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建築的拆除耗時耗力,需要多種機械密切配合。破拆機將牆體砸透,屋頂掀開,挖掘機將碎石爛磚放在路邊等待的運輸車裏。
由於施工條件限制,三輛挖掘機佔據了一條車道,一輛輛運輸車排隊等待着裝載,又佔據一條車道,本來挺寬敞的馬路被工程車佔據後,其他車道立即顯得擁擠,車輛行駛緩慢。
一個光着膀子的大漢站在挖掘機下面指揮着司機,黝黑髮亮的皮膚下是肌肉虯扎,粗獷霸氣。
“喂”他用手示意着工程車一邊接起電話,看上去就像一個特別健壯的工頭,“我這邊開始了,你怎麼樣”
電話那頭傳來陰惻惻的聲音,“還不到時候,等人少一些纔好動手。我剛纔和小師弟通過電話,他感覺爭取幾個小時應該沒有問題。”
“別拖沓,免得夜長夢多。”大漢甕聲說道。
“我知道但是我這邊可用不了挖掘機,沒有兩個小時我可找不到白玉獅子”那頭陰惻惻的說道。
“成不成就看今天,師父已經去東湖等着了,再有一個小時就能到。”大漢摸着自己光禿禿的腦袋,“我這邊估計用不了一個小時,進展很順利。”
“知道了。”那邊顯然有些生氣,匆忙掛斷電話。
大漢也不以爲意,繼續指揮挖掘機拆除眼前這棟三層建築。
破壞性拆除總比建設來的快,無需顧忌裏面電器、傢俱,所有阻擋的東西都被挖掘機一勺勾起。路邊停着的運輸車只要裝滿就走,一輛接着一輛將垃圾運到城外。
沒有人上前阻止,普通市民只會以爲這裏正在施工,都會自覺的繞道而行。而這座城市的所有警察都正在向靖寧銀行聚集。
城市所有的執法部門都在爲銀行裏的人質擔心,誰會操心這裏突然出現的施工隊伍而幾個小時候之後,他們想管也找不到人了。
靖寧銀行的門口,警察開始疏散人羣,拉起警戒線。記者也猶如嗅到腥味的鯊魚圍繞上來。
尤禮站在警戒線裏面,與剛剛趕到的田滄交談,旁邊擺放着裝滿三千萬現金的行李箱。
三千萬現金數量很多,足足裝滿六個一米高的行李箱,每個行李箱都有五六十公斤重。
此時警方的談判專家正在喊話,試圖與綁匪達成共識,可遲遲得不到迴應。
鄭局長找到田滄,客氣的說道:“田先生,實在對不起,讓你們蒙受這麼大損失,您放心,等這幫綁匪落網,錢一定如數奉還”
田滄並不在意這些錢,“我只要我女兒平安回來。”
“是是,您放心我們必定盡心盡力。”局長也不再和田滄客氣,指揮旁邊的警員把現金放在警車前面,擺放在綁匪能夠看到的地方。
談判專家心領神會,“你們要求的贖金到了,怎麼給你們是我送進去還是你們出來取”
祝霆聽到這話,嗤笑道:“還挺快,一個小時真能湊夠這麼多錢”
見到錢已送到,一衆綁匪興奮的手舞足蹈,“老大,我去搬過來”
“量那些條子也不敢開槍,我去我去”
“讓人質去幾個,老子用槍指着”
祝霆尋思道,“別急錢跑不了”
“炮仗,讓他們送些喫的喝的,咱們在這裏還要耗很久的。”
聽到裏面的要求,立即有人安排籌集喫喝用品,談判專家卻一籌莫展,“這幫人真沉得住氣,心理素質很高。”
“如果實在不行,就讓我的隊員搶攻,雖然對人質不利,可這幫人一個也跑不掉。”剛剛趕到的特警隊隊長氣憤道。
他直屬特警系統,與警察系統的鄭局長平級,在這裏擁有一定的指揮權利,不過他知道這些話只是氣話,沒人會聽從這個建議。
“別急別急,”談判專家勸道,“時間越久對咱們越有利,他們早晚會露出馬腳。”
“希望他們能給人質一些喫的,這樣逃跑的時候也有些力氣。”鄭局長擔憂的說道。
喫喝用品很快準備完畢,警員們還特意爲他們準備了一些酒水。當這些東西擺在車前面的時候,裏面才慢悠悠的傳出喊話聲,“讓幾個不怕死的送進來別耍花樣,把槍都扔掉”
真的讓送進去,警察大喜過望,這是進入敵人內部的絕佳機會。
“我去”司馬覓雲立即請命。
“最少需要四個人,算我一個吧。”談判專家挺身而出,“我進去纔有機會說服他們放下武器。”
“也算我一個”特警隊隊長點頭。
可鄭局長馬上否定道,“你不行,你需要留下來指揮你的隊員只聽你的命令,而且你最熟悉他們的作戰風格。”
不斷有警員請命,可鄭局長都不太滿意,他想讓進去的人能夠在需要的時候出其不意,而不僅僅是進去送東西,光有勇氣可不行。
“我去吧。”尤禮站出來,“被綁架的可是我的僱主,不能全讓你們上啊。”他自信的說道。
“你進去又有什麼用”鄭局長搖頭否定。
“那他們進去又有什麼用你還不瞭解我的實力。”尤禮曲手成爪,狠狠一抓將旁邊的車身抓破。這可是鐵皮將車砸出一個凹坑很容易,用手抓透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司馬覓雲暗自皺眉,越發篤定的想到,“修真者”
“好希望你能抓住機會。”鄭局長終於點頭同意。
“還需要一個人,不如我來吧。”顧星火站出來,“東海分區前特種兵顧星火,報到”啪的敬了一個軍禮。
“那就拜託諸位了。”鄭局長很乾脆地回禮道。
司馬覓雲、談判專家、尤禮與顧星火四人收起地上的現金和喫喝用品,將防彈背心和隨身攜帶的武器全部扔在地上,讓裏面的綁匪看的清清楚楚。
擡腳向銀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