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辦公室,一直站在黃蘭登身後的男人就和他打了個招呼,然後便轉身離開。
“黃探長,這位是”看着對方離去的身影,陳永仁突然問道。
“他叫託尼,是我的手下。”看着面前這個比自己帥氣十倍的年輕警員,不知道爲什麼,黃蘭登心裏升起了強烈的嫉妒:“請問你是”
“哦,我都忘了給黃長官你介紹了。這是陳永仁,這是蘇建秋,他們都是跟我一起過來辦這件案子的夥計。”
黃蘭登點了點頭,記住了陳永仁這個名字也要比他的名字好聽十倍的男人。
陳永仁並不知道自己很輕易的就讓另一個男人對他產生了嫉妒心,他只是盯着託尼消失在樓道拐角的身影沉思。
進入衛生間,託尼依次打開每個蹲坑隔斷的房門,發現沒有人後,這才掏出口袋中的手機。看着手機中的那個號碼,託尼又走到門口探頭左右張望,發現沒有人過來後,連忙按下了撥通鍵。
“嘟、嘟、嘟。”聽着話筒中付出的聲音,託尼的心跳有些加快。以至於衛生間裏以往難聞的氣味,都被他給忽略了:“快接電話、快接電話。”
幸運的是,電話只是響了三聲,便被對方接通了:“什麼事”
聽着手機中傳來的清脆中不失尖銳的聲音,託尼的腦海裏立刻出現一個臉蛋姣好、身材凹凸有致、外表極其嫵媚動人的漂亮女人。
不過,想到對方的真實性別,不好這口的託尼身子哆嗦了一下。然後他連連搖頭,把那個充滿誘惑力的女人從腦海裏驅散:“緬娜小姐,是我,託尼。我這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聽完了託尼帶有廁所氣味的balabala,電話另一頭的緬娜沉默了下來。託尼也不敢催促,只是時不時的走到衛生間門口探頭向外張望。
“唉,這些人還真是不死心,看來五年前殺的還不夠多啊。”終於,手機中傳來了緬娜幽幽地嘆氣聲:“能不能查到那個馬昊天的消息來源。”
和託尼的想法一樣,緬娜也認爲馬昊天如此肯定,十有八九是他們內部有鬼。相比起警方的麻煩,這個鬼無疑纔是他們更關心的事情。
託尼也不管電話另一頭的人是否看得見自己的動作,連連搖頭:“我這邊查不出來對方很保密,顯然也是怕消息泄露出去。”
“我知道了你繼續盯着對方我呆會再給你打電話。”說完緬娜便掛斷了電話。
“呼”看着掛斷的手機託尼長長地鬆了口氣。重新把手機塞回口袋中,走到水池邊打開水籠頭。聽着水籠頭髮出的“嘩啦啦”流水聲看着鏡子中那張越來越陰沉的臉蛋託尼苦笑着搖了搖頭。
自從多年前一時貪心拿了對方給的第一筆錢後,他就再也無法退出了。有些事情,有了第一次,這輩子就別想回頭了。除非你的實力大到能夠徹底翻盤的程度否則這輩子,你的脖子上都會有一條鏈子緊緊地銓着。
掛斷託尼的電話後,緬娜整理了下身上的紅色長裙,離開自己的書房向父親的辦公室走去。
“噠、噠、噠。”
辦公室內,港島警方和曼谷警方一直想要解決的藥販,滿頭白色亂髮仿如獅子頭造型的八面佛扶了扶鼻樑上的黃色墨鏡,淡淡道:“進。”
“爸爸,”拉開房門進入辦公室的緬娜先衝父親合掌問好然後才說道:“警方那邊又要對我們開展行動了,而且,我們內部”
聽完了女兒說出的消息,八面佛並沒有說話,只是手指不停地輕輕敲着身前大紅木辦公桌。
“噠、噠、噠”
聽着辦公室內緩慢而有節奏的敲擊聲,緬娜也不敢催促,只是看着父親身上難看的灰色西裝和白襯衫的組合。
幾分鐘後,辦公室內再次響起八面佛嘶啞的聲音:“緬娜,你要記住。無論什麼時候,進攻纔是這個世上最好的防守。只有千日做賊,那有千日防賊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妮娜皺眉沉思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爸爸,我這就去安排。”
與此同時,曼谷警局的一間會議室內,馬昊天正和黃蘭登商量着接下來的合作細節。
不過,陳永仁對此並不關心,他只對滿臉水漬回到會議室的託尼很感興趣。
陳永仁發現,這傢伙聽的很認真,特別是馬昊天說話的時候,更是一副想要把對方說的話都記住的樣子。
或許是陳永仁的目光太過直接、一點掩飾都沒有,託尼終於感覺到了有人在盯着自己看。
當他看見衝自己微笑點頭的陳永仁時,習慣性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他自以爲和善的笑容。
陳永仁見了,立刻離開自己的座位,在表情有些驚愕的託尼身邊坐下:“你好,託尼。黃探長剛纔跟我們說,你很能幹,是他最得力的手下。”
“呃,呵呵,”託尼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對方會莫名其妙地找自己說話:“其實,嗯,其實我沒有黃探長說的那麼能幹。主要還是黃探長厲害,我們都很信服他,”
“嗡、嗡、嗡”一陣輕微地手機震動聲突然打斷了他的話。
然後,陳永仁就見託尼的表情變了變。對方先是衝陳永仁歉意地點了點頭,轉身背對着他掏出手機。緊接着,就見託尼頭也不回地拿着手機走了出去。
看着託尼得背影,陳永仁嘴角微微翹起:“他媽的,這些叫託尼的真有意思。不是幫派老大,就是大半夜給人做頭髮,再不然就是二五仔。”
雖然不敢完全肯定,但是陳永仁覺得,自己的觀察和推測十有八九是真的。這個王八蛋如果沒問題,就讓馬昊天那傢伙打一輩子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