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衡如實回道“這要等少爺回來後才知道。”
夏梔默默的低下頭,手心裏緊張得全是汗。
她是無神論者,卻第一次體會到只能將希望寄託神明的無助。
等待總是無比漫長,夏梔感覺自己已經將這一輩子的耐心,全都透支了,卻還是在忍受煎熬。
她沒有力氣再去追究顧雲清的事情,整顆心都被那條小生命牽着,稍微扯一下,都會痛得全身麻痹。
現在,她只能相信霍懷琛,那份初識的依賴感,在等待中也變得清晰,深刻。
終於,連衡的手機響了。
夏梔震了震,卻沒有動。
接起電話,他不住點頭“好,我知道了。”
回過頭,他說“少爺已經回來了,很快就會趕到這裏了。”
夏梔僵硬的點頭,視線裏的渴望被害怕失去的恐懼包裹着,無法掙脫。
直到外面響起車聲,夏梔才衝破所有恐懼,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樣的跑了出去,衝下臺階,站在門口,瞪大了眼睛,急促喘息着。
車門推開,霍懷琛緩緩走出來。
四周瞬間靜得可怕,她只聽得到自己喘息的聲音,迴盪在封閉式的空間裏。
呼
吸
呼
吸
眼前的男人慢慢走近,呈現在夏梔的眸子裏的身影,也開始放大。
“你”她發出了微弱的聲音,竟不知該如何發問了。
霍懷琛毫無波動的目光,凝着她,不過就是沉默的幾秒鐘,卻堪比一個世紀。
霍懷琛始終盯着她,不帶任何感情的將她的手推開,沉着的聲音,溫度降至冰點,“無論這個孩子發生了什麼事兒,都是對你的懲罰。”
夏梔的眼前突然變成白花花的一片,站在原地,卻不會了反應。
霍懷琛看她一眼,轉過身,又回到車上,車子在她面前緩緩開走。
時間靜止了一般,這一刻的痛,沉落在了她的心底。
霍懷琛繃着臉,視線調向車窗外,面容平靜着,可頰邊肌肉隱約繃緊,似在咬緊牙,強迫自己做他早該做的事情。
一道小貓兒似“嗚嗚”聲響起。
他側過頭,望着座椅旁邊,靜靜躺在嬰兒籃裏的小傢伙,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
五年後,三月,春寒料峭。
“媽媽媽媽,媽媽”
一個小肉球,興沖沖的跑進房間,一頭栽進坐在沙發上的女人懷抱。
“媽媽安迪好想你”小傢伙撅起屁股,小腦袋使勁兒的往裏鑽。
女人笑了,抱起兒子,在他的小臉上親了一口,“有沒有聽夢姨的話”
“當然”小傢伙肯定的說。
“真的”
她太清楚這小子了,就跟小魔王似的,不把田夢折騰得動用暴力解決問題,他是不會消停的。
安迪擡起頭,睜着一雙骨碌碌的大眼睛,“夢姨還說以後要嫁給我呢”
夏梔撲哧一笑,又問兒子,“那你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