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觸這些日子,田夢也瞭解夏梔的爲人,她雖然外表恬靜,骨子裏卻倔得很,她不想說的事兒,那是絕對不會吐出口一個字。
無奈之下,田夢問“寶寶的爸爸呢”
“他沒爸爸。”夏梔臉上的笑依舊,回答也是再淡定不過“我自己撫養他。”
田夢此刻才叫震驚,知道夏梔主意正,但沒想到的是,連這種超級前衛的事情,她都敢嘗試
就在這時,看到夏梔身後的男人,田夢神情一變,慌亂問好“霍總。”
“”
夏梔一僵,很快又恢復過來,轉過身,朝身後面容早已冷卻的男人,略略頜首,“霍總。”
霍懷琛冷冽的視線,夾着一股子慍怒,緩緩掃過她的小腹,又擡起來直視她。
夏梔立即調開目光,拉住田夢,“走吧,進去工作吧。”
田夢朝霍懷琛各種傻笑,小手一個勁兒的擺着,“霍總再見”
霍懷琛危險的眯着眸,身上的薄怒顯而易見。
連衡在後面,不自在的用手推了下架在鼻樑上的眼鏡。
他當然知道自家總裁爲什麼這麼生氣,自己的妻子對外人說寶寶沒爸爸,這讓自尊心無比強大的他如何受得了
他輕咳一聲,試圖打破尷尬,“其實夏小姐也是不想暴露她和您的關係纔會那樣說的。”
霍懷琛勾起一側脣角,倏爾轉身,冷冷的聲音飄了過來,“那是她的真心話。”
接到醫院電話,說孩子有危險,霍懷琛顧不得被晾在會議室裏的一衆人,立即趕去醫院。
隔着玻璃,望着待在保溫箱裏的那個小小的人兒,霍懷琛的心被揪得有點疼。
孩子出生時,屬於早產,臟器都沒有發育成熟,隨時都有可能發生生命危險,醫生說,能救治活下來就是個奇蹟。可是現在,這一點奇蹟都有可能隨時被剝奪。
大哥不在,給孩子起名字的責任,自是落在霍懷琛身上。他給孩子起了個好聽的名字,霍睿。
這是大哥唯一的骨血。
唯一的。
他好恨自己無能,連這唯一的骨血都保護不了
“懷琛”在他身後,嵐姨推着坐在輪椅上的霍老夫人慢慢靠近。
看到保溫箱裏的孩子,霍老夫人只是嘆息一聲,“這孩子或許與我們霍家緣薄,別太執着,該來的、該走的,都不是誰能說了算的。”
“不”霍懷琛的眼神執拗的可怕,“我說什麼都會救活他的”
霍老夫人不語,他的心思,她又豈會不懂
霍懷琛離開醫院後,便吩咐連衡,將擁有過救治這種極早早產兒經驗的醫生,通通都請來
他堅信,這個孩子一定能挺過去
霍懷琛更忙了,這是夏梔所見。
他與她明明生活在一個屋檐下,碰面的機會卻少得可憐,最近即使碰上了,也僅是連句問候都嫌麻煩的錯開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