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發生的一切,對他來說如同置身於夢幻之中。
接到了一通莫名其妙的電話,來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城市,收了一筆莫名其妙的錢,也見證了一個活生生的人死去。
這對生活從來都是平淡如水的楊牧來說,衝擊力實在是太大了。只不過楊牧並沒有慌神,他從小膽子就很大,對未知事物的好奇心也非常的重。在短暫的驚恐之後,他就開始着手研究與案情相關的東西了,他已經合格的將自己代入到了新身份偵探之中。
楊牧對蘇偵探的死倒是有新的理解:他認爲蘇銘之所以死,是因爲有人在暗中警告偵探們,讓他們不要多管閒事。
而閒事,自然就是宗家的事,爲此兇手不惜以殺人警告。
“看來那傢伙是鐵了心想要宗家家破人亡...”楊牧喃喃,根據今天在犯案現場的表現來看,他們一行人中略微能夠靠的住的也就兩個人。
那名叫凌雪的女偵探和男偵探蔣中瑞。
剩餘的人,幾乎都是來打醬油的。何才和自己一樣,除了會加工一些雞翅之外,對刑偵等方面是一竅不通。那個宋雨除了長的萌點,好像也沒什麼用,難道靠賣萌就能破案嗎
至於屈心靜,她到最後都還在向宋雨炫耀她新買的lv包包有多麼的昂貴、她的男朋友有多麼的帥氣多金。
真是一個膚淺的女人。
不,至少還有一個人不是打醬油的。
羅哲。
想到這個名字,楊牧不自覺的眯起了眼睛,如果兇手真的是羅哲,那他的作案動機是什麼不可能會有人平白無故的殺人,做任何事情都需要理由,羅哲的理由呢難道他看中了宗家的鉅額財產,想要將它們據爲己有
可是這些財產都已經被深深的打上了宗家的烙印,就算冒着巨大的風險,將宗家的所有人都給殺了,也無濟於事。財產會落到宗家的繼承人手中,要麼就是被上交給國家,怎麼也和他羅哲扯不上什麼關係,他能夠取走的最多也只有一些現鈔而已。
既然如此,羅哲爲何不拿一些別墅中有價值的東西后逃之夭夭呢這樣最多也只是犯了個盜竊罪,比起殺人,情節要輕上不少。甚至直接綁架了宗正臣的老婆,來威脅他拿錢就範都比殺人聽起來上乘許多,所以這個理論,好像是不成立的。
楊牧躺在牀上,頭枕着雙手,就這麼直視着天花板,腦袋中思緒飛速翻涌,但什麼也想不出來。
凌雪說的沒有錯,他們今天好像發現了許多的線索,但又似乎沒有任何的發現,這些線索太索亂了,索亂到根本理不出來任何有用的推理和證據,只能盲猜一氣。
“羅哲的動機...”
咕嚕咕嚕。
楊牧的眉頭一皺,大概是今天吃了太多的海鮮,自己居然有些鬧肚子了。雖然不常健身,但他自詡身體還算健康,就算吃了點不乾淨的東西也不會感覺到不舒服,今天看到那麼多美食,確實太放縱自我了。
“專家說喫海鮮過多會肚子痛,看來還真沒有騙我...”楊牧捂着肚子,心想:“終於見到一個靠譜的專家了,上次我看新聞,一個專家還說空腹不能喫飯,什麼東西...”
楊牧剛來到洗手間門口,手放在門把手上,還沒等用力擰開,楊牧就愣了一下,隨後全身汗毛倒豎,連續向後退後了好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楊牧看到洗手間裏,有一個輪廓類似於人的黑色影子
這是什麼東西難道有個人躲在自己房間的洗手間裏
兇手
幾乎是本能的,楊牧就想到了這兩個字,一股冷氣從腳底直接衝到了天靈蓋,只不過不知道他到底是誰是曹原還是羅哲
在楊牧思緒翻涌間,洗手間的黑色影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外面有人,居然開始卯足了勁瘋狂的對着門撞擊隨着一次次的衝擊,洗手間的門發出沉重的咣咣低響,但好在門的質地極好,並且裝的很牢靠,看樣子一時半會是衝不開的。
楊牧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傢伙也太囂張了吧被發現後第一反應不是想着逃跑,居然是想着來幹掉自己
怎麼辦逃還是拼了
要不先去喊人
這個想法剛一出現,就被楊牧給打消了。其餘人的房間距離自己的房間都很遠,如果半途出現了什麼幺蛾子,讓兇手從洗手間中溜出來,藏起來伺機報復自己,那自己纔是真要哭了。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楊牧一咬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大不了就跟他拼了
自己在小學三年級的時候,也是得過少年宮自由搏擊比賽安慰獎的
他環視一週,只找到一根金屬的掃把棒,他將掃把的一頭給拆卸掉,這樣就成了一根金屬管了,不管洗手間裏是人是鬼,只要它敢出來,就一管子砸它的頭上,先給它來個開門紅
咣咣
雖然黑色影子已經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可洗手間的門實在是太厚實了,它根本撞擊不開,後來乾脆直接放棄了。楊牧吞嚥了一口唾沫,心想這傢伙腦子估計有點不好用,明明裏面有門把手,擰開不就出來了嗎還非要撞門,這是爲了表明自己有多兇悍嗎...
雖然在心中瘋狂吐槽,但楊牧可不敢懈怠,畢竟他還是第一次和殺人兇手打交道,不謹慎一點很有可能會就此狗帶。他目不轉睛的盯着門口,攥着金屬管的手心已經出了汗,但是令他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了:只見那黑色人影居然如同結束的放映片一樣,一點一點的向地面滑陷下去,最後居然完全消失不見了
“這...”楊牧愣住了,這傢伙去哪兒了因爲撞不開門,氣成了一張紙
難道它趴地上了
可是就算是趴在地上,至少下面也該有個黑影纔對而楊牧此時卻是什麼都看不到了也就是說,洗手間中現在很有可能是空無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