黑手伏法。但你又不敢肯定警方能否做到這點,你深知道禍從口出的道理,所以你在拘留所並沒有亂說。”
“風哥。”遊大海再也忍不住了,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在派出所有沒有招供,幕後黑手怎麼會知道的?”難得他的話沒有被古乘風插嘴,所以又道:“哦......對了,他們可以觀察警方的行動來判定劉念基到底有沒有坦白從寬。”
“不用這麼麻煩,即使警方真的得知了真想,自然會有系列的應對措施,第一步就是保密,所以觀察警方動向是沒譜的事,而且也太麻煩,他們有最直接有效的辦法。”
“什麼辦法?”遊大海已經猜到了,只是他不願意相信,於是就問了出來。
“騎龍曾說過,操縱股價最直接有效的就是內外勾結,如果警方有對方的人,那麼幕後黑手自然可以高枕無憂。是吧?”古乘風前邊是給遊大海說的,後邊被問的對象卻變成了劉念基。
劉念基意味深長的看了古乘風一眼,說:“警官,現在幾點了?”
遊大海看了看手錶說:“纔剛半夜十二點多,你可以繼續負隅頑抗,我們奉陪到底。警察都是鐵打的。”
然後他停頓了一下,問出了最重要的問題,本來他想打古乘風嘴裏聽到的,可古乘風就跟劉念基一樣總是顧左右而言他,於是只能他來問了,他說:“劉念基,準備劫持你的人是什麼人?”
“是殺他的人,還劫持?”這話是古乘風說的。
“唉,不對啊,風哥,當時我在場的。如果幕後黑手想殺他,那簡直太容易,根據當時的道路情,以及後來瞭解到的那夥匪徒有步槍這種武器的情況。他們完全可以直接把我們的車打成篩子,而後逃之夭夭。沒必要多此一舉的別我們的車玩槍戰啊?”遊大海覺得古乘風的推理有個漏洞。
“多此一舉?恐怕沒那麼簡單。如果是調虎離山呢?”古乘風苦笑了一下。
“調虎離山?”遊大海打了個冷戰。
清風市從來沒有發生過如此惡劣的案件,上級下達了死命令,務必要把這夥匪徒連根拔起。所以整個清風市的公安系統能動的全部都動了起來。真可謂牽一髮而動全身。
如果,此時......
遊大海又打了個冷戰,他不敢想了,但忍不住揚天長嘯:“這他媽到底是個什麼案子?”
他感嘆完,看着眼前這個肇事者,一副無辜的表情,就怒髮衝冠。但這裏是問訊室,有檢察機關的監控,他也不敢太造次。
遊大海的表情盡收古乘風眼底,但他也很無奈,“因爲我也纔剛想到,希望是我想多了。”
“你到底說不說?”遊大海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衝動,他衝到劉念基面前,狠狠地在他桌子上捶了一下。
正在他準備進一步逼迫劉念基的時候,院子裏的嘈雜聲鼎沸了起來。
在遊大海的記憶裏,特偵隊還從來沒有這麼熱鬧過。
“難道?”
古乘風的臉色也變了,對遊大海說:“趕緊把劉念基帶走,我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古乘風走出問訊室,走出大廳就看到特偵隊的大院裏停了無數輛車。
好嘛,有特偵隊的,有市局的,有特警的,院子裏都快成警車展覽現場了。
本來還嘈雜的衆人看到古乘風走了出來,立馬變得鴉雀無聲起來。有熟悉他的,有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有壓根就不認識的。不過,此時他們都整齊劃一的注視着他。這個傳說中的男人。
“哈哈哈,這就是我們特偵隊特聘的警務顧問古乘風,相信很多人都聽說他的名字,自從他加入我們特偵隊後,有如神助,屢破奇案。是大功臣,可惜,人家高風亮節,不願與我們爲伍。”
何天狂大笑着介紹了起來,畢竟這是他的地頭。
不過看他的表情,古乘風猜測他的事情進展的一定十分順利,要不以他的稟性,根本不可能笑這麼開心。再加上其他兄弟單位的灰頭土臉,這更明顯是經過好一番搏鬥才得來的成果。
古乘風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而是看着何天狂若有所思,然後慢慢的下了臺階。大廳與大院只有五階臺階,如果趕時間,大部分人都會選擇一蹴而就。可這大爺,在衆目睽睽之下,居然悠然自得,一步一個臺階,邊走還邊吟詩:“煮豆燃豆萁,一階。”
“豆在釜中泣,二階。”
“本是同根生,三階。”
“相煎何太急,四階。”
曹植的七步詩被他篡改成了四步。
“這臭小子,就喜歡遊戲人生,總要做一些讓人捉摸不透的事情。”何天狂打着哈哈。然後低聲怒罵道:“臭小子,你什麼意思,你可不要給我的特偵隊抹黑。”
古乘風突然間,哈哈大笑起來,然後跳下最後一個臺階,並疾步走到何天狂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何老頭,你放心,我不可能給特偵隊抹黑的。”說完還衝何天狂眨巴了幾下眼。
“你可拉倒吧。”何天狂一皺眉,感覺這傢伙一向不太靠譜。
這時,古乘風的電話響了起來,他不顧衆人的睽睽衆目,旁若無人地接通了電話,他還時不時的用“嗯嗯”做着迴應,可能到了關鍵的時候,他沉思了一下,說:“簡單,你就告訴他,金融罪犯和暴力罪犯有可能刑罰一樣,但關押的監獄卻不一樣,相對而言一個文明一個野蠻,讓他自己選。”
雖然在場的人不知道他在給誰說話,但對於都是科班出身的大家心裏不約而同的給他這句話做出了“胡扯”的評價。
對於他的胡來,特偵隊的人都不陌生,何天狂搖了搖頭招呼起了兄弟單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