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算什麼？機器人？”
當斯利安露出真容的時候，他頭上的信息就已經發生了變化。
“竇肅餔”鈾嶛q 癨o迨（銧薛煆閎k鼁）m軞?.
所有的信息全部變爲亂碼，唯一的解釋就是我已知的技術無法轉碼他的“語言”。
斯利安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我們是人類創造出來的新物種，智慧生命，或者說……以人類智慧創造出的生命。”
“智慧生命？”在我感到疑惑的時候就開始在網上查找，搜出來的只有一些花邊新聞和不起眼的見聞，並沒有一份官方媒體報道或者是技術文件揭露。
他在撒謊？
不見得。
官方封鎖信息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最有可能的情況還是官方把“智慧生命”之流的信息給封鎖了，所以才無法在網上找到。
要是能訪問聯邦的數據庫說不定能找到答案，不過這件事也就想想了，不可能實現。
既然無法印證他的身份可靠性，那就要排除掉一些讓我懷疑的因素。
首先是騙術。
我自檢了三遍網絡狀態，都沒有發現有其他人入侵的痕跡，保險起見，我甚至加了一點技能點在黑客上，達到了lv5的境界。
雖然這方面沒有任何收穫，但是在我升級技能的時候注意到了斯利安微妙的表情變化，就好像他感知到了我的升級一樣。
等等，智慧生物……
“你是那個黑客？”我立馬把斯利安的身份和暗藏在槍火協議內的黑客聯繫在一起。
斯利安歪頭道：“什麼黑客？”
見他不承認，我也拿不出證據的情況下，便放棄了這個話題。
“你說你是人類創造出來的新物種，有什麼證據嗎？”我還是不相信他的身份，因爲就是義體改造也能做到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誰身上沒幾個假玩意兒呢？我兩隻胳膊兩條腿還都是假的呢，光是一個金屬腦袋還不足以讓我信服。
斯利安皺起金屬質感的眉頭，那感覺就像是終結者裏的液態機器人，我想子彈打在他的身上也會被吸收？
“我能給你證明……”斯利安嘴上說着，我能聽出他語氣中的不自在。
糾結了一會兒，他拿出了實際行動。
進一步的，他的金屬腦殼向兩側打開，展露出裏面的一塊閃閃發光的晶體。
彷彿是人類的腦中樞，只是他的腦子只有一塊普通鵝軟石那麼大，集成的卻是人類的智慧結晶。
“你現在相信我了？”斯利安裂着腦袋說話。
“合上吧。”我不用去摸摸看證實他的真假，就算我想摸斯利安也不會讓，看到就夠了。
“你和桑·卓爾究竟有什麼仇恨？”
斯利安合上腦袋，並且恢復了人類的皮膚。
“早先年，桑·卓爾買下了一個實驗室。”斯利安說話時瞥了一眼桑·卓爾，後者睡的很安詳。
“實驗室是當時政府遺留下來的，進行的是一項名爲‘智慧人類’的祕密任務，因爲當時戰爭爆發的突然，所以沒來得及被摧毀，而桑·卓爾在買下實驗室之後，因爲重啓項目需要一大筆資金，於是就被他放棄了。”
“放棄？”
很快，我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是的，他放棄了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項目，保留的項目就只有一個。”
“將你們復活？”
“殺死我的同胞。”
“你的同胞？”
“我們第一批實驗體共有五十人，但是，他爲了擡高市場價摧毀了我的同胞，只留下包括我在內的四人。”
“這就是你怨恨他的原因？”
斯利安眼神猙獰道：“他殺死了我的同胞，那些本可以來到這世界，卻最終沒能到來的同胞。”
好吧。
我多少能理解一下他的心情，就好像我在知道了亞洲被毀滅時一樣，不甘和憤怒理所當然地就出現了。
“生物機構爆炸的事情就是你們中的一個乾的？”
“是老三。”
“你之前說的幫手就是他們？可是你爲什麼要選在這時候動手？”他們選擇動手的時機太蹊蹺了，斯利安前腳剛來找過我，後腳就動手了，那一開始找我的意義何在？不會真覺得僅靠三言兩語就能拉攏我吧。
“這不是我們的選擇，是你的選擇。”
“啊？”我一臉懵逼，可不帶這麼甩鍋的。
斯利安道：“我們計劃是在拉攏你之後動手，但你選擇了拒絕，那我們就只好動手了。”
“認真的？”我去找安德里都跑了兩趟，可他們就來找了我一次，憑什麼啊？
“數據都是經過縝密的計算得出的。”
“計算？”
“是的。”
他說的計算和我理解的計算肯定不是一個東西，而之前我升級黑客技能時他的反應也不像是湊巧，所以斯利安一定懂黑客技巧，但又不一定是黑客。
“你們是什麼年代誕生的？”
“40年代。”
我有了些許頭緒。
二十一世紀四十年代，那時候世界還在正常的軌跡上走着，變故是在五十年代之後，這前後的時間裏，光是網絡世界就發生了幾次巨大的動盪，而他作爲舊時代的新物種，跟不上時代也能理解。
“這四十幾年間……”
“我們是在十年前被喚醒的。”
“十年……就計劃了這？”
不是我瞧不起他們，但這也太隨便了吧？
你讓我計劃十年去報復一個人，老實說，我都不需要十年的時間，撐死了三年，哪有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說法。
斯利安沒有說下去，靜靜地看着我。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我表明態度的時候了。
“抱歉，我選擇把他帶走。”
還是那個原因，我在他們身上看不到利益，反而幫助桑·卓爾更符合我的利益。
“不行！”斯利安攥緊拳頭，看上去是想從我手裏搶走桑·卓爾，但他最終還是沒有邁出那一步。
我把桑·卓爾帶離了學校，也不知道他是爲什麼會來到這個地方。
在回教堂的路上，我開始思索，既然斯利安不是那個黑客，那這個黑客會是誰呢？
正想着，我想到了自己的黑客技能已經提升，乾脆查一查也就知道了。
結果讓我出乎意料。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