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星星不見了,眼前出現了一張放大的俊臉。
“啊!”孟七七嚇了一跳,從椅子上跳起來退了一步,這纔看清來人是燕斐。
燕斐尷尬的摸了摸鼻頭,他有這麼嚇人嗎?
“燕斐,你怎麼還沒出宮啊!”孟七七捂着嚇得小鹿亂撞的胸口,警惕的看着燕斐。
“與皇上議事遲了,皇上便吩咐微臣今夜住宮裏。”
燕斐自顧自的坐到剛纔孟七七坐過的椅子上,隨手端起石桌上一杯早已涼掉的茶,不顧孟七七匪夷所思的目光,仰頭一口飲盡又笑着道:“何況我還答應了要向皇后娘娘請罪,如今皇后娘娘已經歇息,我便只能等明日一早再去請罪了。”
說起這事,孟七七就來氣,她那四個八卦的哥哥,一進門就嘰裏呱啦添油加醋的跟母后一頓八卦。
原以爲母后疼愛她必定是站在她這邊的,沒想到母后聽完之後,只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長的說道:“嗯,是該向本宮請罪,那本宮就在坤寧宮等着他了。”
孟七七氣的一把奪過燕斐手上的杯子,怒道:“你還敢提這事,以後能不能不當衆說這麼奇奇怪怪的話,我都快給他們煩死了!”
燕斐忽然低低笑了起來:“那公主殿下的意思是,私下允許燕斐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了?”
孟七七瞬間失語,無語地看着燕斐,這是什麼邏輯?這真的是她當初救下的那個忠烈之後,寧折不彎的燕斐嗎?這嘴皮子的功夫,怕是朝廷上所有的文臣都加起來也比不過吧!
“都不行!”孟七七低叱了一句,氣呼呼的坐到另一條椅子上,背對着燕斐。
燕斐依然淺笑着追問了一句:“那燕斐私下可以和七七說哪些話呢?”這下子,燕斐連七公主都不稱呼了,直接叫她的閨名。
孟七七又是一噎,無語的轉過身來,卻一眼撞進了燕斐的眸光裏,深潭似得黑眸裏盛滿笑意,正目不斜視的看着她。
孟七七心神一晃,只覺得心跳都漏了幾拍,心想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少女殺手,這眼神加上這慘絕人寰的俊顏,勾引女人絕對一勾引一個準,還好她上輩子加這輩子的年歲加起來,已經算不上少女了。
她艱難的移開視線,嚥了咽口水趕緊轉移話題:“燕候深夜來找我,就爲了跟我貧嘴的嗎?”
燕斐一嘆:“難道無事,便不能來找七七嗎?”
孟七七翻了個白眼,她覺得她不該在這裏,她應該回屋睡覺,不然她可能會被這人氣死。
“其實,燕斐此次前來,確實有一事想請教七七。”
“你說。”孟七七心道,你倒是有屁快放成麼!
“燕斐聽民間傳聞,當初七七在京城街上,美人救英雄,是因爲看上了燕斐這幅皮囊,不知可有此事?”燕斐一臉認真的看着孟七七,彷彿是真心實意的在向孟七七討教問詢。
可問的這是個什麼問題啊喂!!!!
“斐若當真瞭如何?”
孟七七咻的擡頭,目瞪口呆的看着燕斐,不由有些惱怒,這人啥意思!
“燕候,你也是名將之後,文武雙全,自然明白謠言止於智者,難不成還要本公主抓了那些散播傳言的百姓,割了他們的舌頭才滿意麼?”
只聽燕斐突然低低笑了一聲,笑聲極是溫雅悅耳:“七七這是生氣了?”
孟七七瞪了他一眼,明知故問!
他不以爲意一笑:“七七誤會了,斐的意思是,希望這是真的,若不是真的,斐想問問七七,如今看這皮囊,還滿意嗎?”
“你說什麼???”
孟七七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了個老天爺啊,她一定是在做夢,一定是在做夢!,她狠狠的拍了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的嗷了一聲。
不是做夢啊!
她狐疑的看着面前這個男人,心想難道是老天爺是覺得上輩子她的情路太苦了,所以這輩子給她選了一個送上門來?
但是,,,這也太詭異了。。。吧!
見孟七七一臉喫S似得表情,燕斐淺眸微垂,似有一絲傷感的道:“罷了,我今日來,是還有一個關於厲靖的消息要帶給你,想來你是想知道的。”
聽到厲靖的名字,孟七七來了精神,一雙眼睛閃着滿滿的求知慾,等着聽厲靖的悲慘結局。
燕斐的目光沉了沉,語氣冷冽的開口道:“那個匪首突然翻供,稱厲靖並沒有給他們提供情報,而是半道上就跑了,因爲我們手上也沒有實證,不能給厲靖定罪,所以厲靖已經無罪釋放回府了。”
“什麼!”孟七七拍桌而起。“那匪首爲什麼會翻供,發生了什麼事情?”
燕斐搖了搖頭,他若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定不會讓這件事情發生。
孟七七拳手緊握,隨即嗤笑一聲:“果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通敵之罪都能讓他這麼輕易洗脫。”
“你好像很討厭厲靖。”燕斐探究的眼神中帶着一絲難以察覺的愉悅。
孟七七隻當閒聊,隨意回了句:“我不喜歡心術不正之人。”
燕斐贊同的點頭,不再追問。
可他始終覺得孟七七對厲靖,不是單純的不喜歡這麼簡單,他經常在孟七七眼中看到殺意,儘管這殺意隱藏的極好,但他還是察覺到了。
“多謝你來告訴我此事,天色不早了,燕候留在這也多有不便,我便不留你了。”因爲厲靖的事情,孟七七頓時興致全無。
燕斐見她情緒不佳,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那個匪首似乎不單純是一個劫匪這麼簡單,怕是還有什麼隱情,我已經請皇上將這個案子交給我,我會找出證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