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輪胎就要從少女腳骨上碾壓過去
霍雪極快地迎上輪胎,反踹一下,藉着反彈的力道順勢就是一個前滾翻從貨車的另一側滾了出來。
貨車慢速行駛着,沒有停下,更沒人下車,窗口忽然伸出來一箇中年男人的頭,只留最後下一句話在空中飄散,“不好意思啊,兄弟,俺們是新手剛纔在路口沒看清,油門當剎車踩了。”
貨車一路搖晃着遠去,其間貨車還怪異的震顫了幾下,似乎在表明自己的渣技術
霍雪一擡頭就看見表情怪異的吳海生。他手指指着她,不停地上下抖動,嘴脣張了又抿,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是怎麼做到的”
霍雪拍了拍衣服上的黃塵,蹙眉道,“下一家去哪”
“你”
知道她不想說,吳海生也識相地沒有繼續問下去,但是他的腦海中卻一直迴盪着剛剛那一幕。像那樣的滾翻他以前讀軍校不是沒有練過,但是練過不代表這樣的招數能夠在適當的場合使用出來。刑偵他幹了這麼多年,市裏又是個喫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能防得住不捱餓,卻未必能夠過上好日子。
如果這點眼力勁他都沒有,那乾脆就不用混了。
兩人心思各異,敲開了下一戶村民的門,出來一個青壯年,脖子上戴着一條金鍊子。上下打量了兩人幾眼,目光中帶着審視,警惕叉腰,盯着穿着警察制服的吳海生,面露不善。
“請問你有沒有看到一個落單的男孩往河邊走”
“沒有”
吳海生剛剛問完話,青年便轉身再伸手一甩,啪地一聲關上門
“誒,警察問話呢你”
“說沒有就是沒有”
啪
門被關上。
連續問了幾家依舊如此。
有些人會給出否定的答案,目光閃爍,而有些人則是直接嘭地關上門,根本沒有配合的意願。
所有人的不予理會態度驚人的相似。
連續一個小時,都沒能找到突破,吳海生問了大半個村,口乾舌燥地蹲在路邊,太陽直直照下來,整個人都被曬蔫了。
“怪事怪事”
“你說這村子咋就這麼奇怪”
以前自己走到哪被人不是好臉相迎的吳海生哪裏受過這等氣說來也是納悶,這村子裏的人怎麼看見他就像見討債的一樣
兩人站在烈日下,滾滾熱浪卷席而來,汗涔涔而下,一棵樹頭上蟬的震顫聲不絕於耳,只聽吱呀一聲兩人旁邊的門打開了,一位婦女拿着根玉米棒子走出來。
出乎意料的是大媽的態度一反衆人,放下玉米棒子就拉着兩人要往屋裏拉去。
“警官,快快快,進屋坐俺給你們倒碗水喝,這挨家挨戶的找,嘴肯定渴壞了”
這感覺就像是沙漠中的荒者突然遇見了綠洲,大媽的反應讓吳海生的
“那就多謝大娘了”
“不用不用,你們公安報案辛苦,這是應該的。這小姑娘可真水靈,是你閨女吧”大媽邊倒水邊說着,對霍雪很感興趣。
霍雪渾身一震,背脊襲來一股涼意,像是被什麼詭異的東西盯上。四處尋去,卻始終不見詭異的源頭。她的直覺向來敏感,往時灼熱的目光只要稍稍靠近她,回頭立馬就能尋着。
而這次,打量完整間屋子,看見的也只是明晃晃的牆壁和老舊的窗戶,似乎沒有任何異樣。
“我哪兒來這麼大一閨女”吳海生愉悅地接過水,自是沒有發現霍雪的情緒。“大娘,您有沒有看見過一個落單的男孩往河邊走”
大媽收拾水壺的動作卻停了下來,兩個瞳仁聚焦在吳海生的臉上,煞有其事,“男娃娃是不是這麼高衣服像是大人剩的”
這位大娘可謂是福星,一遇見她線索就全找着了吳海生興奮得不知說什麼,倒提一口氣,高興極。
“這麼說,大娘您這是看見了”
“看見了看見了,俺家就住在河邊,每天就在這附近轉悠,咋會看不見”大娘不以爲意,擺擺手道。
“那您知道他現在去哪了嗎”吳海生再次問道。
就連霍雪都豎着耳朵屏住了呼吸。
“這俺就不清楚他站了挺久,俺今天出去洗衣服還看見那小子擱外邊蹲着跟個男人說話,不過再一轉眼人就沒了”
男人
還說話
“大娘您以前見過那人嗎”
“沒見過,那男人穿衣打扮都不錯,髮型還挺時髦,不會是俺們村地”
難道是誘拐
吳海生斜着眼查看了一下霍雪,表情依舊淡淡,沒有什麼不同。他有些詫然,別人的家屬只要得到半條消息都要憂鬱、喜悅半天,怎麼這小孩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到底是不是親姐弟
要不是霍雪要跟着他過來的態度那麼強盛,他真要懷疑這這兩人是不是同一個媽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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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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