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如炬,神情剛毅,這是軍人的特質。
林燁旁邊的陸繹見人來,湊過來低聲道:“這個羅關山,現在是東城鷹爪隊的隊長,很有些實力。
本來林燁還以爲羅先是個紅頂商人,他的兒子也會子承父業。
可是沒想到這個羅關山居然重返隊伍,繼承了祖輩的行業。
這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看到自家兒子來了,羅先也就鬆了一口氣。
靠常青鸞,畢竟還是半個外人。
可他在京都的根基並沒有那麼厚重,掰手腕是掰不過林燁的。
但自家兒子就不一樣了,現在就職京都,手上有實打實的軍權在。
讓他踏實了不少。
羅關山走到林燁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就是你想帶走我父親?”
“不錯。”林燁氣場也不弱,挑眉迎上了他的目光。
“哼,看來現在的京都比之十幾年前真是差遠了!”
“什麼阿貓阿狗,都敢站出來跳腳。”
“怎麼,你以爲帶着人來,就可以隨便從我這裏帶人走嗎?”
羅關山氣勢高昂,骨子裏就透着自信。
儘管面對的,是京都五大豪門的其三,卻仍舊一副不放在眼裏的口氣。
聽到他的話,除了南宮無常和江善流表情毫無變化,其餘幾人包括展梟都是眉頭一皺。
這個羅關山,夠狂啊!
只見他看着林燁,自負感爆棚:“告訴你,在我這裏,沒有人可以無憑無據帶走我的家人。”
“你要是拿出證據來,說我父親跟誣陷你這件事有關。那麼不用你開口,我親自送我父親去進去!”
“可你要是拿不出證據來,就別想讓我父親離開這裏一步!”
聽着這擲地有聲的幾句話,林燁算是看出來了。
這個羅關山可比他父親豪橫多了,恐怕在裏面地位也不低。
只是羅關山有句話說得對,他沒有證據。
就憑他一面之詞,哪怕是到了江戰神的面前,那也是站不住腳的。
要是這會兒真撕破臉皮鬧大了,只怕這幫人都會被他連累。
但他仍舊是笑容不減,轉過頭去看了一眼常青鸞:“常夫人,你也是這個意思?”
自從羅關山出現之後,常青鸞的臉色也緩和了不少。
這會兒她又恢復了之前那副冷淡的表情:“林先生問我?”
“這件事情從我把人秦剛二人交給你之後,似乎就與我無關了吧?”
“本來這件事就跟我沒有任何干系,林先生不會是想要讓我來善後吧?”
她輕描淡寫地撇開了關係,話裏的意思很明白:人就在這兒,你想帶走就自己帶走啊,反正我是不會管的。
人家兒子在這兒,又怎麼會輕易看着林燁把自家老爹帶走呢?
林燁笑了笑,兩手一攤:“看來今天這人我是真帶不走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廢話了。”
“山水有相逢,常夫人,羅先生,咱們後會有期。”
“現在嘛,就再見來不及揮手吧。”
說完,林燁起身離開。
林燁神色淡然,並沒有多看他一眼。
他一說走,南宮無常等人就跟着起身,帶來的人手也全都散了。
堵了半個多小時的兩條街一下子就暢通了。
從大門出來,南宮無常開口笑道:“林小友,剛纔我還真以爲,你打算強行帶走羅先。”
林燁衝着他無奈一笑:“南宮先生,您這就笑話我了不是?”
“人家可有個鷹爪隊的兒子在,我哪兒敢啊。”
“哈哈,這天下還有你不敢的事兒?”
跟林燁相處了這麼久,南宮無常也算了解他了。
只有他想不想,沒有他敢不敢。
他這麼說,一定是另有打算。
“反正我可不認爲,我認識的林燁,是個吃了虧還能退一步的人吶。”
江善流也摸着鬍子,饒有趣味地點了點頭:“沒錯,這不是你的風格。”
“你跟明家的仇怨我也聽說了,剛纔明家那丫頭就在裏面,你卻不提出把她要走。”
“林先生,你就別跟我們幾個賣關子啦。”
林燁無奈地攤着手“二位拿我開涮嘛不是。”
“明家的千金,是我想要走就要走的?”
“二位今天來幫我,感激不盡,趕明兒再請二位喫飯。”
倆人都聽出來,他這是下逐客令了。
南宮無常哈哈大笑起來:“老江,聽到了嗎?我們兩個老的在這兒,影響他發揮嘍。”
“哈哈,好好好,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江善流跟南宮無常兩個老的走了,展梟這才走過來:“林老弟,說吧,想怎麼用我?”
林燁一聽就笑了:“看來瞞不過展大哥啊。”
“行了,你小子我還不知道麼?”展梟叼着煙,眼神陰沉:“MD最近碰上的年輕人可都夠浮躁的,當着我的面,就敢說帶不走人這種話。”
“老子想帶走的人,隨便弄張逮捕令還成不了事兒?”
旁邊龍昭等人也等着,明顯他們也不相信,林燁會吃了虧就愣把它給消化了。
都是瞭解他行事風格的人,知道他肯定還有安排。
於是林燁也不囉嗦了:“展大哥,誰跟你說,我非得把人帶走纔行?”
“那你真就忍啦?”
“忍?不存在。”
想到在樓上時羅先對他說的話,林燁露出了一抹冷笑:“羅關山說沒有證據,誰也不能帶人走是吧?”
“既然不讓帶走,那他就別走了。”
展梟一聽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以展梟的權利,開具一張原地拘留的證明還是很容易的。
剛纔爲了避免正面衝突,沒有強行帶人走,那就乾脆直接給他扣在裏頭。
不想走?那就別走了!
一個小時之後,等酒會結束時。
羅先的車剛出車庫就被攔了,展梟叼着煙敲開了車窗。
車窗一降下來,羅關山就大怒:“你們要幹什麼?”
展梟呲牙一笑:“別急啊,二位羅先生。”
“老羅先生不是不想走麼?那就先別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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