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借力將孟七七猛地推開。
袁依依真的是嚇了個半死,驚魂未定的看着突然出現的燕斐,鼻子一酸整個人就哭了起來:“臣婦到底是犯了什麼錯,七公主要如此心狠的推我一個身懷六甲之人。”
“我......”
孟七七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啞口無言不知道該要如何辯解。
“袁依依你怎可如此含血噴人,我何時推你了?我明明是看你摔倒了想要拉你,還...”還被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燕斐給推到在地。
“要不是你推我,我怎麼會要摔倒?”
袁依依哭得梨花帶雨的,人是一種感性的動物,她們會本能的去相信一個看似是弱者的弱者,理智也會被帶偏。
孟七七根本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她看向了燕斐:“你相信我的對嗎?我沒有推她。”
然而孟七七卻是沒有等來想要的回答。
只聽見燕斐冷漠薄涼的聲音:“來人,請七公主回去吧。”
隨後孟七七就被翠萍給拉走了,不知道爲什麼,這個時候孟七七的心突然間的抽痛了一下,她明明知道燕斐不會說這樣的話,他們只是在配合着演戲而已。
但是還是控制不住的心酸流淚。
回到梧桐殿好半天,孟七七纔算是停止了流眼淚,她看見燕斐抱着別的女人,心裏難受得要命。
“喏。”
孟七七見一個影子出現,以爲是翠萍可是看到了金線繡制的鞋子連忙擦了擦眼淚擡頭。
“六哥你怎麼來了?”
六皇子拿着手裏的小罐子打開,從裏面挖出一些乳白色的膏體,點在手掌心慢慢的揉搓發熱,然後雙手輕輕的貼在妹妹那雙紅腫的眼睛上。
冰冰涼涼帶着絲絲溫熱的感覺透進眼周,孟七七才癟着嘴巴不說話。
“從小就沒見你哭過幾回,今年你是想把小時候沒哭過的次數都補回來嗎?”
孟七七:“......”
這個六哥平時不怎麼說話,一說話就噎死個人。
其實這還是十幾年來孟七七和自己六哥第一次單獨說話,之前的時候都是幾個哥哥一起的,六哥說的最多的話就是‘複議加一’。
過了盞茶時間,六皇子才把自己的手移開,孟七七原本紅腫的眼睛已經消退了不少。
“六皇子這藥膏還真管用。”
六皇子看了翠萍和翠芝一眼,兩個人會意的出去了。
六皇子拿出另外一瓶藥膏,拉起妹妹的手小心翼翼的塗抹包紮好:“下回不要那麼衝動了,哪個女人心機深沉。”
不是六哥包紮,孟七七都不知道自己的手掌受了挫傷,難道是被燕斐推的時候不小心弄得?
孟七七撒嬌一般的口吻:“六哥你相信我嗎?”
“我當然相信你了,不光是哥哥對妹妹的相信,還有對七七你人品的肯定,雖然你和袁依依之間又諸多的摩擦,可是從未想過要弄死她。”
是啊,孟七七作爲一個皇室的公主,想要弄死一個人真的是何其的簡單,但是無論有多少的仇怨都不會想到去傷害對方的性命。
這就是孟七七和袁依依最本質上的差別吧。
所以孟七七臉袁依依這樣的人都不願意去傷害,更何況是袁依依肚子裏哪個還沒有出世無辜的孩子。
但是這樣簡單的道理,能知道的人卻是寥寥無幾。
人們有着眼睛,有時候眼睛卻不是用來看人看世界的,而是用來看穿遮住光明的虛僞的。
孟七七很是慶幸,這輩子能有這麼幾個明事理的哥哥在身邊。
當然了,要是他們的心思都多一些放在國家大義上就更完美了。
“六哥,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其實也沒什麼事兒,就是聽說你今天要去內務府給三嫂挑選嫁衣,我在半道上等你許久不見所以來看看。”
孟七七已經抓住了整句話的重點:“六哥你要去內務府幹什麼?”
六皇子瞬間有些紅着臉:“我就是陪你去看看,保護你啊。”
話是這麼說,可是孟七七卻是不相信的,六哥向來只對研究醫藥感興趣,去內務府這樣有趣的事情還是頭一遭呢。
難道是六哥和三哥一樣都有喜歡的人了?
“那行,六哥我們走吧。”
比起梧桐殿的安靜,公主殿可是忙得不可開交。
“御醫裏面怎麼樣了?”
