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哥聽了這話,笑着點頭附和:“說真的,是過分了點。我老早就在這裏等了,早知道我就多收兩筆帳再過來。”
基哥話音剛落,一身灰色西裝、戴了條銀色領帶的蔣天生在幾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蔣先生。”衆人見了,紛紛站起來衝對方打招呼。
走到長條桌首位的蔣天生雙手放在兩邊的口袋外面拍了拍,衝衆人笑着點了點頭:“對不起啊,我遲到了。”
基哥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剛纔的抱怨,第一個笑着接口說道:“哪裏啊,我們也纔剛到。”
靚坤不屑地看了基哥一眼,低啞着嗓音說道:“呵呵,等的腰都疼了。”
一邊說着,靚坤一邊走到蔣天生左手邊長桌最末尾的位子坐了下來。
蔣天生好像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一邊坐下一邊衝衆人壓了壓手掌:“來,坐坐坐。”
等衆人都坐下後,蔣天生首先對一個面相看起來有些兇惡的男人笑道:“阿牛,屯門的生意做得不錯,有沒有差佬站崗”
“沒有了,蔣先生,你有空的話可以過來喝兩杯。”
“是啊,有空就過來劃兩拳,牛哥老說沒有對手好寂寞啊。”
衆人聽了一陣哈哈大笑:“哈哈哈哈。”
一臉笑容的蔣天生又衝另一個戴了副平面眼鏡的男人說道:“興叔,聽說你兒子在港島大學讀法律”
“是啊。”
“正好,我們公司要用人,叫他過來幫忙。”
“好啊。”
這時,有人插話說道:“興叔,你的兒子是不是自己人”
“不是。”
蔣天生笑着指了指插話的那個人:“你不要來嘍,老叫人入會,啊”
衆人聽了又是一陣大笑。
坐在靚坤身後的陳永仁看着三言兩語之間就讓場中氣氛變得分外融洽的蔣天生,暗暗點了點頭,對方能在父親死後牢牢坐在龍頭的位子上,的確有幾分手段。
就在衆人有說有笑享受分外融洽的氣氛時,坐在蔣天生右手邊第一個位子的大b突然看向斜對面始終沒有笑容的靚坤,喝問道:“靚坤,你是不是該給大家一個交待,爲什麼違反洪門規矩開始賣藥品”
大b話音剛落,場中原本的說笑聲立刻消失不見,就好像之前的說說笑笑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整個房間靜的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靚坤錶情不變,平靜的看了周圍一圈,開始把玩起放在桌上的鋼筆:“呵呵,我可不覺得我的做法有什麼問題。大家出來混幫派爲的是什麼,歸根結底還不是爲了錢。想要遵紀守法,那就別出來混幫派。”
“啪、啪,”說到這裏,靚坤拿着鋼筆輕輕敲了敲桌子,冷冷地看着大b和他身旁的蔣天生:“憑什麼只許東星賣藥賺錢,我們洪興就不能這麼做。你們知道不知道我做了7天的生意,賺了多少錢,這個數。”
說完,靚坤衝衆人攤開雙手,同時斜了大b一眼。
場中一時之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什麼話也沒說。
坐在首位的蔣天生看了看左右兩邊衆位堂主的表情,也沒有說話。
“啪,”還是大b站了出來,大b指着靚坤喝道:“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會讓差佬注意到我們,以後大家的生意還怎麼做”
“白癡,”靚坤不屑的看了對方一眼,毫不掩飾臉上的鄙視神情:“你以爲就算我們不賣藥品,差佬就不會盯着我們了。”
不等大b說話,靚坤重重地一拍桌子:“還有啊,大b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跟我這麼說話。你知不知道你的手下做了什麼,你知不知道爲什麼陳浩南會帶人去砍烏鴉”
靚坤的話音剛落,坐在大b身後的陳浩南瞪大了眼睛,豁然扭頭看向靚坤。他又不傻,哪裏聽不出靚坤話中的意思。
大b扭頭看了眼神情有些不自然的陳浩南,皺了皺眉,轉頭看向嘴角上揚的靚坤:“靚坤,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的手下勾結烏鴉殺了巴閉。結果兩人因爲一個女人反目,你說我他媽的什麼意思”
說到這裏,靚坤接過身後阿強遞過來的藍色封殼包裹着的錄像帶和白色透明塑料袋中的黑色p226,重重地摔在桌子上:“砰”
靚坤的這番話和動作震驚了屋內除了陳永仁等人的所有人,大家都盯着桌子上的錄像帶和手槍,同時扭頭看向神情煞白、左右扭動身體的陳浩南。
在座的都是江湖老手,不用看錄像帶,只看陳浩南的表情就知道靚坤恐怕沒有說謊。
“浩南,靚坤說的是不是真的”大b扭頭死死地看着陳浩南,嘶聲問道。
“我,”陳浩南張了張嘴,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他知道事情遲早會敗露,但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會這麼快地以這樣的方式在這種場合下敗露。他現在腦子很亂,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你什麼你,”看着一副想說又不知道說什麼樣子的陳浩南,靚坤不屑地撇了撇嘴,指向身前的錄像帶和手槍:“大家可以看看錄像帶的內容,裏面就是這個王八蛋殺死巴閉的經過。還有,這把手槍就是他殺死巴閉後扔在原地的武器,上面還有他的指紋,不信的話可以拿去檢驗指紋。”
“怎麼可能,”聽到這裏,大b一臉地難以置信,立刻提出了反對意見:“如果是浩南做的,他怎麼可能傻的把手槍扔在原地,他傻嗎”
不僅是大b,其他人都意識到了這件事情有古怪。
“呵呵,”靚坤冷笑着看了大b幾眼,嘶啞着嗓音淡淡道:“那誰知道,他大佬是個沒腦子的傻子。他做爲小弟,腦子又能好到哪裏去”
“你說什麼”大b憤怒地指着靚坤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