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斐跪在演武場中央,他擡眼看着今天的孟七七,穿着一身鵝黃色的紗裙,淡粉色的絹花縈繞在發間,整個人因爲那一朵小花變得俏麗非常。
再看看孟七七身邊的莫秋,高出孟七七一個頭,孟七七站在他的身邊兩人真是郎才女貌像是從畫裏面走出來的璧人。
燕斐的眼角劃過一絲無奈:“微臣還沒想好,皇上可否容臣好好的想想。”
皇帝大笑着應允:“明日還有一場文鬥,到時候燕候可以和文鬥第一名一起提要求。”
“叩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晚上用完晚膳孟七七和大皇子一起走回梧桐殿,孟七七回想起宴會上的時候她主動的找燕斐說話,但是燕斐卻像是沒有聽見一樣。
從來沒有被人無視過的孟七七隱隱有些挫敗感,原本在自己身上一輩子都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卻因爲燕斐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底線。
“大哥,你說明天燕斐會問父皇要什麼東西啊?”
大皇子看着滿臉懷春的妹妹笑着:“當然是和父皇要你啊,燕斐做這些不都是爲了你嗎?”
孟七七當然知道燕斐之所以會事事都衝在前面,就是因爲他知道孟七七有多麼的在意孟國,所以他竭盡全力的幫着孟七七守護孟國。
孟七七被自家大哥的話說的有些臉紅:“我都要嫁給他了,他還求這個幹什麼。”
“我的傻妹妹不信你就等着看吧。”
雖然孟七七心裏也是期盼着燕斐的要求,但是她一想到今天晚上燕斐不搭理自己就一陣的煩躁。
輾轉反則許久才睡着,翌日是個陰雨連綿的天氣,原本的文鬥筆試也從場外挪到了殿內。
詩詞歌賦無一例外,一輪輪的淘汰下來最後只剩下蕭國和孟國了,孟國參加文斗的是新晉的文科狀元莫秋。
“最後一輪的比拼開始,勝者得魁首,此次題目是......”
小太監還沒說出答案,蕭國的人又還是作妖了:“啓稟孟國皇上,臣下覺得這最後一題的賦詩不如現場發揮如何?如此也能體現孟國才子的臨危不亂之力。”
皇帝想了想也是同理:“都說客隨主便,今日既然孟國使臣提出來了,孟國不應允唯恐失了待客之道,莫愛卿覺得意下如何?”
皇帝的話莫非是在說蕭國的人不守規矩,竟然還有宣兵奪主的意味。
說話間的火藥味也是夾雜的極爲的嚴重。
“微臣不才願意一試。”
莫秋剛同意,蕭國的人似乎也並未在意些什麼:“那我們就用此情此景作詩一絕高下如何?”
莫秋禮貌的笑着,並且讓蕭國的人先請。
只見蕭國參加文斗的人將在場所有的人都掃視了一遍,隨後看向孟七七的位置停了下來:“過者睹情景,訝然結目口。”
莫秋聽了一點兒沒有猶豫張口就來:“此時此刻金鑾殿,此情此景難爲情。”
“好——”
一陣陣熱烈的掌聲響起,勝負已經見了分曉。
文武第一名都歸屬了孟國,由此可見孟國的底蘊。
“好好好啊,文武狀元都在咱們孟國,你們二人可有何心願或者是想要的,朕都可以爲你們二人達成所願。”
皇帝已經好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想起上一屆的大朝會可都是孟國在墊底,如今這種雙重喜悅的感覺太讓人上頭了。
莫秋和燕斐兩人都跪在地上,因爲他二人沒有提出要求,他們身後排出來的名次也都一直沒有獎賞。
此時燕斐低着的頭緩緩的擡起:“皇上,微臣想要一道賜婚聖旨,微臣要娶依依郡主爲妻。”
幾乎是瞬間整個大殿中鴉雀無聲,彷彿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就連孟七七都驚得以爲自己聽錯了。
片刻之後大殿內的官員纔算是回過神來。
“什麼?我不會死聽錯了吧?你快掐一下我。”
身邊的人也不相信這是燕斐說出來的話,整個人都呆滯在一旁,過了許久大家都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皇帝先是看了一眼自家的閨女,聲音上已經顯現出了明顯的怒意:“燕斐你剛剛說什麼?”
燕斐依舊遍佈改色的跪在地上:“微臣要娶依依郡主爲妻,她腹中的孩兒是微臣的骨肉,微臣不能讓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
嘶——
衆人又是再一次的倒吸一口涼氣,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回想起半年前的時候長公主非要給燕斐和袁依依賜婚,燕斐抵死不從因此還進了刑部大牢,就連死都不怕的燕斐如今竟然要娶袁依依。
一些外臣都不知道原來袁依依已經身懷六甲,一時間感覺是受到了一場場的頭腦風暴一般。
其中最爲震驚的還是孟七七和幾個皇子,孟七七難以置信的盯着燕斐看,她從高位上一步步走到燕斐的身邊。
“你再說一遍你的心願。”
孟七七的聲音很是陰冷,其中又包含了無盡的委屈和高不可低的孤傲。
燕斐依舊面不改色的擡眼對視着孟七七:“微臣要娶依依郡主爲妻,給她腹中的孩子一個名分。”
“啪——”
這是孟七七第二次動手打燕斐,與上一次不同的是這次她看覺打在了自己的心口上一樣的疼。
孟七七一字一句的頓首:“你給她名分那我呢?我算什麼?妾嗎?”
說出這話的時候,孟七七的眼淚已經止不住的往下掉,她感覺自己的心裏痛的沒辦法呼吸一樣。
“微臣自知有愧於公主,還請公主另選佳婿,以免耽誤終身。”
“你現在告訴我另選佳婿,你早的時候幹嘛去了?早的時候你爲什麼不說,你爲什麼不說?”
孟七七的聲音已經從哭腔漸漸的演變成了怒吼,她的眼淚更是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止不住的往下掉。
“爲什麼?到底是爲什麼?”
說着說着,孟七七整個人軟軟的癱倒再地上暈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