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埋葬婚姻的方式,償還蘇家的養育之情,她能做的只有這些罷了。
蘇蕎的話讓年永明唉聲嘆息,“蕎蕎,你和南辰的婚約確實有不公平的因素存在,但是爸會幫你們兩個人一一排除這些因素,我今天就把南辰叫回家裏,讓他和外面那些鶯鶯燕燕都斷了關係!”
年永明一直一副“寧毀十座廟、不破一樁婚”的態度,讓蘇蕎覺得自己多說些什麼都無濟於事。
“爸,我……可以不和年南辰離婚,但是我希望我有自己的私人空間!”
她不願意回到年家這麼壓抑的地方,似乎多待上一秒鐘,她都會胸悶氣短。
在業界縱橫多年的年永明最慣於察言觀色,自然而然的,他能聽的出來蘇蕎話裏的意思。
“爸會給你私人空間,但是蕎……年家在帝都怎麼說都算是名門大戶,你在外面……”
年永明雖然點到爲止,但蘇蕎很清楚他要說些什麼。
心頭而莫名的緊張起來,垂着眸,她柔白的小手,一再的捏緊、放鬆、再捏緊……
舔了舔乾涸的脣瓣,再擡起頭兒時,她的臉上再度帶上了虛僞的皮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年永明。
“爸,您放心吧,我很清楚這些事兒,就算您不說,我也知道女人的名節比什麼都重要!”
雖然蘇蕎的堅持,因爲年永明的話有些鬆動。
但臨走之前,她還是穩定心神,鼓足勇氣對他說:“爸,關於我和年南辰離婚的事情,我希望您再看看考慮一下,畢竟,這是一場強扭的婚姻,不可能有結果。”
年永明抿脣不語,好一會兒後纔開口說:“我考慮一下。”
——
蘇蕎從年家出來,接到了厲庭深發給自己的短信,短信內容很簡單,對蘇蕎來說,卻格外深刻。
“我想過了,我無法做到讓我的女人掛上別的男人妻子的頭銜,所以,你必須和年南辰離婚。”
乍看到這些字,蘇蕎怔在那裏好一會都沒有反應。
直到厲庭深的電話打來,她沒有情緒波動的眸,纔有了些許反應。
收回飛脫的思緒,她接了電話,電話接通,裏面是男人磁性的嗓音。
“短信看到了吧?”
蘇蕎嗓音極淡的“嗯”了一聲。
“那你是怎麼想的?”
厲庭深問的直接,絲毫不拖泥帶水,倒是叫蘇蕎窘迫的不行。
哪有問問題問的這麼直接的呀?他就不考慮一下她身爲女性薄臉皮的性格嗎?
“我……我不知道!我現在還沒有離婚,所以我……”
“我會幫你!”
厲庭深截斷蘇蕎的話,說得斬釘截鐵。
“我會幫你,只要你願意,沒有任何人可以強迫你做什麼!”
蘇蕎擰眉。
其實關於離婚的事情,她非離婚不可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
一想到蘇家的債務危機,她似乎就沒有了再堅持下去的底氣。
“如果我說……我有不能離婚的理由,你信嗎?”
厲庭深說:“如果你指的是你家的債務,我這邊會幫你還清。”
“……”
“蘇蕎,只要你肯嫁給我,我會讓你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蘇蕎沒有料到厲庭深居然知道自己家有債務危機的事情。
這麼想着,她貝齒輕咬脣邊。
默了好一會兒後,她問:“……那你,喜歡我嗎?”
都是成年人,做都做了,哪裏還會難以啓齒於問一句喜歡的話呀?
厲庭深沒有答話,而是反問蘇蕎,“那你喜歡我嗎?”
蘇蕎說:“我……我不知道,準確的說,我不確定,而且……”
想到自己失、身的事情,她終究難以啓齒。
“你昨天晚上和我做的時候,你……你應該我不是……你介意嗎?”雖然蘇蕎的話,說的磕磕絆絆,但是厲庭深卻聽明白了她的話是什麼意思。
“介意!”
“……”
聽到厲庭深的回答,蘇蕎瞬間就像是泄了氣的軟皮球。
厲庭深既然在意這件事兒,哪裏還肯娶自己?
就包括她對他有那些好感,也不過是她自欺欺人罷了。
“不過,如果說奪走你第一次的人是我,我似乎又沒有介意的理由了?”
“……”
蘇蕎聽得一愣,“什麼意思?”
厲庭深不做隱瞞,把自己就是奪走她第一次的那個男人的事情,盡數和她說了。
“其實,那天晚上的人,是我!”
蘇蕎一臉的不可思議和難以置信。
奪走她第一次的人,竟然是厲庭深。
“所以你就……你就那麼對我?”
如果說蘇蕎之前不知道厲庭深爲什麼那麼對她的話,那麼現在,她算是清楚他那麼對自己的原因了。
已經有過肌膚之親,他自是會比任何人都大膽過分。
厲庭深輕“嗯”了一聲,“睡都睡過你了,偶爾佔你下便宜,也不是什麼說不過去的行爲。”
“你……”
蘇蕎害羞,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貝齒咬脣,她問:“那你之前怎麼不告訴我?”
“我以爲你知道!”
蘇蕎心想,她知道個鬼!
她要是知道,她都不可能在鼎揚工作上班。
“我不知道!”
“但是你現在知道,也不算晚。”
說完這話,厲庭深問:“所以,想好了嗎?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其實蘇蕎心裏對厲庭深是有些許好感的,雖然她不敢肯定這是不是愛,但是和他在一起,她並不排斥,也不會覺得不舒服。
“哪有你問的這麼直接的呀?”
厲庭深說:“我們都已經是成年人了,還有忸怩的必要嗎?”
蘇蕎說:“有!”
“我沒有談過戀愛,我想要享受被追和被寵愛的過程。”
厲庭深揚脣笑了笑,“那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裏,我過去找你。”
蘇蕎不肯說,拿出那股子傲嬌勁兒:“不要,我要你自己找到我!”
電話那端有幾秒鐘的靜默,隨即蘇蕎聽到厲庭深說:“回頭!”
“……”
蘇蕎一愣。
待有所反應的回過頭,燦爛的夕陽下,是厲庭深高大挺拔的身影,在餘暉中,真切而神祇般的存在。
那一瞬,蘇蕎揚起脣角,不由自主的笑了。
或許,人生就是這樣剛剛好,縱使我尋你天涯海角,只要我駐足回頭,你就站在我的面前,至此經年,不負流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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