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嬌權 >第76章 被埋伏襲擊
    昏暗中碧沅嚥了咽口水問:“我們不告訴老爺和夫人嗎”她看見靜姝勾起嘴脣,眼睛裏帶着絲絲惡念看過來,“你問的是廢話。”碧沅縮縮腦袋不再說話,眼睜睜看着信紙消失在燭火中。夜晚的漠北能看到很多星星,密密麻麻在夜空宛如一個又一個小燈籠。戚玉忽然想到一首詩,寂寞邊城道,春深不見花。山頭堆白雪,風裏卷黃沙。不知是誰高呼一聲蕭侯回來了坐在山丘上的戚玉立馬跳下來,她看到翁盈急急忙忙跑出來,手中拿着一個金色的藥瓶。越往人多的地方走,越能聽到他們說的什麼。“姜族歹人未免也太可惡,居然做出此等下作行爲”“這一次讓他們嚐了甜頭,下次上戰場,定要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實在可惡”諸如此類的言語一句一句進入戚玉的耳朵,她預感到可能發生了不好的事情,或許是埋伏,也或許是刺殺此次外出巡視,蕭景只帶了二十個將士,都是曾跟他在戰場上廝殺過的好兄弟,相互間的默契自是不用說。之所以帶傷回來,是在半途中遭到伏擊,就在野狼坑附近,被兩百個姜族小兵給埋伏了。寡不敵衆,兄弟們皆帶傷逃回來,而蕭景傷的尤其重,插進他右胸的那支箭被淬有劇毒,在路上是意念堅持他沒有倒下,一進入營地劇毒深入體內,再也堅持不住從馬上掉落下來。戚玉推開圍觀的每一個人,不可置信站在原地,她看到那個倒在地上的男子捂緊胸口正紅着眼眶望向自己,忽地粲然一笑,嘴角有絲絲鮮血溢出,聲音虛弱而低輕:“我就知道是你。”隨即昏迷過去。爲他查看傷口的翁盈頓時僵住,心裏像是在做掙扎,片刻後復恢復平靜。營中有醫官,司馬項把他扛回帳篷,脫下衣服處理傷口。醫官檢查過後鬆了一口氣:“所幸傷的不深,有救。”有他這句話,衆人都跟着放下心中的石頭。醫官先把傷口周圍擦拭乾淨,擦了止痛藥,接着和蘇瑕對視一眼。蘇瑕心領神會的一使勁,把利箭拔出來,鮮血立馬汩汩而出,刺目的紅色染透衣裳。戚玉從縫隙裏見到,身上早已起了雞皮疙瘩,心頭一下被揪緊。此時的蕭景被扒光衣裳躺在牀上,戚玉目光漸漸上移,顧不得什麼男女之別,因爲她看到上半身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傷疤,新的舊的,好了的還壞着的,滿目皆是。戚玉記得他在信中說過,自己資歷尚淺,所以在戰鬥中時常會喫虧。那虧,就是一條條如溝壑般深長的疤痕嗎箭上有毒,醫官需要清洗傷口,好好將毒藥全部刮下來,已經被毒深入潰爛的肉也要一點點刮下來。戚玉看着醫官拿着小刀在傷口上攪弄,胃裏翻江倒海,殘忍的一幕實在看不下去,逃也似的跑出去了。出來後大口大口呼氣,眼中滿是震驚和不忍,她早知道軍營不是享樂之地,卻不知道竟是如此血腥。想必在這裏的所有將士,身上都有光榮的疤痕,那是唯一的保家衛國的印記。翁盈從帳篷裏出來,心頭也很不好過,看到反胃噁心的戚玉,不由諷刺一句:“你在淮安錦衣玉食,可想過他在此地受苦受難”戚玉一怔,搖搖頭,確實沒想過。閱讀往來信箋,全是蕭景的輕描淡寫,所以她自以爲,漠北沒什麼不好。“我服侍侯爺五載,清楚他是怎樣的人。想必受過的傷,流過的血,不曾與你說過半分吧”翁盈曾經羨慕過,那個每月都會收到侯爺書信的人,是否會如她一樣心心盼盼着侯爺淮安,是她從沒有去過的地方。黛山青蔥,女子嬌柔,翁盈也想生長在那個地方。可人從生下來各有天命,她的命,早已寫定,還能起什麼波瀾戚玉不知翁盈忽然而來的敵意是爲何,侯爺是她的親人,頭頂的蕭姓足以說明一切,她戚家女子,還能對侯爺有什麼心思不成“翁姑娘你誤會了。侯爺是我的親人,他遠在漠北,時常與我書信聯繫,也只是爲了讓家中安心。至於你說的受傷流血,不曾與我說過半分半毫恐怕換做是誰都不想讓家中人操心。有言道,在外常報喜不報憂。”翁盈扭頭看她,那張白裏透紅的臉蛋,宛若秋月般秀雅脫俗,瑩然有光的眸子中,無比鎮定。她回過頭忍住不去看,自小生長在沙漠,皮膚黝黑難看,與嬌生慣養的女子待在一起,大有不同。戚玉的話翁盈聽進去了,道理也都懂,可她仍舊不放心。侯爺已經二十一了,堅持寫信是一件一直未變過的事情,他是因何而執着不知過了多久,醫官終於處理好蕭景的傷口走出來,他活動活動筋骨,用袖子隨意擦拭掉額頭的汗珠。還對蘇瑕和司馬項等人說個不休,所幸傷的不深,劇毒只沾染了傷口周邊的位置,不曾有性命之憂,已是大幸司馬項一腳踢在沙子上,眼神要殺人般,死死握緊拳頭恨聲道:“若是叫我遇上,絕不留下一個活口居然還敢埋伏都他孃的是小人”王浪思考半晌道:“誒不對啊,巡視一事我們不曾公開過,對方怎麼會早早埋伏在那裏”蘇瑕一語驚人:“還是說他們早之前就已得到消息有人告訴他們的”“你是說營中有奸細”司馬項目光驟然變冷。蘇瑕搖搖頭,他只是猜想了下,不過不排除這個可能,否則解釋不通。靜靜聽他們的講話的戚玉翁盈二人都不敢開口,倒是翁盈,捏緊袖口掌心微微浸出汗來。司馬項眼神落在戚玉身上片刻,將蘇瑕拉到一旁問:“會不會是那個小姑娘上次巡視還好好的,怎麼她一來蕭侯就被人埋伏了會不會她就是奸細,故意到咱們營中來好通風報信”蘇瑕笑着打消他的疑慮,戚玉不是奸細,他敢以人頭擔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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