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長恩板着臉道,“沒錯,原本,我打算將這當做最後一張底牌,可沒想到,竟然會被你逼到這種程度。”
頓了頓後,公孫長恩臉色難看道:“林燁,今天的事情我認栽,大家各退一步,我放了你的岳母,如何?”
林燁面不改色,“你覺得我會在乎她的性命?”
公孫長恩臉色微變,隨後板着臉道:“我知道你和張家人關係不好,可就算你不在乎,她畢竟是你老婆的母親,你考慮清楚!”
林燁頓時不語。
眼見林燁不說話,一旁的張家人卻是炸開了鍋。
“邱慧那個混賬女人,如果不是她,我們張家又怎麼會落得如此地步!要我看,讓她死了算了!”
“說的沒錯,她回來,不死我們也要打死她,這女人不配做張家人!”
張家人紛紛開口,不斷破口大罵。
這一次鬧成這樣,可以說完全是邱慧的責任,在場的大多數張家人早已對她恨之入骨,誰也沒打算求情。
而此刻的張晚秋和張永山,已是臉色煞白。
張晚秋急忙上前,急促道:“林燁,救救我媽,這幫瘋子,他們真的會殺了她的。”
張永山也是語無倫次,“林……林燁啊,你可別衝動啊,我知道,我們夫妻倆過去對你有誤解,但是,那都是過去了,就當是看在晚秋的面子上,你也不能對邱慧見死不救啊……”
眼見林燁不語,張晚秋父女二人頓時急了。
回想起過去邱慧是如何對待林燁的,林燁或許真的會選擇見死不救。
而對於這一幕,張家的其他人卻是冷哼一聲,默不作聲。
張晚秋頓時淚崩。
她環顧四周,見到昔日裏那些面目和藹的親戚,此刻都是橫眉怒目,不由得心中一陣淒涼。
邱慧已經成了張家的罪人,張家衆人幾乎在心裏給她判了死刑。
如今她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林燁。
她美眸帶淚,語氣顫抖道:“林燁,求求你,救救我媽,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看着眼前的妻子哭成了淚人,林燁心中不由得一痛。
對於勢利眼的岳父岳母,他的確半分好感都沒有,但他沒辦法看着張晚秋如此傷心。
可以預想,如果邱慧真的因此出事,張晚秋這輩子都會心中留存陰影。
許久,林燁長出了一口氣。
“好,公孫長恩,我答應你。”
“一命換一命,我給你二十四個小時的時間,把人送回張家,治罪的事,可以就此揭過。”
聽到林燁的話語,在場衆人的臉色都是微微一震。
特別是張家衆人,臉色都露出了驚愕的神色。
誰都沒有想到,林燁竟然會選擇救人。
張晚秋早已是泣不成聲,精緻的臉龐如同被雨水打溼的桃花,“謝,謝謝你……林燁。”
林燁嘆了口氣,將她扶住,“不用這樣,就算你不說,我也會選擇救她,她過去對我的確不好,但醫者仁心,我不能做絕情絕義之人。”
聽到林燁的回答,公孫長恩也鬆了一口氣。
公孫長恩臉色鐵青地朝身後衆人打了個招呼,“走,回去!”
言罷,公孫長恩帶着長恩集團衆人,作勢就要離開。
卻不想,剛走到門口之時,林燁突然邁出一步,擋在了公孫長恩的面前。
公孫長恩不由得一怒。
“林燁,咱們可是已經約定好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林燁冷笑道:“長恩少爺,我是說了答應放過你,可也沒說讓你就這麼走了,你覺得,你的命就這麼廉價?”
林燁嘴角上揚,顯然意有所指。
公孫長恩嘴角抽搐,怒道:“你還想要什麼?”
林燁伸出手,道:“把股權證明交出來。”
聽到股權證明幾字,公孫長恩臉色驟變,“你,癡心妄想!”
這一次,他大動干戈,最後只剩下這麼一點戰利品,如果被收了回去,那可真是白忙活了。
因此,要他交出股權證明,他心裏是一百個不願意。
“不交?”
林燁猛地擡頭,雙目也變得凌厲無比,瞪得長恩集團一衆人渾身一顫。
放過一個公孫長恩,並不是什麼大問題,但若是讓他大搖大擺的帶走了張家股權,那日後可就後患無窮了。
因此,林燁打定了主意,這一次,必須要讓公孫長恩把侵吞的股權全部吐出來。
“林燁,你真想動手,不要以爲我怕了你。”
公孫長恩冷哼一聲,看了一眼身旁的李北。
李北當即會意,一個閃身,便來到了林燁的身前。
“小子,今天的事,我們公孫少爺已經給足了你面子,你還敢這麼猖狂,就休怪我出手教訓了。”
林燁道:“你儘管來試試。”
李北先是一愣,隨後惱羞成怒道:“這可是你自找的。”
最後一字話音未落,李北右拳便應聲揮出,朝着林燁的面門狠狠砸去。
李北的實力已經到了大成巔峯,光看紙面上的實力,和林燁乃是同一境界。
但是,他畢竟是練武出身,自打成爲公孫家族的打手以來,經歷了無數次的血戰,實戰經驗遠非常人能比。
即便是擁有差不多實戰經驗的練武者在面對李北這樣的敵人時,都必須小心翼翼、謹慎應對,更別說一個林燁了。
因此,面對一個比自己小了二十餘歲的年輕人,李北自恃穩佔上風,沒理由虛。
“呵!”
然而,就在李北的拳頭快要夠到林燁的鼻尖時,後者猛地一喝,渾身氣勢也發生了改變!
隨着一聲爆響,一股濃烈的血氣在房間中瀰漫開來,林燁的身後,竟然出現了一道淡金色的虛影。
金色虛影出現的同時,李北霎時失語,“宗……宗師之影!”
就是這短短的一瞬,金色虛影所釋放的氣勢讓李北猛地一頓,來勢洶洶的一拳也在無形之中被化解。
李北連退數步,緊接着,開始用一種打量怪物般的眼光,打量着林燁。
二十出頭的宗師?
這、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