就連臥病在牀的長公主都起來了,此刻正焦急的等待寢殿外邊。
御賜擦了擦頭上的汗珠淺淺的笑着:“回長公主的話,依依郡主她沒事兒,就是有些緊張導致的胎像不穩。”
這會兒袁依依沒事兒,但是孟七七推孕婦的事兒可是在宮裏面流傳開來了。
皇帝和皇后知道也只能黑着臉賞賜了一些東西作爲補償,還說了讓袁依依以後沒什麼事兒都不必進宮了。
袁依依和燕斐這才離去。
鬧劇一般的一天結束了,因爲袁依依的事情燕斐也不用晚上去皇宮值班了。
燕斐整個人平整的躺在牀榻上,回想着今天白天發生險象環生的一幕。
他剛進入公主殿就瞧見了袁依依想要轉身,但是腳下不便朝後滑倒了,孟七七要去拉袁依依,可袁依依是個孕婦,孟七七沒有任何支撐的去拉只會兩個人一起撲倒。
要是這一幕出現在衆人的眼中,孟七七可就正真的坐實了推搡袁依依的事實,到那個時候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無奈之下燕斐只好借力將孟七七推開,可是用力過大把她推倒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七七現在怎麼樣了,燕斐雖然人在燕候府,可是心早就飛到了梧桐殿,思來想去終究還是穿上了夜行衣離開了燕候府。
因爲白天的事情,孟七七和六皇子一起去內務府顯然興致都不是很高。
選了一些後剩下的就交給禮部的人準備了。
回到梧桐殿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翠萍把白日裏給長公主號脈的御醫請來,聊了一番後御醫說長公主並不是什麼老人的病。
而是中毒了,像是慢性的毒藥但是毒性不強依賴性很強。
正當孟七七思索之際,窗外閃過一抹黑影,孟七七下意識警惕的瞧着四周。
聞見一股淡淡的桃花氣息,孟七七整個人便跨着臉:“深更半夜的不在你的府中陪你娘子,來本宮這裏作甚?”
燕斐撤掉了臉上的面巾,深邃的眼眸處有着絲絲的緋紅。
他打量着孟七七全身上下,看見了她紅腫的眼睛,慢步上前輕輕拉着她包着紗布的手:“七七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
孟七七不悅的把自己的手抽離出來,纔不要和他拉手呢。
今天他還抱了別的女人,還是自己最討厭的女人。
“七七,爲夫錯了,我跪搓衣板可好?”
緊接着框鏜一聲,一塊搓衣板就掉在了地上,燕斐筆直的跪了下去英俊的臉都要苦成了一個番薯。
“七七我錯了。”
孟七七沒想到叱吒風雲的將軍燕斐,也會有這樣說幹就幹話本子一樣的一面。
到是讓孟七七有些猝不及防,連忙把他從搓衣板上給拉起來:“我又沒怪你,何必要這樣懲罰你自己,你身子本來就不好。”
說到底孟七七還是生氣的,只是心疼燕斐的身體。
“七七你放心,我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解藥已經拿到手了,不過需要點時間配置。”
關於解藥是如何得來,燕斐就無從說出口了。
孟七七問起的時候,燕斐只是交代是飛羽找出來的。
背鍋的飛羽:“......”
“七七不生氣了,我...”
孟七七堵住了燕斐的嘴巴,她知道他要說什麼,更是明白他的委屈,其實一直以來都是自己有小情緒。
可是她忘了燕斐也是一個人,而且是和自己一樣的人。
“御醫說長公主中毒了,你覺得會不會是蕭國人乾的?”
“我覺得這件事情袁依依有很大的可能性,畢竟當初袁依依和長公主的相遇本就是像劇情一樣提前設置好的......”
兩人捲縮在被子裏洶涌而眠,孟七七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通通都告訴燕斐,告訴他自己的猜想,想要得到他的肯定。
聊了很久很久,不知不覺到了深夜。
懷中的小女人已經累得睡着了,透過月光看見她微微揚起的嘴角,燕斐的心中才算是徹底的鬆了一口氣,其實他好害怕,害怕這個小傻子會多想。
今天袁依依的行爲更是讓燕斐打心眼裏的去厭惡一個女人,一個可以拿自己的孩子作爲籌碼來陷害別人的女人。
或許以前的時候燕斐天真的以爲袁依依會有所改變,但是如今他卻是覺得自己大錯特錯。
有的人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邪惡的本體。
想要讓一個本就邪惡的人改邪歸正這是多麼可笑的想法。
燕斐輕手輕腳的離開牀榻,穿好自己的夜行衣,心裏下着一個從未有過的決定。
黎明依舊到來,睡夢中的孟七七往身邊摸了摸冰冷的牀榻,心中的那個人早已經離去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