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不可！”
鳳歌令，乃是鳳鳴宗最高級別的令牌，相當於靈醫門的甲級令牌。
衆所周知，鳳鳴宗並不是單純的武道宗門，還是整個宗門內最大的情報機構。
擁有鳳歌令，不僅可以調動鳳鳴宗所有的人手，還可以使用鳳鳴宗所擁有的情報網！
並且，鳳歌令還是一把打開鳳鳴宗藏寶閣的鑰匙。
也就是說，只要林燁願意，他的權利幾乎跟掌門無異！
雖然鳳歌令的使用次數是有限制的，可其價值仍舊是無法想象的。
蘇照樓這是，把半個宗門暫時交到了林燁的手上啊！
“誒，林小友這是哪裏話？有何不可啊？”
蘇照樓仍舊掛着和藹的笑容，像是沒有絲毫覺得不妥。
反倒對林燁的反應覺得奇怪。
林燁神情嚴肅，朝着蘇照樓鞠了一躬：“蘇老，鳳歌令之珍貴，你我都知道。”
“晚輩不過做了一個醫者應該做的事情，您不必如此！”
“晚輩受之有愧啊！”
然而，蘇照樓卻不以爲然。
他擺了擺手，將林燁躬下的腰給扶了起來。
“你的意思莫非是，我蘇照樓的命，還比不用過一塊令牌麼？”
“當然不是！”
“那就收下！”
看蘇照樓態度堅決，林燁只得將令牌手下。
這令牌揣在兜裏，還真有些發燙啊。
“我說了，這是謝禮之一。”看他收下了令牌，蘇照樓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至於別的，我會讓人送到你府上。”
“而最大的謝禮——等你用完了這塊令牌，
我蘇某，就是你的令牌！”
林燁知道，蘇照樓這種人的性格，一旦決定，便不會改變。
知道自己拒絕不了，再推脫就顯得扭捏了。
如此，不如坦然一些：“那晚輩就不客氣了。”
“以後若是晚輩有難，就要麻煩前輩庇護了。”
蘇照樓聽得哈哈大笑，又拍了拍他的肩頭：“好！這樣纔對！”
說着，蘇照樓忽然又嘆了一口氣。
看他臉上露出遺憾的表情，林燁有些好奇：“晚輩能否問一句，您是在爲什麼事情傷懷嗎？”
本以爲蘇照樓又想到了蘇姨，卻沒想到他看着林燁，嘆道：“我是想到了你父親。”
“原本，這塊令牌我早該給你父親的。”
再聽到父親的名字，林燁身體一震。
原本他到鳳鳴宗來的初始，就是想打探父親的消息。
如今，終於有機會問出口了。
“蘇老前輩，實不相瞞。
晚輩……”
沒等他說完，蘇照樓便擺了擺手。
“不必多言，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於是，林燁便默然下來，靜聽蘇照樓緩緩道來。
當初你父親來找我的時候，我也有些意外。
你也知道，聖醫宗是屬於我們鳳鳴宗麾下的醫門。
靈醫門跟聖醫宗的淵源就不必我多說了，你應該都知道。
原本我以爲他來，是想讓我放棄聖醫宗，跟靈醫門結盟。
可是我沒想到，他竟然說……希望我給聖醫宗一條自由之路。
希望我能允許，聖醫宗給宗門以外的普通人治病。
蘇照樓笑：“老夫……自然不會同意。”
可是那時候你父親並沒有放棄，並且那之後多次來找我。
據我所知，他不僅找了我一個人，還去了別的宗門。
不但去武道宗門勸說，還曾去跟不少醫門的人遊說過。
跟明顯，他失敗了。
直到幾年前，他上門找我，向我提到了玉兒。
他告訴我，他會去給玉兒救治。
你也知道，我那個女兒啊……唉，這個就不說了。
但我那時候，確實希望能有個人去救治我女兒。
這原本是他跟我談條件的機會，可是他卻拒絕了。
他告訴我，他要用實際行動告訴我。
醫者，究竟是什麼模樣。
於是，他沒有提任何條件，真的去給我女兒救治了。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老夫開始認真思考他說過的每一句話。
忘了告訴你了，你小的時候，你父親還帶你來見過我呢。
只是你那時候，還是個小娃娃嘞。
說到這兒，老少二人都笑了。
“只是那天之後，你父親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直到後來，我收到了他的死訊……”
笑過之後，再落到這個話題，氣氛一下子沉重了不少。
林燁也清楚了，只怕連蘇照樓也不知道父親究竟死在什麼人手上。
“我知道，你想問的必然是關於你父親的死。”
“只可惜，我沒有什麼能告訴你的。”
“不過我有一點可以告訴你，他的死，必定跟宗門之戰有關。”
宗門之戰！
林燁那時候年紀太小，只隱約聽說過這件事。
當初，宗門內曾經因爲一本所謂的祕笈引發過一場大戰。
武道宗門內鬥，互不相讓。
最後，還是七爺親自出面，才平息了這場戰爭。
據說，那場戰鬥不僅有宗門參與，還有海外勢力從中攪動。
整個華夏隱門那時都動盪不安。
“儘管我不能告訴你那場大戰到底是爲了什麼，但我相信，你若是爬上頂端，自然會得到答案。”
蘇照樓這話說得無比平淡，彷彿並不是什麼難事兒一般。
林燁無奈一笑：“前輩說笑了。”
“我是不是說笑，還得看你以後的表現了。”
“不過我相信虎父無犬子，林北說過他要改變世界。
那麼你，就一定能改變世界。”
蘇照樓的話，對林燁觸動頗深。
直到最後離開，他都還記得蘇照樓最後的那句話。
“改變世界麼……”
喃喃自語的時候，他忍不住低頭摸了摸手裏的針袋。
這隻針袋是翟臨送給他的。
蘇老說了，大神仙因爲身體和身份的雙重緣故，先回聖醫宗，不能跟他道別了。
針袋對於一個古中醫而言的意義是什麼，不言而喻。
翟臨把針袋送給他，並拜託蘇照樓帶給他幾句話。
“今日與林小友合作，酣暢淋漓。”
“有生之年得見《定仙一針》，再無遺憾。”
“林北的話，他信了。”
林燁握緊針袋，放眼看向天空：“您想改變世界麼？
那我就，改變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