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什麼也看不見,只能看到一團模糊的影子,還聞到一股極其細微的血腥味,很淡。
柳如紜是真的不恨她,就算真的是若水把她懷孕的事情告訴柳如煙的,她也不恨她。
不是不在乎了所以不恨,而是太在乎了,就恨不起來。
比起這件事,她其實更在意若水的情況。
“你受傷了?”柳如紜帶着三分關切的語氣問。
“沒有,你怎麼會這麼問?”善若水眉梢一顫,鎮定自若的反問道。
“我聞到血腥味。”柳如紜道。
“啊,是我手肘蹭破了點皮,不礙事。”
柳如紜不自覺的側了側臉,點點頭,信了。
善若水很敏感,敏感的發現了柳如紜雙眼好像有問題。
問心池的池水並不深,站在池裏水面也剛及胸口,善若水站在柳如紜面前伸手在柳如紜面前擺動了幾下。
柳如紜穩穩地將其的手抓住,善若水一直在池中,渾身都浸在池水裏,手腕自然也是溼的。
柳如紜抓住了善若水的手腕,手掌是一片溼滑,意外的發現,問心池的水似乎對她的心魔有壓制效果。
不過柳如紜沒有表露出來,她抿了抿脣道:“眼睛受了點傷,暫時看不見。”
聞言,善若水的第一反應就是要去探柳如紜的脈。
柳如紜下意識躲開了,躲開之後才反應過來面前的人是若水。
柳如紜僵了僵,鬆開若水的手腕,開口解釋方藥師已經給她看過了。
“對了,固心鏡對你可有幫助?”
柳如紜探手撈了一把池水在手裏捧着,從左手倒入右手,右手倒入左手,流失了就再撈一把,就像是一個玩心突起的孩子在玩水。
善若水瞥了她一眼,道:“你幼不幼稚,還跟雲菀一樣,玩水。”
柳如紜對其展顏一笑。
善若水自己沒發現,她的嘴角也不自覺勾了起來。
“所以,你的道心如何了?”柳如紜固執的問,她很在意方慎那句話。
她不明白,什麼叫最後一面,是若水以後都不想再見到她了,還是她的身體已經撐不到下次見面了?
不管是哪一種都讓她感到不安。
“謝謝你爲我借來固心鏡,不愧是橙花樓的寶貝,我的道心已經無礙,你走時去尋師兄拿回去把。”
道心無礙了?
這是好事啊!
柳如紜提起的心放下了一半,一會再去問過方藥師確認之後,她才能放下另一半。
善若水盯着柳如紜,知道她看不見,往日裏不得不藏起來的情緒,現在赤裸裸地落在她的臉上。
目光柔和,帶着濃濃地眷戀之情,她在心彷彿成了一張紙,照着眼前人的模樣,一筆一畫的畫在心上。
柳如紜五感告訴她有人在用一種灼熱的目光看她,而問心池裏只有她和善若水倆人,是誰在看她,不言而喻。
柳如紜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問:“我臉上有東西?”
善若水回神,道:“沒有。”
柳如紜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