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赫章一句話,可謂是把何司風推上了火架子。
他現在暫領古醫林,若是解不出這張藥方,豈不是丟人?
不過何司風倒也不在意,他就是個醫癡,一雙眼緊盯着藥方,哪裏還管劉赫章說了什麼。
小心翼翼地接過藥方,打開後纔看幾行,便忍不住嘆息:“可惜啊,可惜!”
譚頌問道:“何老,您這是發現了什麼?”
歐陽賢明搖了搖頭:“可惜的就是,我並未看出這張藥方的玄妙之處。它所殘缺的,正是關鍵的部分。”
就連他都這麼說,衆人也忍不住捶胸頓足。
劉赫章笑道:“何老身爲大國醫,連您都看不出來,看來我們古醫林就沒人能修復這張藥方啦?”
話雖如此,他卻根本沒有一點兒惋惜的意思。
“看來,咱們華夏的國醫,確實大不如前人啊。”
最後意味深長地這一句,就算是傻子也能聽出來他在嘲諷何司風。
主桌上幾人對何司風還是頗爲尊敬的,可跟劉赫章又同處古醫林,一時也不好開口。
反倒是一道年輕男聲響起了一道嗤笑:“是啊,連國醫都大不如前,不知道國醫之下,又是些什麼水準呢?”
劉赫章神色一僵,循着聲音看到了林燁,眼裏閃過一抹慍色:“這位小兄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林燁把玩着筷子,把最後一塊兒牛肉送進了嘴裏。
“喫飽了。”
說完,這才站起身來。
扭頭看向劉赫章:“上古殘方,之所以偉大,是因爲它匯聚了前人的心血和智慧。”
“你手上這張藥方本就不是一人所寫,卻要何老一個人解出來。”
“若是如此,要你們這些人又有何用?”
“對大國醫就要求至此的話,那你們這些國醫之下的,是不是可以廢除了?”
又看了一眼何司風,心說這何老和他徒弟果然都是冠草堂的另類。
要知道,論吵架,冠草堂那幫老頭子還沒輸過誰。
“住口,你一個小輩,也有資格對劉老品頭論足?”
“就是,只怕你連上古藥方都沒見過,怎麼就確定這個藥方不是一人所寫?”
“呵,果然沒規矩!”
在場衆人要對何司風只是不服的話,那麼對林燁就完全是不滿了。
他一開口,所有人的脣槍舌劍都一齊對準了他。
林燁負手偏頭,奇怪道:“身爲小輩,就沒有資格點評前輩麼?古醫林,你按照年紀來排位論格的?”
劉赫章眯着眼看向他,幽幽道:“小兄弟,你莫非以爲,纔剛習得一套《八極轉生》,就能站在我劉某的頭上了吧?”
要評聖手國醫,光靠一套解毒術當然是不能的。
醫道評級,不僅要看此人精通些什麼醫術
還要看此人診治過多少人,解開了何等複雜的病症難題。
也就是說,大夫的等級,是隨着病症的等級提高的。
治好了等級越高的病,大夫本身的等級也就越高。
林燁點了點頭,也沒否認:“我看過的病人確實不多。”
“既然如此,能來古醫林作客,你便該感到榮幸。
更該謹言慎行纔對,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無禮!”
面對劉赫章的指責,林燁並不氣惱,反倒是淡淡一笑:“劉老彆着急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我年輕,看過的病人確實不多。”
“只是我看過的那幾位病人,讓我早在四年前,便已經坐上了聖手的位置。”
劉赫章臉色鉅變,不敢置信之後,又是濃濃地不屑。
“小夥子,說大話也要看場合。”
“這百年來,聖手以上的人,哪個沒來我們古醫林報道過?”
“你說你是聖手,爲何古醫林從未聽說過?”
他說的是實話,近百年來,只要華夏再出聖手以上,古醫林都會派人去發出邀請。
一般情況下,也不會有人拒絕古醫林的邀請。
唯獨出了一個冠草堂,到現在沒有入駐古醫林。
主要還地歸功於那幫天天抽菸打屁的煙趴老頭。
說白了,古醫林之所以引領整個中醫界。
除了早年那幾位老神仙之外,後來就一直在招攬天下人才。
把高考狀元聚集在一起參加高考,還愁拿不了第一?
林燁負手看向劉赫章,笑道:“是聖手就一定要來古醫林報道?我偏不喜歡呢?”
劉赫章哈哈一笑,擺了擺手:“還有真心不願入古醫林的?”
“那我倒是好奇了。”
“你說你四年前就當上了聖手,這般年少天才,卻默默無聞。”
“當真是偉大啊!”
他的話說完,引得在場一陣鬨笑。
“小子,人是要有自知之明的。”
“你要能二十出頭就當上聖手,那我現在豈不是國醫了?”
“進不了就說不願意,還真能找藉口。”
劉赫章的徒弟更是表現得激烈,一臉高傲地看向林燁:“就你也配聖手?給我師父提鞋都不配!”
說完,甚至提出古醫林容不下這樣狂妄自大之輩,還是把他趕出去,留大家一個清淨。
林燁笑看羣情激憤,自己卻淡定得不得了。
等衆人說完,他才緩緩道:“我能治好你們治不好的病,如此你們還說我不配?”
劉赫章冷冷道:“開玩笑!我們古醫林,何來治不好的病一說?”
“真的沒有麼?”林燁反問了一句。
這下更是衆人怒罵:“不僅羞辱劉老,還要羞辱我們?”
“別說沒有,就算有。連古醫林都治不好,你就更不行了!”
“無知小輩!來人,把他趕出去!”
正在衆人激憤之時,大門外傳來一陣車鳴。
門外看守的人進來,報道:“諸位先生,門外是江家的人。”
“江家?!”
衆人聽聞此言,面面相覷。
剛說完古醫林沒有治不好的病人,這治不好的病人就來了。
又聽那人再道:“江善流親自登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