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承受能力好點兒的，這會兒也已經嚇得癱倒在了地上。
而平時跟着張衡廝混的幾個馬仔更是跪倒在了地上，褲.襠裏一片惡臭。
有一個之前嚷嚷着要把苗栩受辱的視頻留下來做紀念的，這會兒跪在地上，嘴巴大張着，眼神已經渙散，口水順着下巴流下來。
看來是嚇傻了。
其實別說他們了，就連中城這幫子刀尖舔血過來的嘍囉們，也都嚇得大氣不敢出。
這一次，沒有任何人猶豫，直接全都跪倒在了地上。
“中城只認林先生！”
一個人喊了一聲，隨後百十號人全都喊了起來。
張鳴一個老爺子站在原地，臉上竟然露出了幾分慘然。
林燁一開口，周圍就安靜了下來：“張老爺子是吧？”
“雖然我不是黃門子弟，但先生的面子我還是要給的。”
“來個人，送張老爺子回府吧。”
這下沒人敢應，不知道這趟活兒是好是壞。
“沒人聽見我說話麼？”林燁笑着問了一句，立馬又嚇尿了兩個。
有兩個人連滾帶爬地跑出來，表示自己願意。
張鳴最後是被人擡上車的，因爲他整個人站在原地已經僵硬了。
“張老爺子，你兒孫的屍體一時半會兒你是帶不回去了，我要借用一下。”
隨後，他吩咐人把張川和張衡的屍體，在宋家和邵家府上一家放一句。
多餘的話他不用交代，自然有人替他傳達得明明白白。
車開動之前，張鳴突然開口了：“林燁，你這麼做，可有想過後果？”
“我家的大爺要是知道了，你知道自己會遭受多麼殘忍的報復麼？”
林燁微微一笑：“正好，他來了，我還得跟他要個說法呢。”
兩人眼神交錯，張鳴眸子裏一片灰暗。
“好，你很好！”
最後，張鳴狠狠地按上了窗戶，離開了。
剩下的殘局不需要林燁交代，自然有人幫他辦好。
林燁拉着已經傻眼的苗栩：“怎麼，意猶未盡？”
苗栩下意識地想縮回手，卻被林燁拽住了。
剛纔發生的事情，實在是超出了她的認知，她一時接受不了也是自然的。
就在她驚恐地打算遠離林燁之時，一根銀針飛到了她的側頸。
接着她便兩眼一翻，就要倒地，幸好被林燁接住了。
林燁將她打橫抱起來，準備離開。
程十一這時跟了上來，看了一眼苗栩：“你爲什麼不避開她？”
她的意思林燁明白。
現在的苗栩畢竟是個普通人，她心性純良，從小到大根本沒有見過這種畫面。
更何況，是當着她的面殺人。
如此一來，苗栩只怕會留下心理陰影。
不但會對林燁產生抗拒，說不定還會逃走。
可林燁只是漠然地掃了她一眼：“她已經避不開了。”
“她身上揹負的陰謀，遠比今天的事情更加殘忍。”
“你覺得是讓她現在就先接受着，還是等到更殘忍的真相在她面前撥開時，讓她直接崩潰了的好？”
程十一知道林燁說得有道理，也不再爭辯，只是默默地跟在了他後面。
暈倒的幾個不算，還有兩個沒暈倒的，一碰到林燁的目光就連連後退。
可最後林燁只是輕輕嗤笑了一聲，扭頭離開了。
就連程十一，也只是嫌惡地看了她們一樣，就跟見着了什麼髒東西一樣，沒什麼表示就走開了。
女生們抱在一起，頓時痛苦起來。
她們想不明白，爲什麼一個鄉下來的土妞，居然會認識林燁這種人物。
更想不通，平時在她們眼裏已經是高不可攀的張衡，在林燁手裏居然猶如草芥一般低賤……
回到了醫館，林燁立馬配了一副藥，讓蘇姨趁着苗栩還暈着給她灌了下去。
這副藥是保她心神的，免得她受到的刺激太大，醒來之後作出什麼過激反應。
看苗栩還睡着，林燁就先回了自己的房間。
現在天已經擦黑，屋子裏沒開燈，漆黑一片。
可林燁一進門，就已經敏銳地察覺到屋子裏進了人。
他眉頭一皺，忽然擡手，擋住了凌空一擊。
不過那人反應也極快，沒有跟他硬扛，而是立馬反轉了身子，隱匿在了黑暗裏。
破風聲傳來，林燁腳下一頓，立馬矮下身子。
躲過背後一擊的同時，人屠斬出鞘，向後一掃。
這一掃明明掃到了東西，卻好像是個什麼極爲柔軟的傢伙，劍氣直接被化解。
林燁也不示弱，立馬收劍，劍花如電，不過在收回的一瞬便再次彈出。
伴隨着一聲鳳鳴，人屠斬竟然在黑暗中劃出一道幽藍色的軌跡。
隨後他察覺到那人翻越了自己的頭頂，踩着人屠斬的劍身直接衝着他面門而來。
這股氣……
林燁已經知道了來人是誰，但手上卻沒有留情。
在得知來人身份的瞬間，金霧已經繚繞全身。
他避開了一擊之後，立馬跟來人拉開距離。
隨後人屠斬入鞘，一條腿後撤，身子微微下壓。
眨眼之間，他就拉開了架勢。
對付那個人，以他現在的實力，必須要全力以赴了。
可惜程十一被他留在中城處理事情了，不然現在兩人對來人一個，完全可以接着犄角之勢形成圍攻。
反正他自認自己不過是個大夫，不是什麼英雄好漢，也不怕落下一打多的話柄。
但現在程十一不在，他們一對一，他就必須要小心至上了。
畢竟那個人的實力他到現在還沒探出個底來。
他握緊了劍柄，輕輕閉上了眼睛。
黑暗中，危難前，《鳳歌》的一招一式都在他眼前清晰起來。
蘇照樓的聲音響起：“鳳，涅槃而生；劍，自當如此。”
涅槃，就是《鳳歌》的終極一招。
這一招他沒有作出任何改變，因爲本身就是完美一招。
林燁的氣息在黑暗中逐漸變淺，甚至就連心跳都變得遲緩。
他感覺到一股熱流自丹田涌入全身，最後全都匯聚在了劍身之上。
這時，他便聽到黑暗中傳來了一道聲音：“這是……《鳳歌》的拔劍式，涅槃吧。”
“林小友，你身上的驚喜還真是多啊。”
“來吧，也讓老夫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涅槃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