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層龍可不敢保證,自己聯繫陳永仁的時候,對方到底是在睡覺,還是在逛街,又或者是在解決他看不順眼的罪犯。
當然,更大的可能是和某個漂亮女人呆在酒店裏談天說地。
不過很快,手機中傳來的聲音打消了李層龍的這些顧慮。
“哈哈哈哈,阿龍,是你啊,早上好。說吧,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昨天晚上,和貝爾幾人看完歐冠比賽後,陳永仁就獨自回酒店睡覺了。
所以,他現在身邊可沒有李層龍擔心的漂亮女人。
雖然和陳永仁分開有段時間了,但是再次聽到陳永仁那一如既往的和煦聲音,李層龍的腦海中很快出現一個笑容溫和的帥氣年輕人。
李層龍心中原本對手下馬漢強的擔憂,也立刻煙消雲散。
“是這樣的,陳Sir,我手下有一個夥計叫馬漢強。他叔叔彪叔在紐約的布朗克斯區生活了30多年,一直經營着一家超市。
前幾天,彪叔和相戀多年的女朋友結婚了,所以他把漢強叫到紐約。一方面是參加他的婚禮,另一方面,也是彪叔準備帶妻子去享受半個月的蜜月旅途,所以就把超市交給漢強暫時打理。”
聽到這裏,結合李層龍突然給自己打電話,陳永仁有些明白了過來:“這麼說,你的夥計遇到了點麻煩。”
“是的,”對於陳永仁的洞察力,李層龍早已體會過了:“漢強剛到紐約的第二天晚上,他住的公寓樓下,有兩夥小混混騎着摩托車玩比賽。比賽內容,就是騎着摩托車在停在街邊的汽車上比速度。
因爲彪叔的汽車就在其中,所以漢強他去阻止對方,結果就發生了衝突。巡警當時正好經過,所以這件事情就暫時過去了。”
頓了頓,李層龍的聲音變的有些陰沉:“不過後來,那夥人竟然去超市裏鬧事。他們買了東西,卻不給錢,然後漢強就和他們打在了一起。
漢強的身手很不錯,正面對決的情況下,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所以那些人都被他打跑了。不過,漢強算是和那羣人徹底結下了樑子。”
“就在昨天深夜,那夥人故意在漢強經過的路上刁難一個漂亮姑娘。然後,他們把漢強引到了一個巷子裏。
……最後,漢強被他們打成了重傷。”
說到這裏,想到馬漢強說的事情經過,以及對方說的那些話,李層龍的聲音變的越發陰沉:“漢強告訴我,那夥人本來可以要了他的性命。只不過,他們覺得就這樣殺了漢強太沒意思,他們打算把漢強當成玩具,好好玩耍下去。陳Sir,我也是實在沒辦法,纔想到給你打電話。”
“阿龍,千萬別這麼說,大家都是朋友,相互照顧是應該的。”陳永仁搖了搖頭,離開牀鋪,走到臥室的落地窗前。
迎着頭頂照進來的陽光,陳永仁微微眯起了眼睛,認真打量着陽光下繁忙的紐約街道:“更何況,漢強他是我們港島的警察,那就是我陳永仁的人。呵呵,竟然敢拿我陳永仁的人當玩具,有意思,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果然,美國這片土地,需要清理的垃圾實在是太多了。”
聽着陳永仁溫和的笑聲,想到這位大爺的過往種種,本來因爲馬漢強而感到憤怒的李層龍突然覺得後背有些發寒。
“唉,可憐的傢伙們,希望你們上了天堂或者下了地獄後,能好好學*,下輩子做一個聽話的好人。”
心裏給那夥混混做完倒計時的默哀後,李層龍放下馬漢強的事情,關心起了另一事:“陳Sir,你什麼時候回港島?自從你去了美國後,港島越來越亂了,各種亂七八糟的幫派都冒了出來。還有一些傢伙組成小團體,開始在港島各個地方開始了搶劫。”
說到這裏,李層龍看了眼辦公室外面忙碌的衆多手下,然後走到窗前,看着警署門口進進出出的警員和警車。
和以往相比,這些日子以來的西九龍警署變得越發忙碌了。
對於李層龍說的情況,陳永仁當然知道。
陳永仁人雖然不在港島,可是他每天都在通過各種勢力網瞭解港島的最新情況。
“唉,阿龍,你已經是西九龍重案組的高級督察了。所以,我相信港島警方內部的情況你也瞭解的更加清楚。現在的情況不是我不想回,而是我暫時不好回。”
如果李層龍現在站在陳永仁的身邊,他一定會驚訝的發現,陳永仁雖然說這番話的語氣透着股無奈,但是他的表情卻很淡漠,一點無奈的樣子都沒有。
李層龍哪裏會知道,爲了讓港島的局勢更加混亂,好讓港島市民和警隊上下更加意識到他陳永仁的重要性,陳永仁可沒少吩咐一些勢力暗中給港島現在混亂的局勢添材加火,進一步的推波助瀾。
陳永仁要讓那些對他有想法的敵人以及忌諱他鐵血手段的傢伙明白,“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這話雖然很有道理,但是現在狡免還未死,飛鳥還未盡。
所以,陳永仁這位李文彬之後港島未來的鐵血派接班人,將是維持港島這座城市未來和平環境的定海神針。
看着窗外烈日下紐約的行人車流,想着自己的種種安排以及港島現在混亂的治安環境,陳永仁嘴角的笑意越發溫暖,也越發寒冷:“你們現在遭受的痛苦是有價值的,只有你們現在越痛苦,你們纔會越發明白我陳永仁對港島這座城市的重要性。”
至於陳永仁心裏的‘你們’指的都是哪些人,那就只有陳永仁自己知道了。
感受着陳永仁語氣中的無奈,想到自己瞭解到的情況,李層龍也是搖了搖頭:“陳Sir,下面的夥計都很想你。我們都希望你能儘快回港島,好帶着弟兄們把那些該死的垃圾送進垃圾堆。”
“我知道,告訴弟兄們要有耐心,我陳永仁一定會回來的。等我回到港島的那一刻,我就帶着弟兄們,把那些骯髒的、見不得光的垃圾們,全部送進焚化爐裏燒的乾乾淨淨。”
陳永仁說這話的語氣很溫和,聲音很緩慢。
然而,聽了這話的李層龍卻是心裏一個激靈。從陳永仁的話中,他感受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濃郁血腥味。
想到陳永仁一路走來踩在腳下的那些森森白骨,看着下方進進出出的人羣中一些囂張的混混們,李層龍的眼中也閃過一絲殺意:“好,我會把你的話告訴我的弟兄們。陳Sir,我們等你回港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