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黑影猛地籠罩下來。
眼前之人腳步浮虛,忽然打了個嗝,一股濃郁的酒氣撲面而來。
是個酒鬼。
酒鬼看着霍雪,臉上露出癡迷露骨的笑容。今個運氣真是不錯,不知是財神爺光顧還是咋地,剛纔在那幫兔崽子裏贏回不少酒錢。
現在想去理髮店找幾個妞,結果,在路上就給他碰到了
呵呵
就算眼前這人是個男的,也滿足了他對瘦弱小倌的幻想。
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這下,連睡覺錢都省了。
呵呵呵
酒鬼止不住的感嘆今日的運氣爆棚,邪惡的五指就要搭上眼前這個清純小倌的肩膀,享受他今晚的美妙時刻。
突然,手腕卻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量鉗制住--
一股涼意不知從何處蔓延而來。
突然一個反轉,他就的手腕就呈一個怪異的姿勢被扣在他的背後,而眼前的小男生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他的身後,耳邊傳來她清冷的聲音。
“滾。”
女的
這聲音還真是好聽極了,聽得酒鬼原本就高的興致猛地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他想得到更多。
酒鬼本來就是個慫包,如果是平時,他被人扣住後定要慌張的躲開。
但如今喝了許多酒,而且碰上的又是個女人,酒鬼的膽子漲了不少,說話也硬氣。
此刻,他已顧不得被擒拿住的雙手,身體裏膨脹的的更在不斷的叫囂。
“你他孃的說什麼”
話還沒說完,膝蓋窩就被身後人猛地一踹
酒鬼呈一個極其屈辱的姿勢跪在地上,酒氣淡了些卻又被怒氣攻入心頭。
“你他奶奶的大晚上不睡覺,不就是跑來這跟老子偶遇嗎”
“都到紅街來晃悠了,還裝什麼裝”酒鬼話語中帶着憤怒,又雜着憋屈。
“老子有的是錢”
臭娘們
不識好歹
霍雪眼裏的冷意又深了幾分,這男人
找死
凌厲的五指攀上酒鬼的脖子,用力一收,酒鬼的氣息緊急的被控制住,再也無法開口說一句話。
霍雪手上動作熟練,像是做過無數遍一樣,找到的穴位正確,酒鬼脖子上的骨節愈發分明。
另一隻手再覆上後脖,迅速朝反方向一擰--
酒鬼的呼吸立馬變得坎坷,氣息只能斷斷續續地進入,張開嘴吱吱呀呀地想要說話,卻怎麼也吐不出一個字
但霍雪眼中還是流露出可見的失望。
沒有達到她的預期。
擰斷喉嚨雖然很難,但只要找準最薄弱骨骼間距分開的部分施加強力就能輕易完成。
前提是,殺人者已經這種手法不斷試驗過無數遍。
而這一次,顯然沒有成功。
原因是力道不足。
霍雪盯着自己的這雙手,這雙連雞都沒有殺死過的手,力氣軟綿綿的。
霍雪的手指就像按在了溫和的動脈上,去沒有辦法一擊致命。
酒鬼不知道霍雪在想什麼,他只知道自己的喉嚨被人扣住,氣息凌亂得不能正常呼吸,酒鬼兩眼瞪得極大,雙手按在脖子間還試圖掙扎,卻慢慢敗下陣來
不敢相信。
自己竟然無法掙脫。
像是全身的血液都被凝固住了一般,他的腳也漸漸開始失去力道,慢慢軟下來
毫無疑問的是,即使她沒有辦法扭斷他的脖子,她也能要他承受更爲痛苦的死法。
驟然,掐在他脖子上的力道一鬆,酒鬼的身軀無力地滑落。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
他想,他好像體會了老人常說的,閻羅王門前走一遭。
但厄運還未結束,因爲那個讓他生不如死的少女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一字一句開口道,“剛纔你好像說”
“有很錢”
“姑奶奶求求您饒了我吧我我就是胡說八道慣了。”酒鬼剛剛經歷完一場死劫,聲音略顯嘶啞,他再聽聞這少女的聲音,像是被一盆冷水兀地澆滅,香豔柔弱的感覺不再,只覺得眼前之人像個煞星。“您大人有有大量,就當我剛纔說的話都是都是在放屁”
“您看在小的也是頭一回認錯人,就放小的一馬吧”
“哦”
“認錯人”那少女影不動,“你以爲我是誰”
酒鬼在心裏默默暗吐槽幾聲。
這大半夜的,在紅街上晃悠,除了出來找豔遇的寂寞女人,還能以爲是誰
但這話酒鬼卻沒敢說出口。
臉上已經笑成一朵菊花,“小的確實是認錯了,您就大人有大量,饒小的這一回吧”
沒有人迴應他,少女沒有再說話。
酒鬼尷尬的維持着臉上的笑意,耐心的等待着,汗卻涔涔流下,頭皮發麻。時間過了很久,久到他幾乎就要以爲自己得不到迴應的時候。
眼前的少女負手而立。
“饒你。”少女開口了,聲音在雨夜中清冷卓絕,“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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