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應該是對帳單纔對。
看着上面清晰寫明的‘喬丹·卡夫斯、對帳單、默爾·拉莫斯’幾個字樣,再看看右上角的‘海岸銀行’。
羅伯特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他掏出手機,撥通了葛蕾諾的號碼:“葛蕾諾,是我,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的幫助。
……是這樣,我搞到一個好像是凱門島海巖銀行的帳戶和密碼。我想請你幫我查一查,這是誰的銀行帳戶在和它交易?”
儘管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但是羅伯特·麥考爾還是要更加謹慎的確認一點問題都沒有。
如果換成是其他人的話,羅伯特·麥考爾早就提着槍殺上門去了。
但是因爲對方特殊的身份,羅伯特·麥考爾纔不得不小心謹慎,以防出現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電話另一頭的葛蕾諾似乎問了一些問題,就聽羅伯特·麥考爾解釋道:“戶頭的名字叫喬丹·卡夫斯,裏面有美金的存款和提款記錄。另外,你再查一下默爾·拉莫斯的帳戶。”
和羅伯特·麥考爾一樣,電話另一頭精明的葛蕾諾立刻意識到了什麼,然後不知道她在電話中與羅伯特·麥考爾說了些什麼,只見羅伯特·麥考爾輕輕點了點頭:“我也不希望事情的真相是那樣的話,否則的話,那對皮塔來說也太殘忍了。”
掛掉電話,羅伯特·麥考爾離開了這幢公寓。
至於血泊中喬丹·卡夫斯的屍體,羅伯特·麥考爾壓根就沒有看上一眼。
陳永仁朝碧翠絲·基多聳了聳肩:“看來,又有好戲看了。”
“你不憤怒?”全程一直跟着的碧翠絲·基多當然也已經看明白了事情是怎麼回事。
想到那個小女孩皮塔的真正死因,碧翠絲·基多還是有些生氣的。
“憤怒,”陳永仁笑着搖了搖頭:“這個世界上比這種事情更無法讓人接受的都有,如果每一件事情我們都要憤怒的話。
相信我,那你肯定最多隻能活一年。因爲,這個世界上能讓人憤怒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陳永仁想到了東方被用死自證清白的吳好心人,以及英國做了一輩子慈善的92歲老太太,最後無法忍受慈善機構無休止的索取,在對人性的失望下,同樣選擇了自殺。
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很多。
因此,對於人性,陳永仁的看法是:人性是複雜的,有善念,有惡念,有私念……
但是在與他人相處的時候,無論對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一定要以最大的惡意來揣度對方的所作所爲,這纔是對自己最好的保護方式。
正是因爲這樣的認知,所以陳永仁只是替那個叫皮塔的小女孩覺得有些遺憾。
畢竟年紀這麼小,還沒有體驗到這個世界的很多精彩,便就此死去,確實很遺憾。
但是,也就僅此而已了。
看着陳永仁臉上不變的溫暖笑容,碧翠絲·基多沉默了片刻,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身爲一名見識過人性有多惡的殺手,這樣的道理又哪裏需要陳永仁說。
不得不說,葛蕾諾的速度確實很快。陳永仁三人剛離開公寓沒多久,對方便打來了電話。
手機一聲還沒響完,便被羅伯特·麥考爾按下了接通:“喂,葛蕾諾,查到了嗎?”
也不知道葛蕾諾在電話另一頭說了什麼,反正羅伯特·麥考爾的臉色已經徹底陰沉了下來,遠比之前還要陰沉:“我知道了,謝謝你。看來,我有必要和他好好談談了。”
掛斷電話,看着黑掉的手機屏幕,羅伯特·麥考爾什麼話都沒有說。他就這樣緊緊的抓着手機,手背上的青筯直冒。
看着對方這個樣子,陳永仁和碧翠絲·基多都知道,事情果然在往一個最不可思議的方向發展。
......
在羅伯特·麥考爾的指點下,悍馬汽車緩緩駛進了位於仁論背橘街444號的別墅中。
還沒從車內下來,陳永仁就看到一個女人正坐在湖邊綠茵草地上的鞦韆上來回晃動着自己的身體。
女人有着一頭金色短髮,穿着綠色短袖T袖和一件黑色裙子。
女人不是別人,正是羅伯特·麥考爾照片中的莉莎·拉莫斯。
雖然身體隨着鞦韆的擺動前後來回擺動,但是低頭的莉莎·拉莫斯卻是滿臉落寞之色,似乎在想着什麼。
不出意外的話,她應該是在想自己已經遇難的女兒皮塔。
與此同時,莉莎·拉莫斯也看到了從車內下來的三人。
簡單看了陳永仁和碧翠絲·基多一眼,莉莎·拉莫斯的注意力就放在了羅伯特·麥考爾的身上。
注意到羅伯特·麥考爾陰沉無比的神色,莉莎·拉莫斯皺了皺眉。她有些不明白,爲什麼這一刻的羅伯特·麥考爾比知道皮塔遇難後更加的憤怒和難過。
羅伯特·麥考爾只是看了遠處的莉莎·拉莫斯一眼,完全沒有和她打招呼的興趣,轉身便朝前方的房子走去。
進入房間,在傭人的招呼下,三人來到了後方的客廳。
剛進入客廳,三人就看到穿着一件白襯衫的默爾·拉莫斯仰躺在沙發上,他整個人看起來憔悴無比。
客廳中擺滿了點燃的蠟燭,正對着沙發的,是一個被吊在十字架上的白色雕像。
躺在沙發上的默爾·拉莫斯雙目無神的看着前方的白色雕像,整個人一動不動,似乎也變成了一具雕像。
見到出現在眼前的羅伯特·麥考爾,默爾·拉莫斯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打量着這個一直在替自己女兒報仇的人。
至於羅伯特·麥考爾身後的陳永仁和碧翠絲·基多,默爾·拉莫斯根本就沒有了解的興趣。
盯着默爾·拉莫斯,看着對方臉上憔悴的神情,羅伯特·麥考爾也同樣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這樣直直地盯着對方。
一時之間,客廳中陷入了安靜當中。
至於一旁的看客陳永仁和碧翠絲·基多,則很認真的暫時充當兩個木樁。
就在這時,一串腳步聲打斷了客廳中的安靜。
看着相互對視卻始終不肯開口說話的羅伯特·麥考爾和默爾·拉莫斯,莉莎·拉莫斯越發困惑:“羅伯特,有什麼事嗎?”
在莉莎·拉莫斯想來,羅伯特·麥考爾這個時候應該還在替皮塔的死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