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這位先生,你是自己出去呢,還是我們送你出去?”
話雖如此,但張俅的口氣絲毫沒有客氣的意思。
這時,搶救室內傳來了儀器急促的報警聲。
沈伯一急:“小先生,你快去救救小姐吧!”
“不行!”
張語珊見沈伯要推着林燁進門,厲聲道:“他絕不能進去!”
“你身爲看着雲綃長大的人,竟然在明知他身份有疑的情況下,還要讓他進去,
究竟是何居心?”
“我看,你跟他該一起滾出醫院纔對!”
“動手!”
她跟楚雲綃和楚雲朝多年舊友不錯,但她跟楚家的關係,實則並沒有那麼親近。
畢竟楚家兄妹頭上還有兩個大哥,且張家的地位也還不足以跟楚氏夫婦攀上關係。
所以,即便好友多年,她也不曾入過楚氏夫婦的眼。
今天,就是最好的機會!
只要潘襄可以搶救成功,那麼她將會成爲楚雲綃的救命恩人!
這樣一來,關係便能更上一層樓。
她又怎麼會讓他人破壞?
且不說她根本不相信林燁一個贅婿能治病,就算會,她也絕不允許他進去搶了這個機會!
於是,她走上前,湊到張俅耳邊道:“拖出去,斷了他的手。”
手斷了,無論他能不能治,都沒法子了。
這話落到了林燁的耳中,引得他冷笑一聲。
“你笑什麼?”
張俅見他笑了,不悅又不屑。
林燁搖了搖頭,冷冷道:“若是在平日,我還有心思陪你們玩玩。”
“但現在人命關天,我沒時間陪你們浪費時間!”
“自己滾開,能少喫點苦頭。”
聞言,張俅嗤笑一聲:“果然是個沒眼力見的贅婿,還不知道這兒是誰的地盤吧?等會兒,看老子不——”
他話還未說完,整個人便飛了出去。
沒有人看到是誰出的手,更看不清是怎麼出的手。
只是眨眼之間,張俅便倒在了搶救室門邊。
生生用身體把手術室的門給砸開了。
林燁邁步向前,張語珊自驚訝中回神,立刻大喝:“攔住他!”
可惜,剩下的人撲上來,也都是螳臂當車。
林燁甚至連手都沒怎麼擡,就打倒了一片!
心急之下,張語珊竟然想親自上前攔住林燁。
“滾開,別逼我打女人。”
面對林燁的冷漠,張語上倨傲的昂着頭顱,冷哼一聲:“打我?”
“好,你可以試試。”
“我只怕你忘記自己的身份了吧?”
“別說你只是一個支脈的小小贅婿,就算你們家楊老太來了,也得給我乖乖行禮。”
“打我的後果,你承擔得起嗎!你家張晚秋承擔得起嗎!”
看她冥頑不靈,林燁也沒打算跟她客氣。
按照沈伯所言,銀針拔掉已經二十分鐘有餘了。
這段時間內,楚雲綃會大量失血。
即便立馬補充.血量,也無法止住體內血量的流失。
輸得沒有流得快,再晚五分鐘,她就會徹底失血而亡!
這一巴掌的力道,直接將她掀翻在地。
林燁從她身上跨過,居高臨下道:“我說過,別逼我打女人。”
看着林燁的背影,張語珊臉上驚訝之餘,便是暴怒。
他怎麼敢?他怎麼敢!
江城張家,乃是京城本家都不願承擔的低賤支脈。
而他不過一個支脈贅婿,可謂是低賤中的低賤!
他見到自己,不該三跪九叩求着本家庇護麼?
爲什麼,他居然敢對自己動手!
“張俅,去叫人來!”
張語珊一把抹掉自己的鼻血,頭髮散亂得連形象都不顧了,誓要讓林燁給她下跪道歉!
然而這時,一隻手卻攔住了她,擡眼一看,竟是楚雲朝。
“語珊,有什麼話,等他給我妹妹看完了再說吧。”
張語珊不敢置信地看着楚雲朝,怒道:“你居然讓他給雲綃診治?是想害死雲綃嗎!”
誰知一向暗戀她的楚雲朝,在面對自己骨肉妹妹的時候,卻無比清醒。
一張俊顏顯得有些冰冷:“現在雲綃危在旦夕,潘襄搶救了二十分鐘也無效。”
“除了讓他試試,我沒有別的辦法了。”
“畢竟眼下這種情況,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
“再者,他在車禍現場搶救過雲綃。”
看來,楚雲朝是相信了沈伯的話。
張語珊一時有些語塞,又有些憤怒。
明明是暗戀自己的人,怎麼會選擇相信一個司機而不相信自己?
這些底層的卑賤人,都想騎在自己頭上來嗎!
不過顧及到自己在楚雲朝面前的形象,她還是忍了下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雲朝你知道,我也是擔心雲綃她——”
“你的心意我明白,我們還是進去看看情況吧。”
楚雲朝扶起她後,拍了拍她的肩膀,轉頭自己先進了手術室。
張語珊眸色更冷,濃稠的恨意讓她面部肌肉緊繃。
“好,我就進去看看,那個贅婿是怎麼把楚雲綃害死的!”
林燁進門時,潘襄已經手忙腳亂滿頭大汗了。
楚雲綃的情況果然如他所料,已經糟糕到極點了。
甚至在她的眉心,已經縈繞了一股揮之不去的死氣。
見死氣,便代表她半個身子已經在鬼門關內了。
他二話不說,上前便一把拉開了潘襄。
突然被人拉開,潘襄極爲不悅:“你是誰?手術重地不能隨便出入你不知道!”
林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從懷中拿出了銀針。
抽出一根,淡淡道:“我?我是來救她的人。”
潘襄驚訝之餘,怒道:“開什麼玩笑?”
“連我都救不了的人,就沒人能救了!”
“你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敢擾亂手術?”
“等會兒病人出現任何問題,你得負全部責任!”
明明只要再來晚五分鐘,楚雲綃就會因爲搶救不力去世。
可林燁一來,潘襄便把所有的責任全都推卸到了他身上。
對此,林燁只是輕笑一聲:“好,我負責。”
“現在,你滾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