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一顧的聲音,刮皮刮臉的傳來,在靜謐的海邊,顯得格外清晰。
看着在自己眼前閃過的身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年南辰胸腔中積壓的怒火更甚。
蘇蕎隱忍着雙腿上面的痛,加快速度的跑着。
忽的,一道身影驀地閃到了她的眼前,還不等她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一雙手,無形之中已經環上了她纖柔的腰身。
陌生的感覺,夾雜着熟悉的氣息,讓蘇蕎的脊背猛地繃直。
一手扣住蘇蕎的柳腰,一手扳住她的下顎,厲庭深比夜色還要深沉的黑眸,一瞬不瞬的凝視着她被月光淡化,落下一層熠熠生輝柔光的小臉。
“跑什麼?”
他剛剛來接了通電話,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海邊這裏。
發現一道讓他覺得有些眼熟的身影后,他不假思量的走過來,卻不想自己看到的人確確實實是蘇蕎。
低沉的聲音,沉穩有力的落在蘇蕎的耳邊,讓她一擡眼就認出扣着她腰身的男人,是剛剛狠狠欺負她的臭男人。
“厲庭深,你放開我!”
扭動着身子,蘇蕎不靈活的手腳發瘋一樣的踢打着他。
她實在摸不清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的秉性,就像現在,她根本就不知道,這個男人知道身後年南辰在追着自己,他會不會爲了挑釁年南辰,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
一時間,手足無措的蘇蕎,感受到了前有狼、後有虎,腹背受敵的困頓。
“動什麼?”
蘇蕎躲避他像是躲避什麼洪水猛獸的行爲,讓厲庭深一張俊逸的臉,沉下了和夜一樣深邃的顏色。
恃強凌弱的聲音,十分不友好的在蘇蕎的耳邊響起,讓本就受了莫大委屈的她,整個人掙扎的更加劇烈起來。
“滾開,厲庭深,你這個臭男人,我討厭你,你放開我!”
雙手一邊無力的推搡着男人向她不斷壓緊的胸膛,她一邊羞惱的怒罵這個男人。
都是因爲他,如果不是他把年南辰那個瘟神叫來這裏,她用得着這麼狼狽的躲開那個臭男人嗎?
嗚嗚囔囔的語調裏,盡是委屈,甚至還帶出來了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撒嬌。
蘇蕎掙扎的更兇的動作,讓厲庭深扣住她身子的力道更重了幾分。
兩個小手和腰身被眼前這個泰山般穩重的男人,紋絲不動的鉗制着。
蘇蕎惱火的擡起了木訥的腳,對着厲庭深的褲管就踢去。
“起開,臭男人,你放開我!”
踢着眼前的男人,她本就像是折斷了似的腳,無力的厲害。
清冷的月光下,蘇蕎皺緊着眉,能看出來她腳疼的厲害,還不住的踢着自己,厲庭深的臉色陰沉的厲害。
“我都說了我不是要故意弄疼你的,你還鬧什麼?”
“我鬧什麼,是你過分好不好?”
他欺負自己就算了,還找來年南辰一起欺負她,他是嫌她的破事兒還不夠多嗎?
“我哪過分了?”
吻她?還是碰了她不該碰的地方?要知道,很早之前,別說是吻她、摸她,比這更深入的行爲還有。
“你滾開,別碰我,要碰去碰那些讓你碰的女人!”
微微泛潮的眼眶中,有驚蟄的霧氣騰昇。
盡是委屈的她,賭氣的說着話,讓近距離看着她的男人,皺了皺眉頭兒。
“你腦袋裏盡裝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啊?”
藤雪在他看來不過是妹妹,就算是家裏的那兩尊大佛喜歡藤雪,只要他這個當事人沒感覺,誰也不能逼他娶藤雪。
更何況就算他和藤雪之間有什麼,這個女人表現出來這副樣子算什麼?
腦海乍然想出“喫醋”兩個字,厲庭深恍惚間算是明白了這個小女人表現這麼強烈是什麼意思了。
剛毅線條的俊臉向蘇蕎的小臉欺近了些兒,清冽的男性氣息充溢在蘇蕎的鼻翼間,讓氣息交融的兩個人,一呼一吸間,盡是彼此的氣息。
“藤雪她只是我的妹妹!”
“誰稀罕知道你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負氣的別過小臉,酡紅小臉的蘇蕎,怒氣未消,說着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來的酸溜溜的話。
越看蘇蕎越是一副口是心非的樣兒,厲庭深鋒銳的眉峯,向上挑了挑。
“你這算是喫醋?”
從來不知道這個女人把醋罈子打翻後的酸味這麼濃。
“誰喫醋了?”
被厲庭深這麼一說,蘇蕎臉色紅得更甚。
嗚嗚囔囔的咕噥着脣,她不屑的說了一句“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自我感覺良好!”
嗚嗚囔囔的咕噥着脣,她不屑的說了一句“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自我感覺良好!”
蘇蕎這樣劇烈情緒反應的行爲,讓厲庭深涔薄的嘴角,不着痕跡的淺笑了一下。
緩緩的從蘇蕎的臉前支起了身子,他攏了攏她鬢角垂落下的碎髮。
“我和其他女人之間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管你和其他女人之間是什麼關係,起開!”
蘇蕎沒好氣的打開厲庭深撫着她鬢角的手,幹瞪了他一眼以後,她作勢就要離開。
“去哪?”
緊抓住蘇蕎的手腕,厲庭深明顯沒有放開她的意思,相反,拉着她的手,他緊緊的扣住眼前小女人的腰身。
“你管我去哪?你放開……”
“蘇蕎,你給我站住!”
忽的,一道夾雜着怒意的男音,帶着漫天卷地的火氣,不悅的傳來。
被這樣一道聲音狠狠的刺激着她的耳膜,近距離貼合厲庭深的蘇蕎猛地清醒過來。
看着兩個人之間情侶纔會有的曖昧的姿勢,如果被年南辰撞到,她真的是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了。
想到這裏,蘇蕎慍怒的蹙眉——
“厲庭深,你到底想想怎樣啊?放開我啊!”
胡亂的伸出手,她用力的推着厲庭深紋身不動的胸口。
同樣聽到了年南辰聲音的厲庭深,一臉從容的坦然,相比較蘇蕎,年南辰的存在,於他,不過是空氣一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