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兄弟,”黎繼祥看着衆人,看起來非常的憤怒:“老爺死了,死在潮州幫那羣混蛋手裏。那些傢伙欺人太甚,先是打進了我們的地盤,現在又把老爺殺了。我們一定要報仇,否則江湖同行會怎麼看我們仁義社。”
華超跟着補充道:“沒錯,我們今天如果不打回去,以後別人都以爲我們仁義社好欺負。”
小湯米看着自己的一干手下,從懷中掏出事先準備好的一沓鈔票:“這一次,我們不僅是要替老爺和那些死去的弟兄報仇,也是爲了我們的錢途。只要我們把潮州幫那些混蛋打倒,我們就有大把大把的鈔票。”
說到這裏,小湯米把手中鈔票朝着空中用力拋去。
伴隨着一陣“嘩啦啦”,鈔票彷彿天女散花一般從空中散向衆人。
沒有人去撿空中和地上的鈔票,不過每個人的眼裏都射出了一絲貪婪和渴望。
最後,新界飛高舉右手,大聲吼道:“我們要報仇,要地盤,要發財!”
聽着新界飛的喊聲,所有人都跟着高舉手中武器:“我們要報仇,要地盤,要發財!”
經過這番簡短無力的動員大會,一羣人上車,快速殺向阿勇的別墅。
如果陳永仁在這裏,一定會對黎繼祥等人的動員大會和口號感到無語。
他一定會告訴他們,就不能多去看看名人的演講嗎?
比如,《我有一個夢想》,就很適合這個場合。
報仇、地盤、金錢,多麼俗的詞彙和追求啊。
阿勇的別墅二樓客廳中,阿勇手中拿着衝鋒槍,身上掛滿了一長串的子彈,和周圍手下盯着別墅外面的動靜。
別墅院落內和二樓陽臺上,站滿了一個個手持武器的潮州幫手下。
雖然別墅內外有很多人,但是空氣卻是出乎意料的安靜,所有人都沒說話,只是盯着外面的街道。
很快的,一輛輛汽車沿着別墅外面的道路駛了過來。
“勇哥,他們來了!”
阿勇點了點頭,朝身後衆人揮了揮手:“都給我做好準備,把他們都幹了。”
“是。”
“吱、吱、吱……”汽車很快停下,然後從裏面走下來一個個手持武器的槍手。
看着前方的別墅,黎繼祥等人朝前揮了揮手:“給我上,幹掉他們!”
話音落下,烏泱泱的槍手殺向了別墅。
下一刻,槍聲響起。
“砰、砰、砰……”
“噠、噠、噠……”
伴隨着一陣陣槍聲,別墅內外響起了一連串的慘叫聲。
“啊、啊、啊,我的腿,乾死這些王八蛋!”
“殺光他們!”
“三弟,操,跟他們拼了!”
“……”
槍戰從一開始,便呈現白熱化的程度。
看着外面的戰鬥,站在窗前的阿勇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緩緩吸着口中雪茄。
阿勇心裏也清楚,他的決定其實不是很聰明。最正確的做法,是慢慢鞏固他在潮州幫內的地位,然後再逐步削弱仁義社的勢力。
即使死了浩少這個大金主,他也完全可以找找其他大金主合作。
他當年,也是因爲賭博才認識李阿劑,然後才進入江湖。
對於阿勇來說,他已經在李阿劑手下慢慢發展了這麼多年,他現在,最討厭的就是慢慢這個詞。
所以,他要賭,賭常春死後仁義社會亂起來,賭現在的仁義社心不齊,賭他潮州幫能解決掉仁義社。
至於賭輸了怎麼辦,這個從來不在阿勇的考慮中。
在阿勇的思考中,別墅內的戰鬥越來越激烈。
“砰、砰、砰……”
“噠、噠、噠……”
別墅內外滿是火光、鮮血與屍體。
聞着空氣中的火藥味、血腥味以及屍體被燒焦的味道,新界飛和小湯米拿着武器,站在衆多手下後面,看着前方的戰鬥:“上,加大力度,打垮他們。”
黎繼祥也擦了擦額頭上的一絲鮮血:“都跟我衝進去。”
戰鬥打到了這個地步,雙方都沒有了退路。
“呵,這幾個傢伙終於捨得出現了。”
一直站在窗前的阿勇看着出現在視線中的新界飛、黎繼祥和小湯米,這才扔掉手中雪茄,拿起手中衝鋒槍:“我們走,輪到我們上場了。”
“是!”周圍衆人齊聲吼道。
在前方火光的照耀下,阿勇雙手拿着武器,邁動大步伐,在後面手下的簇擁下,走向了前方的戰場。
“雞精,哈哈哈哈,你們好啊!”看着衝進別墅的黎繼祥等人,阿勇朝他們招了招手,然後也不等對方的回答,便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
“阿勇,你個王八蛋。給我上,給我打死這個混蛋。”看着周圍倒下的一具具屍體,黎繼祥緊咬牙齒,聲音中充滿了怒火。
不過今天的結果如何,他們仁義社的實力都要大損,一個不好,他們就要被其他勢力給吞了。
而這一切,都是阿勇這個瘋子造成的。
在黎繼祥的帶動下,仁義社朝阿勇等人發動了猛攻。
只不過,黎繼祥等人不知道的是。
原先和他們呆在一起的華超,趁着所有人都沒有注意時,悄悄後退,然後消失在了車輛中。
“別怪我,各位兄弟!”深深地看了眼身後激烈戰鬥的別墅,華超嘆了口氣,快步離開。
與此同時,離別墅幾百米外的街道上,停着一輛輛汽車。
看着前方的火光,聽着窗外傳來的子彈聲,陳永仁拿起對講機,對一干行動人員說道:“我是陳永仁,這次雷霆行動的負責人。再過十分鐘,O記、CIB攻擊隊、飛虎隊、灣仔警署的各位夥計,立刻對別墅展開進攻。
大家都聽好了,匪徒敢反抗,一律擊斃;匪徒手中持有武器,一律擊斃;匪徒敢出言辱罵和威脅,一律擊斃。
大家聽明白沒有?!”
苗志舜、周聰、高文山、韋定邦等負責人哪裏會不明白陳永仁的意思,說白了,就是全部擊斃。
不過,對於陳永仁這個命令,他們一點意見都沒有。
“明白!”聽着對講機中衆人的回覆,陳永仁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