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臥室裏。
聽到電話裏的忙音,秦長青臉色微微凝重。
“長青,誰打的電話?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秦長青的妻子蔣秋霞從牀上起身,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秦長青,關切的問道。
秦長青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道:“是大哥打的。”
“大哥?哪個大哥?”蔣秋霞一愣,畢竟秦黃河的事情雖然她瞭解,但在她的記憶中,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大哥這個詞了。
“還有哪個大哥,秦黃河。”
秦長青揉了揉太陽穴。
“秦黃河?”蔣秋霞也有些激動了,道:“他打電話給你了?要回秦家了嗎?”
“不是。”秦長青搖了搖頭,道:“最近,齊小天和秦雨的婚事商量得如何了?”
蔣秋霞沒想到丈夫話鋒轉得這麼突兀,隨即蹙起柳眉,道:“你問這個幹什麼?你平時不是一直忙於工作,不關心秦雨的婚事嗎?”
“隨便問問。”齊長青道:“進行到哪一步了?”
“齊家的意思,是地皮競標成功之後,我們一起參與商圈開發。”蔣秋霞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家庭主婦,在齊氏集團裏,也有任職,是開發部的部長。
只見她停頓了一下,道:“等開工儀式的時候,宣佈婚期,然後擇日舉辦。”
“這樣麼……”
秦長青喃喃自語,想起秦黃河之前的話,他最後還是一咬牙,道:“婚事你是在和齊家進行接洽,暫時先停一下。”
蔣秋霞不解道:“爲什麼?”
“不爲什麼。”秦長青道:“總之,暫時不要和齊家走得太近了。”
看着丈夫的鄭重其事,蔣秋霞也沒有再多問,道:“好,我明天就安排下去。”
…………
同一時間。
新橋醫院。
病房內,陳妍正在另外一張病牀上睡覺。
這幾天的時間,爲了大哥和爺爺的事情,心力交瘁之下,她一直都沒有休息好。
窗外月光柔和的照射進來,照在旁邊牀鋪上陳鵬略顯安詳的臉上,陳妍心中五味雜陳。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逼着她這個本來在溫室中的富家女一步步堅韌強悍起來,也收斂了自己的大小姐脾氣。
“哎!”
不過,今天和爺爺又通了電話,每每想到現在家族即將面對的困難,她的心中又升起一股無能爲力之感,眼淚便止不住的就流了下來。
爺爺重病,哥哥重傷,家族的生意即將一落千丈,連地皮競拍,都被重啓……
以前的她,根本不用操心任何事情,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工作,便會有大哥給他遮風擋雨,會有爺爺給她兜底。
可現在,當陳家的一切,都即將壓在她這個弱女子身上時,她才忽然覺得自己好累。
爲了家族的事情,她已經辭掉了警局的工作,決定這段時間安心幫家族度過難關,但她畢竟從來沒有接觸過任何家族上的事,所以未來前途迷茫,好像有無數座山壓在她的肩頭,讓她難以喘息。
“砰!”
迷迷糊糊間,就在陳妍要睡着的時候,病房的門忽然被踹開了。
“給老子滾!”
其中一個壯漢將護士給直接打飛了,護士倒在地上,一巴掌之下她嘴角都溢出了鮮血。
“頭兒,就是這個小妞,陳鵬的妹妹。”
“長得倒是不錯,老大說的就是這個人吧?”
“好,直接帶走!”
三人進了病房,像是土匪一樣眼神冰冷地掃過四周,最後將視線放到了陳妍的身上。
“你們……你們幹什麼?”陳妍從病牀上撐了起來,心中先是一慌,但很快就回過神來,色厲內荏地呵斥道:“我是警察!”
“小妞,別以我們不知道,你已經不是警察了。”
爲首的壯漢,左臉上有一道刀疤,呵呵一笑,猙獰無比。
而他的眼神中既有色.欲亦有殺氣,道:“和我們走一趟吧。”
“我馬上報警!”陳妍拿出了手機,怒斥道:“這裏是醫院,你們還有沒有王法?”
三人對視一眼,忽然哈哈大笑。
“王法?告訴你,老子就是王法!”
說話間,此人就上去一步,準備一把抓起陳妍。
陳妍在警隊雖然時間不長,但好歹也練過一段時間的搏擊術,經過最開始的慌亂後,她順勢抓着那個人的胳膊,來個了一個過肩摔。
男子慘叫一聲,被摔倒了另外一張病牀上,又落在地上,四仰八叉的哀嚎不止。
“奶奶的,敢還手!”
另外兩人均是大怒,其中一人拿出一把匕首,冷冷地對着陳妍說道:“別TM給臉不要臉,現在我們是邀請,可你要敢再反抗,那就不要怪我們下死手了。”
陳妍根本不搭理,而是藉着病牀的力,輕身騰空,隨即揚起一條鞭腿,就踹向了說話男子的面門。
男子眸子兇芒閃爍,先是一掌打開陳妍的腿,然後一拳就砸在了她的小腹上。
嘶——
陳妍喫痛之下,後背撞在了牆壁上,落地之後不斷倒吸涼氣。
而那個人上前一步,用匕首在虛空中比劃着,冷笑道:“你說我這一刀下來,在你如花似玉的臉蛋上,劃出幾道劃痕,是不是就變得不美麗了?”
陳妍血齒緊咬,冷冷地看着他,道:“我已經記住你的樣子了,你們等着坐牢吧!”
“媽的,臭娘們!”
剛剛被摔在地上的壯漢此刻已經爬了起來,剛聽到這話,頓時火冒三丈,三步向前一腳就又踹在了陳妍腦袋上。
砰的一聲,陳妍被踢得眼冒金星,鼻血都流了出來。
這幫人,根本不知道憐香惜玉,看到陳妍的慘狀,反而一個個還大笑了起來。
隨後,用匕首的男子拽起了陳妍的頭髮,道:“你要不走,我現在不僅劃你的臉,還把你大哥幹掉!”
陳妍失聲道:“不,不要。”
“那就乖乖配合。”壯漢嘿嘿一笑,道:“放心,我們不是亡命之徒,只是請你去做做客,過兩天,我就放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