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短,就一寸險。
拿到木杆的霍雪勢如破竹,橫掃千軍,而混混們被逼得節節敗退。
她一改之前的藏躲避戰,手指靈活地旋轉着木棍,正面迎上男人們手中的木杆。每一個崩、劈、挑、撥的動作都準確到位,專挑混混們的膝關節處落棍。
這時,就算是再不懂行的人也能輕易看出來。
霍雪的打法和混混雜亂無章的劈打有着霄壤之別。
霍雪一手將棍藏於腋下,利用腰部的力量猛掃剩下的人的膝蓋處最後,騰空而起,棍子也隨着少年力度的加大,呈一個近乎蓄勢待發到了極致的弓狀,狠狠地摔打在最後一人的肩部
只聽清脆的“咔嚓”一聲
原本用來打桌球的細杆終是應聲而斷
被敲中的人掙扎一聲,竟是捂着肩面部猙獰地倒了下去。
人羣中,遠遠望過去,第一眼便能看見少年握着半截木杆的清雋矯捷身姿,好似漫漫歲月裏的一抹淺斜的白月光,不知照亮了誰。
女生們一片怔愣。
李秀的眸底劃過一抹魅惑,勾起脣,似乎心情很好,好像眼前被打趴在地上的男人們和她沒有一點關係,五指交叉握在一起。“聽說你之前想加入飛車隊”
劉玉蘭回過神來,皺着眉,心中咯噔一下,浮上一股不好的預感。
聽李秀這意思,像是要
李秀悠揚的嗓音中明顯帶着愉悅,不知道在高興什麼。
“現在我同意了。”
劉玉蘭咬着牙,死死地盯着霍雪,五指捏得緊緊,指關節隱隱泛着骨節的青白色。
憑什麼
不就是會耍套棍
上次連保護費都收不齊還被人打得半死,要這種人有什麼用
她是玩得比她們嗨還是技術好
況且,霍雪那種人那麼窮,怎麼有資格和他們一起出去她那種鄉巴佬玩得起嗎
沒有人出聲接李秀的話。
空氣像是凝固起來。
只見,少年垂下腰伸出手。
一雙修長而勻稱的手指伸了出來,指甲被修剪不留一絲瑕疵,潤澤的指甲在陽光下同樣泛着光芒, 纖弱的手指撿起又寬又大的校服,抖了幾下,邁着清貴的步伐走向趴坐在地上的女服務生。
李秀盯着霍雪的動作,再瞧一眼自己特意去染的純黑指甲,眉頭頓時皺得死緊。
在衆人的詫異下,少年親自將校服覆置在服務生的下半身。
這一次,沒有人阻攔她。
藍邊白底的校服外套,左胸處還印着劉鎮一中的校徽,校徽周圍烙着清晰的校名中英文,嚴肅簡約的校服,就這麼隨意地被放在服務生蘸着水果醬的下半身上。
“嘖。”李秀略有些低的聲音帶着哂笑。
“英雄救美的感覺很如何”
霍雪:“”
她淡淡地擡起眼皮,瞳孔裏的神色不明,處變不驚。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救誰,礙於從小受過的禮儀教養,她就不能接受眼睜睜地看着這女人在自己面前露出如此醜態。
至少,辣眼睛。
“你可以帶她走,我李秀從來不爲難自己人。”李秀笑意不止,扶着肩,下巴慫的很高,語氣愉悅。
接着李秀轉頭看了一眼其中一個女生,那女生點幾下頭,迅速從隨身的包中拿出
一隻針管
“不過,在那之前,我要確保你會聽話。”
女生將針管灌滿,得到李秀的會意後上前幾步,想要抓住霍雪的手,將液體注射進她的身體。
可女生還沒來得及握住霍雪的手腕,驀地,反而被眼前的少年攥住腕骨,少年淡薄的眉眼中散發着濃濃的警告,她只覺手腕一陣喫痛,針頭掉到地上,溼潤的液體也沿着針孔蔓延到地上。
注射海洛因,這幫人可真夠味。
造成藥物過量死亡事件最多的方式就是注射。注射的頭幾次大多都是瀕死過程,被注射者在短短十幾秒內就能感受到藥物帶來的巨大沖擊力。
新手絕不會先選擇通過注射來吸食藥物,李秀這是想要她求死不能。
“不好意思,我不會接受注射。”
“同時,我也不可能加入飛車隊。”帶着嘶啞的聲音開口,攜着初春的寒意,涼涼的嗓音沁人心脾。
話音剛落,在場的所有男生和女生皆是擡起頭來盯着霍雪,像是看着一隻怪物。吵着鬧着加入隊伍的是她,現在機會近在眼前棄之以履的也是她。
她究竟想幹什麼
兀地,一種熟悉感突然冒出,不知爲何,霍雪全身的血液似乎都亢奮起來。
一種久違的興奮感刺激了她的整個大腦皮層。
霍雪轉頭,幽深看不見底的眸子果然對上一個黑乎乎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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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這張有點晚,不好意思,昨天太累了,不過今天可以碼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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