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偷師的沒了好心情,只好湊過去跟龍昭嘮嗑。
“老龍啊,這個港城魏家到底是什麼來頭,這麼囂張?”
徐飛感嘆,就他們這態度,今天還好是遇上林燁。
要遇到普通人,肯定捱揍。
港城的人在京都還這麼猖狂,來路肯定不小。
龍昭點了一根菸,幽幽道:“確實來頭不小。”
“魏家祖上有點兒紅色基因,國戰之後留在了港城,一直跟米國佬打交道。”
“這些年生意做得大,在港城不說一手遮天,也是有頭有臉。”
“你們也知道,港城人回內陸發展一直喫香。
或許是憑着這點,魏家才這麼跋扈吧。”
徐飛聽得一愣一愣的,倒是歐陽賢明冷哼了一聲:“京都自古以來便是盤龍之地。
區區一個港城,不過華夏一隅,有什麼好猖狂的?”
這時候林燁恰好看完了午休前最後一個病人。
走過來端了杯茶水,一飲而盡:“沒有絕對的實力,到一方土,就要講一方的規矩。”
回頭剛好看到李鬼把那些現金全都收拾完了,交代道:“錢留着。
兩日之內,魏家來跪求,這便是定金。”
“若不來,就全部換成冥鈔給他們送回去吧。”
“好嘞!”
聽李鬼應完,林燁又低頭看了一眼杯子裏有些涼的茶水。
纔想起來南宮孤芳昨天走後就沒來。
他隱約覺得,這次南宮家的事兒不小。
可既然南宮無常都沒向他開口,他也不好過問。
否則顯得自己過於熱衷插手人家的家事。
再等幾天吧。
這一等,南宮孤芳又是三天沒來,卻等來了楚家的邀請函。
送來邀請函的人說,楚雲綃醒了。
由楚家大少爺做東,邀請當日參加搶救的恩人到青梅居小聚。
林燁清楚,這“恩人”裏頭,應該是包括了張語珊。
青梅居乃是中城的一傢俬房菜館,雖然沒評個什麼星級,卻在中城富人圈裏小有名氣。
據說,他家的主廚曾經參與過國宴。
名聲在外,廚藝絕頂。
林燁今兒個來是打着品嚐美味的心思來的,要是好,乾脆晚秋的出師宴就在這兒辦。
孤身一人時,他多半都蹬小電驢。
剛到門口,就碰上了張語珊的車。
不過才幾天,張語珊的臉變恢復了八分。
剩下的淤青用粉底遮蓋,基本看不出來。
她跟潘襄一塊兒下車,恰好跟林燁打了個照面。
到了中城,潘襄的底氣都足了不少:“小子,人家敢請,你就真敢來啊?”
“主人敢請,我爲何不敢來?”林燁悠然一笑。
“呵呵,邀請函上可寫得清清楚楚,宴請恩人。
等會兒,你難道想用你那瞎貓碰上死耗子的醫術,去領楚家的恩?”
林燁眉梢輕揚,眼間不見絲毫怒色:“噢?不可以麼?”
瞎貓碰上死耗子,潘襄身爲醫者,倒也真說得出口。
在醫道,治病救人從來都沒有瞎蒙可言。
或有時運不濟,遇到棘手的病症無解。
又或者好運臨頭,病情忽然有了轉機。
否則,無論好運厄運,都無濟於事。
不過跟潘襄這種利益矇眼的人,他不屑於多做口舌之爭。
但出乎意料的是,今天的張語珊也言語不多。
她冷冽地掃了一眼林燁,阻止了潘襄:“潘主任,楚大少爺還在裏面等着。
我們不要跟無謂的人耽誤時間,進去吧。”
潘襄連連道是,經過林燁時,還是輕蔑地哼了一聲。
看二人與自己擦肩而過,林燁忽然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他轉頭看向張語珊:“看來我躍龍的寒玉冰蟾膏效果確實不錯,短短几天,就能讓張小姐生龍活虎地來參加宴會了。”
能夠在三日內便將臉上的傷痕全部抹除,除了寒玉冰蟾膏,也確實沒有其他了。
提到傷痕,張語珊壓抑在腹中的怒火又被挑了起來。
她猛然轉身,看向林燁。
那日的痛和恥辱,讓她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個王八蛋碎屍萬段。
可這兒是楚家的地盤,她就算再恨,爲了二房,也得忍着。
忍也有個限度,她還是憋不住,開口衝林燁道:“小子,別以爲那天的事情就這麼瞭解了。”
“今天我不找你麻煩,是看在楚家的面子上。”
“可總有一日,我會讓你和張晚秋爲那天的事,付出千倍萬倍的代價!”
林燁不鬧不怒,邁着悠閒的步伐走向她。
“原來你還記得那天的事兒啊,我以爲需要我提醒你呢。”
“你——”
張語珊原本以爲,經過那日之後,但凡林燁有一點兒後怕,他就該躲着自己走纔是。
甚至來之前她都想好了,今天應該不會看到他的身影了。
可沒想到,他不進來了,還主動提起那天的事!
看她氣得一張俏臉通紅,林燁淡淡地勾起了脣角。
然而這笑卻不像是笑,更像是索命的信號。
“我想告訴你的是,寒玉冰蟾膏能夠治好你一時,卻治不好你一世。”
“那天的教訓,不過是個開始而已。”
“本家,我滅定了。”
說完,悠然離開。
“滅了本家?好大的口氣!”
張語珊怒不可遏,卻爲了保持形象不得不忍了下來。
她一雙拳頭攥得死死的,看向林燁的眼神好似要把他的皮肉剜下來一般。
旁邊的潘襄看她氣得要命,哈哈一笑:“張小姐,何必跟這種只會耍嘴皮子的小子較勁?”
“他這種人,一輩子低聲下氣慣了,永無出頭之日,也就能逞逞嘴上的威風了。”
“別忘了,今天咱們來楚家是幹嘛來的?”
被他提醒,張語珊才冷靜下來。
今天楚家大少爺親自露面,爲的就是感謝搶救楚雲綃的人。
只要他們能證明林燁並不是那個人,並且還差點害死楚雲綃……
這樣一來,都不用本家出馬,楚家自然會讓林燁悄無聲息地消失。
到時候,要對付一個張晚秋,還不是手到擒來?
“呵呵,看他樂呵呵赴宴的樣子,還以爲自己攀上了高枝。”
“殊不知,他的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