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勾起菲薄的脣,臉上帶着一股化不開的憂傷。也許是醉酒了吧,纔會對着一個陌生人,有了傾訴的想法。
景莫點頭,託着下巴,瞪着漂亮的眼睛,一副聽故事的乖巧模樣。
男人笑了笑,用一種配造音作的方式開始講述。
“我叫蔣晨,是這家酒吧的老闆,這家酒吧,我經營了十年,今天,是它十歲的生日。
我是爲我女朋友開的酒吧,照着她喜歡的樣子,一點一點添補,七年前,終於改成了她最喜歡的樣子。
我是在那天求的婚,她答應了,我好開心,這裏是我們心靈的港灣。
可是,在回去的路上,有輛車開過來,她推開了我,一個人留在了那裏。
她走了,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蔣晨說完,傷心的抹了一把眼睛,舉起手裏的酒杯,一口灌了下去。
這個故事,可以很好的詮釋他身上憂鬱的氣質。
景莫點頭,面無表情的鼓掌。
“嗯,很好,是個悲傷的故事,還有嗎”
蔣晨:“”
這個故事他講過很多遍,這些找刺激的小女生都受不了的。她居然一點波動都沒有。難道他今天狀態不好,表情不夠悲慼。
那好,那就換一個。
“我叫蔣晨,是這家酒吧的老闆。
我是個農村的孩子,學習一直很好,高考那年,我爸在工廠受了傷,正好是高考那天做手術,我媽是個不識字的農村人,她一個人守不住做手術的爸。我就沒有參加考試。
蔣晨說完,肩膀完全鬆弛,身上的憂鬱氣質也垮了,臉上帶着木訥,完美的體現了社會毒打的後遺症。
景莫聽完,喝了一口水,搖搖頭,說道。
“這個故事太假了,你的氣質不符合農村人,換一個。”
蔣晨直起身子,眼裏閃了閃,仔細的盯着景莫的眼睛看了會兒。
怎麼會有人這麼矛盾,能把深不可測和稚嫩同時融在一起,這個突然闖入的女孩,似乎很不一般。
可不是,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心最軟,哪個會像她這樣,這麼不好騙。
他扶着下巴,閉上眼睛找找感覺,睜開的時候,眼神堅定,目光平穩,視線所及之處,自然生就一種高傲。
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經變成了一個高高在上的人。
“我是蔣晨,出身優渥,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無論我想要什麼,都可以得到。
這樣快樂而自負的日子持續了十三年,在我十三歲的時候,家裏來了一個十一歲的弟弟,他是父親的私生子,父親對他很愧疚,把大半的父愛都給了他。
成年之後,父親老去,卻只給了那個弟弟幾個能餬口的基金。
他臨走的時候,拉着我的手告訴我,身爲男人,他想補償弟弟,身爲父親,他希望我一生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