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小綠毛的少年悄無聲息現在他身後。
他咬牙切齒的小聲說道。
“別用你那狐狸眼勾引我女神。”
白襯衫的醫生乾淨儒雅,身上縈繞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兒。
他合上箱子,發出清脆的咔噠聲。
時斯擡眸,“哦”
沈嘉安看着這雙瀲灩勾魂的桃花眼,上挑的眼尾格外妖異。
他一時噤聲,微微不自在的挪開目光。
“你女神”
時斯嗓音帶着詫異,目光轉而看向蕭煙,打量着精緻漂亮的小姑娘半晌。
“不錯,很可愛。”
他嗓音頓了頓,刻意拖長的語調,“我也喜歡。”
蕭煙:“”
沈嘉安霎時勃然大怒,衝他就爆了粗口,恨不得決一死戰,“你他麼”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這老妖精有病吧
自己都多大年齡了,還對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
猛的想到什麼,他的氣焰頓時蔫了下來。
算了,沈嘉安有些凌亂的想,自己也就比女神大了一歲。
時斯含笑不語的望着他,眸色卻未深入眼底。
他工作很忙,aog隊醫只是他的兼職之一,收拾好了東西,甚至連一口水都沒顧得上喝。
“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沈嘉安頓時冷笑,毫不猶豫的譏諷,“誰要跟你打電”
“沒跟你說。”
時斯直接乾脆的打斷了他。
沈嘉安頓時被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時斯目光從他臉上挪開,最後看向伍劍,淡淡道,“走了。”
伍劍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時醫生向來我行我素,平時也沒主動跟他打過招呼啊。
他受寵若驚,連忙點頭道:“啊,哦哦好的。”
幾人下樓去送時斯,天邊的暮色漸漸溫黃了下來。
衆人目送這個雅緻妖孽的男人離開。
沈嘉安腳尖有一搭沒一搭的提着路邊的小花壇。
畢竟是老朋友
從下樓到離開,還真是連一個眼神都沒甩給自己。
空氣逐漸轉涼,伍劍不放心的叮囑他們最近一定要穿好衣服。
轉而嘖嘖的搖了搖頭,大少爺這一下可把衆人緊張壞了。
“小野的身體看來不太好啊,我平日裏看他身高馬大的,還以爲身體素質很好的。”
結果一個發燒鬧成這樣。
聞言,洛川有些迷茫的說道:“陸哥身體一直挺好的啊,除了暈車以外,我都沒見過他生什麼病。”
伍劍問:“那這次怎麼回事”
“不知道哎”
蕭煙沉默,總歸不會是因爲,那天吹了點風
原來大少爺這麼嬌弱的啊。
陸子野房間的燈光有些刺眼,加上剛剛一羣人鬧出來的雜音,讓他睡的不是很舒服。
他微皺着眉頭,意識逐漸轉醒。
長睫顫了顫,輕輕睜開眸子,就被十分刺眼的燈光迷了眼,照亮整個房間的個個角落。
陸子野輕輕動了動,身上出了太多汗,讓他有些脫水。
無意識的舔了舔有些乾澀的脣瓣。
這次的夢境格外真實,他在夢中猶如一頭野獸撕咬着她的姑娘。
讓人着迷,讓人屏息。
現實裏,他哪捨得。
少年突然怔愣住,眸光有些不可置信的往下挪,落在修長的手腕上。
他桀驁不羈,張狂慣了,如今看到自己的手腕被綁着,難得錯愕。
就在這時,他房間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少年擡眸,視線正對上小姑娘乾淨呆滯的雙眸。
空氣彷彿都凝結了一瞬。
他視線下挪,落在了
她手裏的剪刀上。
大少爺顯得格外安靜,靜靜望着她,眸色異常幽深。
他安靜是因爲
他覺得自己還沒睡醒。
這夢
還他麼升級了
現實中平平無奇,夢裏已經開始搞這些花裏胡哨重拳出擊的。
不愧是我,老畜生。
蕭煙簡直尷尬到無地自容,感覺今天一天的時間,她已經把這輩子的面子都丟光了。
她本想趁着大少爺熟睡沒醒之際,把絲帶剪了。
誰能想到,誰能想到
他早不醒,晚不醒。
偏偏就這個時間醒了:
蕭煙靜默着跟他對視了足足五秒鐘,最後或許是已經夠無地自容了。
她還能淡定的開口:“對不起,走錯門了。”
小姑娘小手握住門把手,正準備轉身跑路。
房間裏響起少年嘶啞低沉的嗓音。
“站住。”
蕭煙整個身子都跟着一僵,小手扣在門把手上,指節都捏的泛白。
牀上的少年用胳膊肘撐着牀,似是想起身。
但他手腕被綁着,活動空間很有限。
他看着臉色緋紅的小姑娘,“煙煙過來,幫哥哥坐起來。”
蕭煙輕輕抿着脣,看他蒼白脆弱的臉色,還是老老實實走過去,拿枕頭墊在他身後。
少年斜靠在牀頭,他身上還帶着晶瑩汗珠,短髮凌亂搭在額前。
視線落在她晶瑩緋紅的耳垂上。
驀地手腕擡起,“跟哥哥解釋一下”
“”
蕭煙看到他精緻的手腕上已經掙脫出道道紅痕,磕磕巴巴的說:“我,我幫你解開。”
她拿着剪刀,想幫少年剪開手腕上的黑色絲帶。
結果被他輕而易舉的躲開。
“不急。”
燈光打在少年的精緻野性的輪廓,他額角沾着汗水,脣瓣有些病態的白,那塊傷口卻格外的嫣紅。
光線大盛,她清晰看着大少爺的脣瓣。纖薄漂亮。
但他顯然不記得了。
陸子野意味深長的看着她透紅的小臉。
“先告訴哥哥,你想做什麼”
“”
蕭煙都快崩潰了。
她就是喂個藥啊
沈嘉安這個不靠譜的,出的什麼餿主意,讓她丟死人了。
小姑娘不習慣撒謊,乾脆老老實實的承認。
“你不喝藥,病情就會加重,今天已經發燒燒到了三十九度我沒別的想法,就單純的想餵你喝藥。”
她說完,小心翼翼的擡眸看向他。
少年眸色深邃,藏着些許看不透的幽深。
半晌。
他若有所思的問:“餵過了我怎麼不知道”
少年慵懶的擡眸,似笑非笑。。
“再喂一次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