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虧她多留了個心眼。身後竟有人偷襲!
柳如紜此刻還在往遊鴻體內輸入靈氣,若是此時突然截斷,必然受其反噬,反噬不重要,重要的是也許會傷到遊鴻。
如此,柳如紜便不能收手,只能應生生挨住這一擊。
心念起,星河劍出鞘,將身後偷襲小人一劍穿心!
修爲境界到了她這個地步,即便不靠雙手,依舊靈活操控自己的本名武器了。
良久,遊鴻的氣息逐漸迴歸平穩。
柳如紜收回手,轉頭看去,星河劍上釘死了一株碩大的紫羅蘭。
妖?
接着柳如紜又去查看柳存希的傷勢,傷了內府,不過萬幸的是避開了丹田,日後好好將養着慢慢即可痊癒。
柳如紜又爲其調息,忙活了半天,總算是穩住了。
“師尊。”柳存希醒過來看見柳如紜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解釋,解釋他們爲什麼會在這裏。
半日前。
柳存希和遊鴻還老老實實地呆在陵息鎮。
他們很清楚這裏是四荒魔域,萬一他們不慎在魔族人前暴露自己並非魔族,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即便柳存希無聊到發慌,還不能修煉,他也不敢輕易出去。
就在柳存希閒得和遊鴻第一百零八次比劍招時,胭脂鋪中竟然冒出了一個女子!
花嬌走的是密道,從底下上來時,柳存希險些誤以爲是鬼怪!
他們都在這住了十多天了,除了他和遊鴻,整個鎮子連個喘氣的都沒有,突然從底下冒出一個人,也難怪柳存希會這樣認爲。
遊鴻是知道胭脂鋪內有密道的,因爲柳如紜曾經和他說起過。
花嬌一出來,他就看出了她的真身,是一株花,只是不知是什麼花,紫色的花瓣層層疊疊。
“你是誰?”遊鴻一臉鎮定,卻沒有靠近她,若是她有歹心,他便立刻召出龍魂劍對敵。
柳存希穩了穩心神,也反應過來,這女子是個活的。
“是柳夫人讓我過來接二位離開這裏的。”花嬌雙手交疊放在身前,帶着溫柔的笑,眼眸流轉清亮的讓人一眼看見便會偏信三分。
不過她刻意流露出來的神色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遊鴻和柳存希都更在在意她的話,是阿孃師尊來接他們了?
倆人對視一眼,不止沒有面露喜色,反而更加警惕!
柳存希上前一步,盤問道:“你說是我師尊派你來的,可有憑證?”
花嬌不慌不忙,更加友善地笑着,從袖中取出一枚白玉。
正是崑崙弟子命牌。
崑崙弟子命牌,如果不往裏注入靈氣,就不會顯露任何信息,不識貨的人只見是一塊上品白玉罷了。
遊鴻身上也有一塊,是柳如紜出離開前匆忙塞給他的,阿孃說有這個才能自由出入四荒。
他也知道這是千年前崑崙弟子纔會有的命牌。
從外觀上來看,這白玉太過尋常,實在無法辨到底是不是崑崙弟子命牌。
“可否借來一觀。”遊鴻道。
花嬌點頭,表示可以。
花嬌一直都帶着笑,見他們二人毫不遮掩對她的防備也不惱,等柳存希走近,直到柳存希站在了她面前,她笑的更深了。
一股極淡的異香鑽入柳存希鼻腔,柳存希情不自禁喃喃道:“好香。”
花嬌把崑崙命牌遞給柳存希,柳存希拿着回道遊鴻身邊。
他一靠近,遊鴻便從他身上聞到了花香,極淡,就像空谷幽蘭,沁人心脾。
再然後,倆人就像是失了魂一般,跟着花嬌穿過密道,來到了楚館。
迷魂香只能維持極短暫的時間,防他們二人清醒過來,花嬌命人給他們灌了千日醉。
千日醉,一醉千日。
是極品佳釀,給這龍族飲下,撥皮抽骨也能少些痛楚。
豈料,她剛準備動手,柳如紜就找來了,以她現在的修爲是斷然無法和柳如紜動手的,於是花嬌當機立斷先退了出去。
緊接着就是柳慶萍找了來,本以爲天佑她,讓她再有機會下手。
可她沒想到,柳如紜不止佈下了防護陣保護柳存希和遊鴻,還留下了化神!
花嬌是橙花樓培育出來專門做爲探子,打探情報的棋子,修爲並不高,哪裏敢硬闖,只能躲在暗處伺機而動。
這纔有了方纔偷襲一事。
柳如紜擰眉,被星河劍釘死的紫羅蘭是花嬌?
“是何模樣?”
柳存希回想了一會,道:“是一個女子,容貌極佳,稱得上是人比花嬌。”
柳如紜挑眉,按着花嬌的樣子形容了一番。
柳存希有點驚訝地問:“師尊您知道此人?”
“她不是人族,是花妖。”柳如紜指着牆角已經死掉的紫羅蘭道。
花嬌是橙花樓的專門培養出來的花妖,又被送入四荒魔域開了這家楚館,人族不能再四荒長待,但是橙花樓培養出來的妖可以。
因此橙花樓纔會費盡心機的去培養這些妖,又不惜成本把她們送入四荒。
可是,花嬌爲什麼要把遊鴻、柳存希二人騙至此?
莫非,橙花樓發現了遊鴻龍族之身?
也是爲了龍髓而來?
柳如紜暗自揣測。
不論如此,遊鴻是龍族之事,只怕是瞞不住了。
必須儘快離開四荒,崑崙也不安全,柳如紜心思百轉。
看來只能把遊鴻送去山海州了。
山海州,是妖族的地盤,九州大陸雖也有散落各地的妖,但大多都是修爲淺薄的小妖,這些小妖沒本事爲禍一方,偶有害人的也會被修士出面清除。
但山海州不一樣,哪裏什麼妖都有,妖皇夔,也在其中,沒有那個修士會嫌命長跑去哪裏除妖。
遊鴻只有去山海州方能避開九州仙魔,妖族以龍族爲尊,尊其爲王,龍族又對妖族有天然的威懾,沒有那個妖有膽子打龍族的主意。
龍族修行得天獨厚,只要遊鴻不偷懶,不出百年,修爲必能超過她。
到時再也不用忌憚任何妖魔鬼怪!
既已決定了,柳如紜便不會再猶豫,即便她對妖族並無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