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過我的孩子。”女子悽婉的聲音迴盪在懸崖之中。
孟七七趕緊將孩子撈上來,緊緊抱在懷裏,她站在懸崖上愣愣的看着深不見底的深淵,忽然覺得眼睛有點酸澀。
“七七,你站在懸崖邊做什麼,快過來。”遠處傳來燕斐焦急的低吼。
孟七七這纔回過頭來,見燕斐已經將匪首五花大綁,活捉了他。
那匪首看到孟七七手中的孩子,又轉頭四處找了一圈,沒有發現那個女人的蹤影,突然雙目通紅的盯着孟七七:“晴兒呢,你把晴兒怎麼了!”
要不是他被燕斐捆住,只怕恨不得立刻衝上來掐死孟七七奪回孩子。
孟七七抱着孩子走到兩人面前,神色淡漠的看着匪首道:“你夫人也算有情有義,情願陪你共赴黃泉,至於這個孩子,待來日判你罪行之日再行刑。”
匪首踉蹌了一下跪在地上,一個堂堂七尺男兒,忽然嚎啕大哭,衝着懸崖咆哮:“晴兒,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告訴你我還活着,我不該心軟同意帶你私奔,都是我害死了你,晴兒,晴兒……”
孟七七和燕斐對視了一眼,從這話中聽出了些不對勁。
爲了不耽誤時間,燕斐之後一掌擊暈了匪首,將人拖了回去。
剿匪行動非常順利,生擒匪徒一百八十人,收繳賊贓整整十輛大馬車。
寧川城的百姓們早早就聽到消息,原先還都不信這回朝廷能夠成功剿匪,直到那一萬軍隊聲勢浩大的壓着匪徒和賊贓出現在城門外的時候,整個寧川城像重新活過來了一般,所有百姓都涌到了城門口,自覺排成兩隊,迎接他們軍隊入城。
看着被軍隊押解的一個個賊匪,人羣鴉雀無聲,被欺壓了這麼多年,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訴他們,以後再也不用被欺壓了,欺負他們的人都被抓起來了,任誰也一下子沒辦法相信。
直到人羣裏不知誰大喊了一聲:“皇上萬歲,燕將軍萬福!”
一時間,人羣炸開了鍋,歡呼聲,感謝聲,喜極而泣的哭泣聲此起彼伏,接着,無數的百姓嘩啦啦的跪在地上,不停的朝着軍隊磕頭。
地窖裏,暗房裏,無數的青少年,年輕姑娘打開了房門,悄悄躲在門後偷看着。
直到確定傳言屬實,終於在數年後第一次踏出大門,衝到大街上,重重的跪在地上,如同迎接天神降臨一般恭敬的跪在地上,迎接燕將軍回城。
軍隊直接停在了知府的府衙裏,而知府和厲靖也早就被人挪到這裏。
厲靖坐在衙門的堂中,看見燕斐回來,語氣薄怒的質問道:“燕候好大的官威,爲何上山剿匪之策沒有與我商議,爲何派人監視我,還不讓我與其他人交談?我可是監軍!”
燕斐忽然一笑:“監軍?厲大人到底是我剿匪軍隊的監軍,還是匪徒的監軍,你自己心知肚明吧?”
燕斐不語,從懷裏掏出一張布條。
厲靖的表情瞬間鉅變,那是他飛鴿傳書要給匪首送去的關於發起剿匪行動的消息,因爲當時屋內沒有筆墨,他是撕了自己的裏衣,用指尖血寫下的。
怎麼會落到燕斐手裏。
難道,是那個匪首出賣了他!!!
厲靖眼神微閃,狠狠咬着後槽牙道:“那是那個匪首言行逼供之下,我迫於無奈寫的,你也不能以此認定我是叛徒!”
燕斐忽然一笑,意味幽深地看着厲靖挑眉,將布條丟給厲靖。
厲靖慌忙接過,打開一看,竟然是空的,這是一張假的飛鴿傳書。
“厲監軍,我可從沒有說過我有什麼證據,不過,厲監軍剛纔是不是親口承認了自己出賣軍機一事?”
厲靖知道自己被設計了,臉色微沉,沒了言語。
“來人,厲監軍泄露軍機,帶下去看守起來,待回京之後請皇上親自發落!”
燕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着厲靖被帶走,平靜如水的眸子深處帶着一絲冷冽。
他手上確實沒有證據,當時士兵看到那隻飛鴿覺得不妥將其射殺,但是綁在鴿子腳腕上的布條因爲綁的太鬆,在空中就掉落了,不知道被風吹到了何處。
端掉了這個大毒瘤,大軍第二日就拔營準備返程,就在拔營之時,大皇子和六皇子突然找到燕斐他們。
“我們決定留在這裏,幫助百姓恢復日常生活秩序,直到父皇派新的知府過來。”
孟七七一臉驚異,同時十分欣慰,經過這一遭六個哥哥重新認識了他們的國家,經過這次寧川城的風吹雨打,六棵樹苗終於開始成長,知道自己身爲行子的責任,學着爲他們的百姓遮風擋雨了。
“大哥哥,六哥哥,你們真的決定了?”
大皇子和六皇子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
燕斐撥出一千個士兵幫助大皇子和六皇子整頓寧川,隨後大軍便拔營返程。
在皇宮裏的皇上和皇后早已收到八百里加急的戰報,早早就得知剿匪大捷的消息,兩個人高興的捧着戰報一整晚睡不着。
“誒,老頭,等七七他們回來了,你要辦慶功宴吧!”皇后私底下在無人之時,都如尋常夫妻一般,喊皇帝老頭,皇帝也喜歡的不行,覺得這樣子顯得夫妻更加親近。
皇帝一臉傲嬌:“那是自然,朕必定是要讓那羣老頑固知道,朕的皇子公主們,可不是他們心裏想的那般無用。”
皇后輕笑一聲說:“那,慶功宴後再開個百花會,讓那些老頑固家裏的哥兒啊,姐兒啊的都來參加,可好?”
皇帝側某瞥了一眼皇后問:“皇后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