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十點鐘。
古若蘭忙碌了一整夜,在喬延禮等人的勸說下,才同意去休息室喝口水。
可是,古若蘭脫下隔離服,剛剛端起茶杯,感染病房又傳來了噩耗。
“古院士,第五位感染者搶救無效……”
古若蘭嬌軀猛顫,憔悴的臉上,佈滿了悲痛之色。
沒錯,一夜時間,相繼去世了五位感染者,危重病人也達到了全員的一半。
古若蘭強忍着眼淚,轉身看向窗外,她已經盡力了,真的已經盡力了。
身爲專家小組的組長,她用盡所能,不僅沒能治癒感染者,還讓鼠疫奪走了五個生命。
她是一個失敗者!
啪!
古若蘭反手狠狠抽了自己一記耳光,她出身華夏第一中醫世家,是國醫大師古回春的孫女,機緣巧合下,更有幸成爲鬼醫的關門弟子,年紀輕輕就被封爲院士,是東方家的驕傲,是華夏醫學界的榮光。
曾經的意氣風發,壯志凌雲,卻被這一場鼠疫,潰敗的體無完膚。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放棄,國家賦予我使命,我一定要對剩下的感染者負責到底!”
古若蘭咬咬牙,只用了片刻時間,便重振旗鼓。
她就像是沙場上的一個女將領,隔離服便是她的盔甲,所學醫術便是她的長矛,舉起茶杯,只喝了一口,剩下的茶水澆在自己頭上。
然後,重新穿上隔離服,就要繼續工作。
但是!
古若蘭剛走出休息室,便有一羣人走了過來。
走在前面的是馬謹言!
雖然穿着隔離服,但是上面寫着馬謹言的名字。
至於馬謹言身後那些人,差不多有四五十人,全都是男性,訓練有素,同樣穿着隔離服,不過還是能夠分辨得出,全都是陌生面孔。
“馬教授,他們是……”古若蘭停下腳步,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馬謹言幾步上前,說道:“古院士,我身後的這位,是我的哥哥馬水泉,他是燕京最高防疫會的副會長,於昨晚奉命抵達瀚城,身後這些都是他的同事。他們這次來,是要……是要……”
這時候,喬延禮帶着幾名醫生專家,也聞訊趕來。
看到馬水泉帶着這麼多人,面對如此大的陣仗,也只敢站在一旁靜觀其變。
“古院士,久仰大名!”馬水泉也走上前,由衷地說道。
不僅僅是他,連後面那幾十人,同樣紛紛對古若蘭肅然起敬。
這可是國醫大師古回春的孫女啊,同樣還是華夏醫學界最年輕的醫學院士,試問誰不是如雷貫耳?
“馬副會長,客套話就不必說了,咱們直入主題,說你們的來意吧!”古若蘭在爭分奪秒,不想多浪費一秒鐘時間。
“古院士,上面時刻關注着瀚城的鼠疫進展,可是事態愈發嚴峻,所以特派我等前來,打算把所有感染者轉移至燕京,讓他們在最好的醫學環境下,進行治療,直至康復!”馬水泉說道。
聞言。
無論是古若蘭,還是喬延禮等人,全都緊緊皺起眉頭。
他們不否認,平常時候瀚城的醫學條件,跟燕京沒有可比性。
但是,這場鼠疫爆發後,在有關部門的幫助下,瀚城感染病醫院已經具備全球最好的藥物,最頂尖的醫學設備。
更重要的是,華夏最有名的醫學專家,也幾乎都參與進來。
現在瀚城的醫學條件,絕不比燕京差。
而且對於感染者來說,就地接受治療纔是最好的選擇。
可上面卻派人來,要把感染者轉移到燕京去?
這是什麼道理!
這一刻,所有人的腦海裏,不禁想起古時候,朝廷每每對瘟疫束手無策,便會採取最有效,也是最殘忍的一種措施,滅絕感染源。
何爲感染源?
現在那些被感染的患者,就是感染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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