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茗兒嫌棄地看向他:“怎麼喝口水還塞牙縫啊?”
“沒事,周小姐繼續。”
“哎喲你別老周小姐周小姐的叫,怪酸的。”周茗兒豪爽地一擺手:“我很欣賞你,所以你就叫我的名字,或者周夜叉也行。”
周夜叉……
林燁腹誹:她好像還對這個外號挺樂在其中的。
“那我還是叫周茗兒吧。”
周茗兒滿意點頭:“這樣聽着順耳多了。我繼續說啊。”
“那小子,當初不知道犯了什麼事兒,被靈醫門的人給趕出去了。”
“然後在江城一個小門戶裏給人當牛做馬。”
“別說他回來,林霄肯定會瘋狂打壓他了。
就算不打壓他,只怕他也早就忘了怎麼治病了。”
當面聽着人說自己壞話不是頭一回,但這麼坦然的林燁還是第一次聽見。
一旁的南宮無常也是急忙喝茶,怕自己笑出聲來。
“好了茗丫頭。”蘇照樓出聲,阻止了她的:“靈醫門跟鐵拳山莊的事,不是我們該插手的。
你也少在背後說人壞話。”
到現在,林燁才知道。
原來當初林霄治死的那個人,竟然是鐵拳山莊的。
要知道,鐵拳山莊作爲幾大宗門之一。
無論是實力還是勢力,都十分強勁。
就連七爺都跟鐵拳山莊的莊主頗有交情。
這也是爲什麼老太君會把林霄送去關禁閉了。
要是放出來,只怕他小命就不保了。
只是,究竟是治死了鐵拳山莊的什麼人,會讓對方對他逼迫至此呢?
有了蘇照樓的話,周茗兒也不再議論他人的事。
林燁倒是開口道:“要是蘇老前輩不嫌棄的話,我可以替您看看。”
“你?”周茗兒一聽,直接擺了擺手:“拉倒吧。”
“我承認你眼力不錯,功夫也比我好。”
“但是吧……你這麼年輕,醫術能好到哪兒去?
我蘇爺爺的命可金貴着呢,不能給你亂試水。”
蘇照樓也笑道:“小兄弟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過段時間,我請了聖醫宗的人來看診。”
從前,聖醫宗便一直附屬於鳳鳴宗。
可那羣老頭兒很怪,就連鳳鳴宗的人,也不接受他們找其他人看診。
若是今天林燁給蘇照樓看了,他們便不會再接診了。
所以沒有十足的把握,蘇照樓是不會讓林燁給他診治的。
“小子,你別誇你幾句就上天了。”
蘇輕止對林燁看不慣一直持續到了現在,依舊順不過眼來:“別說現在聖醫宗的人沒來,我們不能找你看病。”
“就算是聖醫宗的人來了,沒看好,我們也不會找你。”
“聖醫宗都治不好的病,你能治?”
林燁輕笑:“絕境之時,哪怕是一根稻草也該抓住試試看。”
蘇照樓阻止了自家兒子的諷刺:“小兄弟說得是。
但現在,還未到絕境啊。”
“是的,小子你不知道吧,聖醫宗的那位大神仙要回來啦。”
周茗兒提到那人,語氣頗爲恭敬。
林燁也知道那位大神仙。
他名叫翟臨,是位天才醫者,三十多歲年紀輕輕便掌管了聖醫宗。
只不過他上位之後,就不再輕易接診了。
有人說,他被海外皇室給僱傭了,以後回華夏的次數將會越來越少。
所以翟臨這次回來,算是蘇照樓的一個機會。
“即然有翟臨前輩出手,那晚輩就不獻醜了。”
若是翟臨來的話,蘇照樓應該沒什麼問題。
這番話告一段落之時,蘇照樓倒是頗爲感慨:“治好治不好,都是命了。”
“我這輩子沒什麼遺憾了,只是……”
“不知道懷玉怎麼樣了。”
聽他突然提到蘇懷玉,林燁心底一突。
這也是他今天來這兒的目的。
“蘇老前輩,早年聽說鳳鳴宗大小姐出走,你們現在可有她的消息了?”
“這是我們鳳鳴宗的家事,輪得到你一個外人過問?”蘇輕止頗爲不滿,厲聲打斷。
蘇照樓則擺了擺手:“無妨,都是早年宗門不幸罷了。”
他長嘆一聲:“那個傻姑娘,我早就告訴過她,龍青玄此人不可信。
她偏偏受感情矇蔽,不能自拔。”
“十幾年前我還有她的消息,可這幾年……”
看來,在龍昭崛起之後,他便徹底隱匿了自家母親的行蹤。
蘇輕止提到蘇懷玉,倒是滿臉不屑:“三妹自甘墮落,父親您就忘了她吧。”
“當時龍青玄跟巫毒谷的人聯手,給她下了毒,只怕她早就死了。”
龍青玄居然跟巫毒谷聯手?
林燁有些驚訝:若真是如此,爲什麼鳳鳴宗到現在也沒對龍青玄下手呢?
“若懷玉真的死在了龍青玄手上,那老夫將會第一個踏平青玄集團!”
蘇照樓性格溫煦,難得露出幾分殺氣。
“只是懷玉的兒子現在還在龍青玄手上,咱們還是裝不知道罷了……”
聽到這兒,林燁徹底明白了。
當年龍青玄用感情誘騙蘇姨出走,而後聯合巫毒谷給她下了毒藥。
雖是下毒,卻不完全致命。
爲的,就是用蘇懷玉來牽制蘇照樓,讓他不敢輕易對青玄集團下手。
而蘇姨又自覺愧對宗門,所以從龍青玄身邊離開後,也一直不敢回來面對宗門。
要是這樣的話,事情就好辦多了。
林燁心裏也輕鬆了不少。
“哼,一個叛徒的兒子,還管他幹什麼?”
只不過,蘇輕止對於蘇懷玉的離開反應有些激烈:“當初龍青玄跟巫毒谷聯手,從藏寶閣偷走了那般至寶。”
“要是被巫毒谷所用,只怕又是一樁禍事。”
“別說她的兒子了,就算是她回來,我也第一個不同意!”
林燁聽得眉心直跳,原來還有這樁事兒。
蘇照樓看了一眼在場的林燁周茗兒等人,壓下了蘇輕止的話:“好了,自家醜事,少說幾句吧。”
這個話題到這兒,纔算是結束。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林燁和南宮無常沒有久留。
二人一起下山時,南宮無常才道出了自己的不解:“林小友,剛纔你爲何不自報身份,好問問你父親的事?”
林燁笑了笑,看向山頂:“現在問,只怕還得不到我想要的東西。”
“不着急,等候時機吧。”
也還好沒說,不然……就要被周茗兒那丫頭給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