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沒事吧”
搭在桌面上的手輕點幾下,張作美沒有收到回答,掀開眼皮瞧了一眼霍雪的左手,繼續問道。
“聽說你最近麻煩不小”
霍雪抿了抿脣,看着老師的眼神中帶着試探、猶豫,幾番權衡之下還是選擇沉默。
她不想牽扯更多的人。
“已經解決了。”
可到了張作美眼裏,這副試探、猶豫神態像極了躊躇不安又渴盼得到慰藉的孩童,欲言又止,幽幽切切。
張作美喟嘆幾聲,繃緊的氣息終於鬆懈下來。
還會害怕,終究還是個孩子。
“你既然不願意說,就不勉強了。”張作美又嘆了一聲。
短髮少女一雙清湛黑眸深邃朦朧,氤氳起一層意味不明的霧色,陽光灑在她光潔的脖子上,柔白得似乎要籠罩住所有暗芒。
霍雪擡起頭,嘴角牽着一抹淡淡的弧度。
張作美的手揉搓着眉心,仰躺在靠背椅上,從霍雪的角度可以看到她精緻的白色文胸和隆起的曲線,沒有一絲贅肉,生活作息看起來應該很規律。
“最近學習狀態怎麼樣還跟得上嗎”
霍雪垂眸,搖頭。
“不難。”
“除了語文。”語末霍雪又補上一句。
“多看點註解,你基礎太差啦。先慢慢學。” 張作美無奈地苦笑一聲,最後擺了擺手,示意霍雪離開。
“今天就到這裏吧,先去上音樂課,記得跟老師說下原因。”
霍雪站起身來向張作美道別,眸光略過她身下的靠背椅,淡淡地應了一句,“老師。你的椅子歪了。”
話音剛落,只聽見啪嗒一聲,有什麼東西掉落在地上。聞聲望去,趙老師正彎下身去尋找。
張作美聞言往後背擰身一瞧。
乍然看去似乎沒什麼不同,黑色的座底,弧形的扶手和背後流線型網狀靠背的設計也和其他椅子沒什麼區別,依舊像是原來的樣子。
但細細一瞥,才發現靠背已經不再像原來那樣往後傾斜,而是近乎垂直的豎立着,甚至隱隱有向前彎曲的趨勢。難怪最近頸椎骨總是痠痛麻木,昨天還落了枕,她還只當是這陣子沒睡好所以纔會坐立不安。
卻沒想過這椅子本身就有問題。
“噢,沒事,你先上課去吧。”張作美擺了擺手。
“我不管我的人死在你們那裏,必須給我個解釋”
“不論兇手是誰,三天之內如果還是沒有消息,你他娘就給我滾蛋”
電話裏的男人青筋暴起。他培養了這麼久的公衆人物,好不容易打通了所有關係打黑拳,還在許旭升身上花鉅款做了這麼多廣告,還沒得到大回饋,就這麼沒了
關鍵是,竟然還不知道兇手是誰。
要命
電話另一頭的工作人員拿着聽筒,不敢反駁委屈。辦公室的黑色皮質沙發上,身材高大的少年靠在靠墊上,盯着監控錄像,面目沉沉。
好說歹說,對面那人終於掛掉電話,身心疲憊的工作人員看了看臉色土黑的少年一眼,全身緊繃。
“臨少,你看這”
臨空沒有應,幽邃的眸光緊緊的盯着屏幕中不斷重複播放的視頻。
平靜無波的走廊,攝像頭前的玻璃砰地碎裂掉,緊接着只有花白的屏幕傳來嘈雜錯亂的聲音,詭異的是,在玻璃爆裂的前一秒,只有一隻手伸出牆角來。
像是早就丈量好了拋擊距離和角度一般,整個過程中,來人都沒有露出頭和身子。
臨空看到這裏,眉心可以夾死一隻蒼蠅。
如此精準度,不僅需要對角度、力度反覆確認。還必須對本身的技術覆有極強的自信,纔會敢在冒着破壞失敗的危險立即現身殺人。
作案者是酒店內部人員
“還有沒有線索”
“現場留下少量血跡,我們已送至刑偵隊進行dna比對,但”工作人員頓了頓,頭皮有些發麻。
“說。”
“但是血樣已經被污染了。”
“污染”臨空眯眼。
“兇手對所有遺留下來的血液樣本都進行了特殊處理,根本無法有效提取dna,所以”
所以線索斷了。
“不過幸好對方沒有拔出攝像頭裏的tf卡,否則”
工作人員忽然覺得氣溫倏地降下來,有些陰森森。
臨空咬着牙,第一次感覺到牙齦可以這麼疼。
“否則我們連那隻手也看不見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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