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回在張家鬧出那檔子事兒之後,林燁已經有好久沒跟晚秋見面了。
今天去也正好看看她,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碰上。
他的小電驢摔壞之後一直沒買新的,桃李花園離南城又有些距離。
還是南宮孤芳自告奮勇,把自己的四個六車牌的新車借給了他。
讓他隨便開。
他對桃李花園的佈局不太熟悉,繞了半天才找到三號在哪兒。
正準備開門,就看到一羣人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除開保鏢之外,打頭的是張語珊和張默寒。
兩人走在最前面,跟以往一樣,仍舊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跟在後頭的是張晚秋和一男一女。
女的四十多歲的樣子,衣着華貴,但是氣質卻有些刻薄。
嘴角下撇眼睛愛斜睨,儼然一副市井嘴臉。
男的瞧着則三十左右,相貌一般。
西裝領帶都穿不出什麼氣質來,可架子卻端得不小。
遠遠就看見,男的一直在跟張晚秋說話。
“怎麼樣,這桃李花園的環境不錯吧?”
張晚秋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嗯,是挺好。”
男人一聽便生出幾分自豪之感:“是非常好!”
“只怕你們江城,搜光地皮都找不到這麼好的環境來。”
“啊我不是歧視的意思啊,你別介意。”
張晚秋嘴角微微有些僵硬,就算再不開心,也還是忍住了。
“陳先生說笑了。”
男人聞言,大手一揮:“誒,叫什麼陳先生,多見外啊。”
“你是張少爺和張小姐的遠房親戚,我們家跟他們家也是摯友。”
“你就……叫我陳少吧!”
說着不要見外,可這位陳少卻始終沒有放下架子。
張晚秋握緊了拳頭,才把怒火壓下去。
勉強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陳少。”
“誒,這就對啦。”
這回男人沒說,一旁的中年婦女接過了話茬。
“晚秋啊,阿姨說句話,你別介意啊。”
“你跟我們政宗呢,雖然纔剛認識,你出身低了點,還結過婚,
但好在乖巧懂事。”
“所以啊,你趕緊把離婚證辦了,跟我們政宗定下來吧。”
說到這兒,張晚秋愣住了:“什麼?定下來?”
她下意識地轉過頭去,看向了張語珊和張默寒。
今天中午,這兩人便邀請了陳家母子到家中做客,還拉上她陪客。
問起來,只說帶她在京都多認識幾個朋友。
她想着能結交點人脈也不錯,可現在陳夫人突然說什麼定下來?
她立馬急了。
“堂兄堂姐,這是怎麼回事?”
陳夫人看她一臉疑惑,連忙朝着張語珊問道:“語珊,什麼情況?”
“你不是說你家族遠親裏有個女孩馬上離婚,準備找個好人家嗎?”
“怎麼她一副不知情的樣子啊?”
張語珊聞言,笑眯眯地擺了擺手:“哪兒能不知道啊,她只是害羞罷了。
陳夫人,你等我跟她聊幾句。”
說着,便把張晚秋拉到了一邊,臉立馬冷了下來。
“你怎麼回事?陳家跟我們家是摯交,你準備得罪人麼?”
擺出一副委屈的模樣:“堂姐,我跟林燁還沒離婚呢。
你要給我安排相親,也該提前說一聲啊。”
“反正早晚都要離婚,先接觸接觸怎麼了?
難道你還捨不得那個廢物?”
張晚秋扁了扁嘴:“那倒不是。”
“那就對了!”張語珊不耐煩地打斷她:“總之你先接觸,陳家可是好人家。
跟我們是摯友又是鄰居,就算要拒絕也不是現在。”
“別太矯情得罪了人。”
被張語珊一番警告之後,張晚秋勉強擠出了一抹笑容,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然後又被張語珊一推,繼續去跟陳政宗母子走在了一起。
張語珊和張默寒二人見狀,交換了個譏諷的眼神。
父親這招厲害啊。
先是攻人攻心,離間了張晚秋和林燁。
不僅拿到了寒玉冰蟾膏的配方,還開了個分公司。
名義上屬於躍龍,實際上跟是張家完全控股。
跟躍龍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然後又抓住張晚秋愚鈍軟弱的性格,給她塞一個跟他們家有千絲萬縷聯繫的家族。
等她進了門,想要徹底吞併她手上的躍龍股份就不成問題了。
“哥,剛纔我跟張晚秋聊,看她的樣子似乎不太願意。
要是她拒絕了陳家怎麼辦?”
張語珊對張明洲的計劃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的,只是還有最後一點疑慮。
張默寒則冷冷地掃了一眼張晚秋:“對付一個女人,想要得到她的心不容易,但要得到她的人還難麼?”
聞言,張語珊會意一笑。
是啊,只要張晚秋跟陳政宗生米煮成熟飯。
就由不得她不願意了。
一行人聊着,往桃李花園深處走去。
“張小姐你看,前面那三棟,就是桃李花園最好的三套房子。”
“從一號到三號,都是放眼京都都算得上頂尖的豪宅。”
“隨便一套都要五個億!”
陳政宗向張晚秋介紹的時候,語氣彷彿那棟房子是自己的一般。
引得張晚秋忍不住問道:“莫非陳少在一到三號裏有一套?”
“那倒沒有。”
明明沒有,但陳政宗絲毫不覺得尷尬:“但我家四十號的別墅,也是張小姐這輩子都難以想象的價格了。”
“說起來,雖然張小姐家世一般,出生於一個小城市。
而且還招過一個上門女婿,身子應該也不乾淨了……”
“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嫌棄你的。”
張晚秋聽到這話,嘴角微微抽了抽。
一股火氣竄上胸口,忍着沒說話。
可是陳政宗似乎曲解了她的意思,擺了擺手:“誒,張小姐不用難過。”
“雖然你被一個低賤的贅婿破了身子,已經不乾淨了,可是好歹你還有幾分姿色。”
“放心,你還有資格做我們陳家的兒媳婦。”
“只要你以後好生伺候公婆和我,再給我生幾個大胖小子繼承家業。”
陳政宗說話的時候,陳夫人也表示贊同地點了點頭。
他們倆人這姿態,就跟婚事兒已經板上釘釘了一般。
“她有沒有資格我不知道,但要娶她,得先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