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宗弟子的薪點最低是每月一百文,最高是八百文。內宗弟子的薪點最低每月一兩銀子,最高是三兩銀子。像蘇玉這種膏粱子弟,領的就是三兩銀子的高薪點了。
以薪點換丹藥或者靈草靈花,價格各異,但最低的一株靈草,也得二百文,以葉寫白的收入,要用兩個薪點才能換取。若換丹藥,則價格更貴了,丹藥分四個等級,從下往上,可分爲凡級、地級、天級和聖級。每個等級又分上中下三品,凡級下品的丹藥,最低也需八百文。最貴的聖級上品丹藥,則是無價。像苗善本煉出的雲霞丹,一枚起碼得三十兩銀子,這是葉寫白用幾年的薪點也換不來的。
雲霞丹對於修煉元氣助益甚多,這也是苗善本說葉寫白試喫這種丹是走了狗屎運的原因。
這一日,苗善本要將一批出爐的丹藥送到北門大院,交給長老會的二長老唐拓。但由於還有一爐丹尚在燒煉,苗善本走不開,於是吩咐葉寫白將丹藥送過去。
北門大院在北嶽山的北面,也是長老會的所在地,距離南門大院較遠。葉寫白在一個小廝的帶領下,背上一個裝了九枚歸元丹的檀木盒子,沿着彎彎的山路,朝北門大院而去。
山路蜿蜒而去,林間風景秀麗,清風送爽。葉寫白卻走得小心謹慎,他背上的丹藥是一份沉甸甸的責任,那九枚歸元丹價格不菲,若出意外,他這輩子就得賣身給苗善本了。
走到半道,一夥人攔在了路中間。
冤家路窄啊!
蘇玉一襲紫袍,玉身頎長的立在那兒,他使一雙邪火閃閃的眸子,怨毒地望着葉寫白。
他身後跟着一羣惡少,個個錦衣玉袍,脣紅齒白,冷笑聲聲地乜着葉寫白。
領路的小廝嚇了一跳,小聲道:“葉寫白,他們都是南門內宗的弟子,招惹不起,咱可得小心了。”
葉寫白微微苦笑:“我可沒招惹他們。”
小廝聲厲內荏的道:“你們聽着,我們是奉苗掌櫃之命,給唐長老送歸元丹,你們可不要亂來啊!”
蘇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想死就滾,這兒沒你的事!”
小廝知道這是個殺人的主,對葉寫白小聲道:“葉寫白,要不咱撤吧,下次瞅他們不在,咱再來送。”
葉寫白笑道:“你先回去吧,這兒沒你的事。”
小廝趕緊溜了。
“嘿嘿!老大,是打斷他一條狗腿呢,還是兩條狗腿都打斷了,讓他徹底成爲死狗。”
“當然是兩條腿都廢了,讓他知道咱老大的手段。”
“葉廢物,你他孃的終於出來了,你不在苗善本的褲襠裏躲着當縮頭烏龜了。”
“哈哈哈哈,我想是尿騷把他薰出來了。”
“哈哈哈哈!尿騷薰出了一隻龜,縮頭縮腦的小烏龜。”
葉寫白內心的怒火燒得熊熊烈烈,面上卻不見絲毫波動,不卑不亢地對蘇玉道:“蘇師兄,我今日是奉命送丹,職責在身,還請師兄高擡貴手,等我把丹送完,再與我計較可好?”
蘇玉陰惻惻地道:“你叫我高擡貴手,我就高擡貴手!你當自己是誰,死廢物。你敢對本少動手,本少就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葉寫白道:“等等,動手可以,先讓我把歸元丹放好,事先聲明,這九枚歸元丹是唐長老的東西,誰若想趁亂盜取,誰將犯下盜竊丹藥之罪。”說着,將那個檀木盒子從背上解下來,放在路邊。
宗門的刑罰很重,凡犯下盜竊丹藥罪的弟子,將被執法堂執行鞭刑。葉寫白先把話說在前頭,讓他們不敢打歸元丹的主意。
那幫惡少想趁亂將歸元丹盜走然後讓葉寫白背鍋的算盤,就此落空。
“上次算你走運,這回讓你徹底變死狗!”
蘇玉冷冷一哼,身形一晃,人已經到了葉寫白跟前,然後擡起右掌,一掌劈向了葉寫白的臉頰。葉寫白知道對方是淬體境的強者,比自己這個廢人不知強多少倍,但並不意味着他會杵着不動,任由對方蹂躪。他還是做了充足的應對,判斷對方的每一個動作和眼神,然後盡最大的努力去躲避。
一掌劈空!
傲嬌的蘇少又一次喫癟!
咚!
葉寫白在躲避的同時,一拳打在了蘇玉的臉頰上。
對於蘇玉這種級別的武者,葉寫白這一拳其實形同瘙癢,但臉頰是人的面門,是人的面子。葉寫白這一下雖是瘙癢,但卻讓蘇玉的面子掉了一地了。
蘇大少的怒火徹底被撩起了!
你找死!
蘇玉又一次使出了噬魂拳,此次的攻勢較之上一次,強了不知多少倍,拳風呼呼,將葉寫白罩住,使他無從躲避,然後拳拳到肉,將他往死了打。
片刻間,葉寫白再次鮮血四濺,血肉模糊,臉部變成了一個豬頭。他的手腳也遭受致命的打擊,噬魂拳帶着灼灼毒焰狠狠地打在他的四肢上,骨頭爆發出噼裏啪啦的脆響。
蘇玉雖怒火燎原,但他卻不敢朝葉寫白的身上打,因爲這次他用了全力,拳頭若往對方身上招呼,葉寫白必死無疑。
葉寫白到底是宗門的弟子,長老會雖鼓勵年輕人互相比試切磋,以增長武技,但若鬥毆致死,出了人命,就算蘇玉是大長老的兒子,也將面臨巨大的壓力。
按說,被蘇玉這麼猛烈的攻擊,葉寫白不死也得當場厥過去了。
然,這傢伙卻不覺得痛苦,相反,他產生了皮癢欠揍的感覺。
不夠,不夠,力太小了,再大力點,再大力點!
葉寫白嘴裏吐着血,喊出了差點也讓蘇玉吐血的話!
蘇玉見他被揍得搖搖欲墜,命也沒了半條,居然還能如此嘴硬。
你他孃的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