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嫺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穿着居家服。霍林房門緊閉,幽赫色的大門時刻都是關着的,似乎從來就沒有打開過。
暖色的壁紙貼在牆上,映襯着暖燈,嶄新的水晶吊燈都顯得不那麼冷清。霍思勤家地板不知何時已經換成了實木,亮鋥鋥的褐色,特別好看。
這個一百多平米的房子也開始因爲靚麗的裝修而變得時尚溫馨起來。這裝修費少說也得好幾萬,更何況是將原來所有的傢俱、牆紙、地板都換新一遍
老四家,像是一夜暴富一般。
水晶吊墜的折射比起正午的烈日來遜色了不止幾分,但這些輕易地明就能讓王晴侷促不安。
絞了幾下手指,她把裝着蘋果的廉價塑料袋輕輕放在桌面上,抿張下脣,忍不住問道。
“老四這是發財了”
話音剛落,霍嫺嗤笑一聲,嬌聲中帶着嘲諷。
張豔面色不好看,陰陽怪氣地轉移了話題,“怎麼我們老四家不許就有錢咋地”
張豔面上雖是暗嘲一聲,心中着實是漏跳一拍,一塊大石頭就這麼提在嗓子眼下不來,說到底,其實這錢還是袁家
王晴被懟了一句,到也沒生氣,許是習慣了權勢做派,尷尬地笑幾聲,忽想起今天的目的來,
“弟妹,我今天來其實是有事麻煩你小雪和小齊出事了就是就是今早報紙上登的那條”
“你說什麼”張豔的聲音不經意間揚了起來,其間透着緊張、害怕、激動。
“你剛剛說霍雪出事了”她抓着王晴的胳膊,面目猙獰的可怕,像是隨時都要衝上來拼命。
霍嫺也是蒼白了臉。
王晴這才注意到兩人的不對勁。
況且,她剛纔分明是姐弟倆一塊兒提,而張豔的卻只有小雪一個人
難道
聯想到老四一家翻天覆地的變化,王晴再大意此刻也開始發現倪端,下意識問道,“你們是不是已經”
話說到一半卻被陽臺上衝進來的人硬生生打斷,“你說什麼霍雪那小丫頭不見了”
柳金蓮衝出來。
她穿着件背心,全然不顧是否會走光,似乎早已習慣這般行頭。因爲剛剛洗完大柱的褲衩,手上還飄着肥皂泡。
頭髮被一個齒夾固定在頭上,但固定得不算嚴,有鬆鬆散散落下來些許遮住臉,配上此刻的表情,這副狠厲的架勢倒是容易讓人底氣不足。
這霍雪也真是個不安分的,沒事兒到處瞎跑什麼家裏能少她這點喫喝還是咋地小浪蹄子整天就知道出去同狐朋狗友鬼混,這下出事了吧
三斤三兩一共是十五萬。
袁家給了八萬,剩下的七萬打算分兩次給,訂婚給一次,大婚給一次。若是能夠戳竄霍雪輟學,那就不用分兩次乾脆直接在擺酒席那天直接把尾款付齊。
今日王晴進門她自然是極其歡喜的,要知道剩下的七萬能不能一次性拿到全看老三家的態度
扣了霍林上學的錢出來,剩餘的錢差不多全都分派好了用途,誰知道這關鍵時候霍雪竟然不見了
她如何跟袁家交代
柳金蓮生性多疑,自然是不會輕易相信張豔的說辭,斜着眼打探企圖找出破綻。“是嗎剛纔我明明聽見你們說霍雪出事了。”
“當然啦,小雪那孩子好好的在學校怎麼會出事您放寬心那孩子別的不行,這打架可厲害着呢。”
哼,打架要不是她天天惹事,他們怎麼淪落到每回開霍嫺家長會都被其他家長指指點點的地步
柳金蓮是見識過霍雪的厲害的,她自認爲在村中婦人中力氣能都同男人作比較。
可前天晚上她經歷了什麼
霍雪的那指力就像個鐵鉗一樣,一旦被夾住,分毫不松,一想到這,柳金蓮眉頭又緊了幾分,臉頰繃僵着。她手上拿着件溼嗒嗒的褲衩,水沿着指縫不斷下滲,一滴滴一直流進實木地板的縫隙間。
張豔勉強一笑,心中卻將這個女人暗自罵了千百遍,難道這個死女人都不知道實木地板泡水的嗎果然是農村粗鄙婦人,專門糟蹋她家的好東西。
然而她想這些時候,卻沒有思考過,她們家的所有裝修,每一分錢都是袁家給的。嚴格算起來,就算真的賣了霍雪,這筆錢怎麼算都應該算在霍思海一家身上。
如果不知憑着老爺子的胡攪蠻纏,他們一家又怎麼會近水樓臺
就連最初說好的讀書費用,他們也絲毫沒有預留給霍齊一分。將錢佔爲己有的同時,還試圖把霍思海一家拿捏在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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