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話,高九的桃花山游擊隊戰鬥力實在是太強悍了,即便是咱們調動大軍包圍了他們,也未必能喫掉他們。我的意見,還是靜觀其變,看看情況再說。”
東鄉吉野其實心裏也沒有底,他只是嘴硬。打仗打不過高九,嘴上佔着便宜總是可以的。
假如參謀長真的勸說他去跟高九拼命,他也一定是會打退堂鼓的。
既然參謀長給了他這個臺階下,他說道:“你考慮得很對,高九狡猾大大的,一定是醞釀着什麼陰謀,想騙咱們上當。
他也太低估咱們了,咱們就不理睬他們,不上他們的當,讓他的詭計落空。”
說完這番話後,東鄉吉野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是看破了高九的陰謀,取得了勝利,心情很爽。
高九他們根本就沒想那麼多,這次回山東來,就是打鬼子的,他們既然敢如此囂張,大搖大擺地行軍,就不怕日軍前來送死。
張全報仇心切,他很擔心LY城裏的日僞軍逃走。
於是他就派李成武、石建龍和梁世虎率領500名桃花山的游擊隊隊員,連夜行軍,去包圍縣城裏的日僞軍。
嵐縣縣城。
嵐縣縣城是一個小縣城,在縣城裏面只有日軍的一個憲兵隊幾十號人,還有一些治安軍和僞警察,總共不到200人。周圍的日僞軍又不敢過來支援,因此,李成武等人用不着等到高九他們的大隊人馬趕到,輕輕鬆鬆地就拿下了縣城。
按照張全的要求,他們封鎖了縣城,不準任何人進出。
高九和張全等人進入了縣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他們家的老宅和酒坊。
所謂近鄉情怯,張全就要看到自己的家了,他的腳步卻越來越慢。
他望着熟悉的街道,這麼多年來,幾乎沒有什麼變化,多年前經常去逛的那些店鋪,有些依舊還是老字號。
走着走着,他的臉色變得凝重了起來,因爲前面就要靠近他的家了,可是街道似乎已經有了明顯的變化。
他知道當年這裏曾經遭到日軍飛機的轟炸,不僅很多房屋直接被炸燬,還引起了大火,燒掉了整條街道。
如今街道已經重建了,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張全越走心情越沉重,終於他來到了自己兒時居住的地方。
眼前的一切卻變得如此陌生,唯一熟悉的就是離他的家不遠的那棵大柳樹,依舊佇立在那裏。從大柳樹再往前走30米,就是當年他的家。
在以前,他的家因爲是和酒坊在一起,從大柳樹這裏就能聞到那酒香味,如今卻絲毫沒有一點酒香味道了。
張全的腳步越來越慢,終於他還是來到了自己家酒坊的位置。
他家和酒坊早已經不見了,這裏已經蓋起了一座大宅院,大門上寫着一個大大的李字。
張全問道:“這裏現在住的是誰?”
一名特戰隊員上前猛敲房門,裏面卻沒有人應聲。
他疑惑地說道:“裏面沒人吧?”
高九的耳朵賊尖,他側耳傾聽,肯定地說道:“裏面有人。”
仍然沒有人理他。
梁世虎是個暴脾氣,說道:“他釀的,裝啞巴呀,弟兄們把門給我砸開。”
張全現在心裏很不痛快,明擺着自己的家,卻被有錢的人給佔據了。
他也不阻止,幾名游擊隊員就上前用槍托一陣猛砸。
大門修得很結實,一時之間砸不開。
幾名游擊隊員看到大門厚重,於是就翻牆進去了,很快就從裏面打開了大門。
這家的宅子很大,裏面有三進,幾十間房屋。
高九等人來到了正堂,隊員們四處搜索,很快將這個宅子的主人抓了過來。
張全看到此人很眼熟,年頭有些長了,一時認不出來。
他仔細地想了想,終於想起來了,說道:“你不是原來縣商會的李副會長嗎?”
此人名叫李永利,是嵐縣原來的商會會長,家裏也經營着酒坊。同行是冤家,跟張全家原本就有些矛盾,仗着在商會的勢力,給張全家找過不少的麻煩,曾經想霸佔張家的產業。
多虧張家當時也有錢,沒少給當時的縣長送禮,纔沒有讓李永利的陰謀得逞。
李永利仔細地辨認眼前的這個壯年漢子,也覺得有些眼熟。
聽到他這麼說話,他猛然想起了張家酒坊的少東家張全。
看眼前張全的架勢,肯定是發達了。由於他身邊有地下黨武裝、果軍還有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分不清他到底是什麼身份,但是可以肯定,他是當了大官。
想到兩家以往的過節,李有利的臉色瞬間煞白,身體緊張得顫抖了起來,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張全覺得有些奇怪,雖然以前兩家有些過節,但也沒有到仇深似海的地步,見到自己還不至於嚇成這個樣子。
他略一尋思,明白了過來,他霸佔了自己家的宅基地,大概是怕自己報復吧。
說實在話,張全對於李永利佔了自家的宅基地,倒沒有那麼大的仇恨,因爲大家都知道他們張家的人死絕了,這塊宅基地是空着的,李有利藉助自己的權勢佔了這塊地方,最起碼不是從張全手中直接搶走的。
這雖然令人氣憤,但是也不至於有多大的仇恨。
如今的張全家大業大,心胸氣度也寬廣了許多,對於以前的這些事情,也看得淡了。
看到李永利怕成這個樣子,張全笑道:“李永利,你也不用這麼害怕,過去的事情我也不跟你計較了。你現在在幹什麼?”
李永利聽到張全這麼說,精神似乎好了一些,可是看上去仍然很害怕。
他戰戰兢兢地說道:“張少東家,小的目前在縣裏當商會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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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全環顧了一下四周,說道:“看來你挺有錢呀,這個宅子修得不錯嘛。”
李永利趕忙說道:“張少東家,實在是對不起,當初您全家出事了,小的以爲您的家裏沒人了,暫時借了這塊地方,蓋起了這座宅子。我要是知道您還健在,打死小的也不敢這麼做。
如今您回來了,我願意把這塊宅基地連着院子一起還給您。”
李永利的態度很好,張全卻沒有高興,反而感到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