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武動七界 >第三卷:仙界 第209章:雮丫丫
    雮丫丫倚在哥哥身前,以嬌小的身軀擋住了哥哥,焦急萬分,到此時,她還是想着如何擋住敵人,讓哥哥逃走,自己的生死渾然不顧。

    黑衣人嘿然冷笑,那一柄長刀隨着他走動的步子,在空中一顫一顫的,與那道高大的身影構成了暗夜之中最可怕的殺機。

    兄妹倆繼續後退,終於貼到了牆面上了。

    刀,遽然舉起。

    鐺!

    一聲金屬斷裂的聲音傳來,刀,生生地折斷了。那個高大的黑影猛然向後倒退,然後重重地撞在了牆上,臉上的黑紗也被扯掉了,在月色之下,露出一張惶恐而痛苦的臉。

    “羅界,竟然是你!”雮夜君發出了憤怒的聲音。

    對於太子殿下的怒吼,羅界已經無暇顧及了,他的目光盯住了眼前的男子,瞪得大大的,失聲道:“葉……葉寫白,你……你跌落無底淵的火海了,你……”

    葉寫白並沒有戴幻化面具,只淡淡說道:“沒錯,我沒有死。”

    “那你……,不對,你是蘇彬的人,你是蘇彬的女婿,你……你……”羅界驚駭無比地瞪大了眼睛,嘴有血溢出,剛剛那一下撞擊,讓他受了很重的內傷,加上此刻的驚駭激動,終於

    吐血了。

    他當然不知道葉寫白就是蘇燦,不過聽到聲音,很快就將兩者聯繫起來了。

    “羅界,我要誅你全家,我要誅你全家!”雮夜君在旁邊暴跳如雷。

    縱是他被擊傷,也會如此火大,但雮丫丫受了傷,就使這位寵妹狂魔怒不可遏了。

    羅界的恐懼瞬間到了極點,但並非因爲太子的恐嚇。而是因爲葉寫白以真面目示人,這位從地獄火海死而復生的魔鬼,既然以真面目示人,則意味着自己必死無疑了。

    “葉寫白,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我沒有參與刺殺蘇家的車隊,我沒有!我冤枉!”羅界發出憋屈的聲音。

    他話未說完,一道光痕劃過夜空,有東西扔向了他。羅界愣了一下,伸手一探,將那東西抄在手中,就着月光一看,是一面小銘牌,那是一塊鐫刻了一個羅字的小小銅牌,正是他作爲鎮撫使所擁有的私人腰牌,持有這面腰牌的人,是他的幾個心腹,也是爲了方便他們行事。

    如今腰牌落在葉寫白手裏,很明顯自己的心腹出賣他了。

    “葉寫白,你敢殺我,你將是整個皇緝司的敵人,你將是整個……啊!”驚恐萬分的鎮撫使大人話還沒說完,猛然感到胸口一陣,心臟在瞬間被一股力量震成了碎片,他張目結舌,冷冽的空氣倒灌入他的嘴,發出咯咯咯的聲音,他的眼神漸漸暗淡下來,身子軟軟地垂下,倒在了巷道上,氣絕而亡。

    “都要死了,還這麼多廢話。”葉寫的聲音很小,就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

    當羅界莫名其妙撞向牆壁之時,雮丫丫的表情也像見了鬼一樣,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然後她很快看得了葉寫白的身影,不由暗暗驚奇,這人是誰,他怎麼一出現就把羅界給撂倒了?而後聽到羅界的話,她的震驚更是無與倫比。同時將目光望向了葉寫白。獻祭鴻蒙饕餮獸的時候,她也去了鴻蒙鎮,然後混在人羣中偷偷看了一眼葉寫白,她也被這傢伙臨死之前的臭屁表情給整笑了,這個人真的好奇怪啊。居然有人能將死亡視若無物,尤其是他往無底淵跳下之時,還耍帥地揮了揮手,天啊!這是在跳水呢!當時自己就對這個臭屁的傢伙印象深刻,如今這人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了,雮丫丫的震撼可想而知。

    想不到他真的沒有死,難道他跳下之前,就知道自己不會死?

    雮丫丫的疑惑愈加深了。

    葉寫白淡淡望了一眼有些驚得目瞪口呆的兄妹倆,微微一笑:“有人來救你們了。”然後轉身,邁步就走。

    “葉先生,請留步!”雮夜君激動萬分地喊起來,表情有些失態。

    葉寫白緩緩轉身,說道:“殿下,有事嗎?”

    雮夜君攙扶着妹妹,幾乎是踉踉蹌蹌地走過去,他想起對方身上人皇藍魂與自己母后的輕羽之魂的淵源,心中便激動不已。

    他跟妹妹的想法不一樣,葉寫白是如何從無底淵的熔漿火海上來的,他並不關心,他關心的是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就這麼走了,或者說,自己無論如何也要讓他留下來,一來是爲了母后輕羽之魂的事,二來自己太需要這樣一位修爲高超的朋友了。

    “葉先生,您先別走,我有話要與您說說,行嗎?”堂堂仙族儲君以一種哀求的語氣去求一個僅僅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

    “對啊,葉……葉先生,您就留下來吧。”雮丫丫的語氣也帶着懇求。

    對於這兩兄妹,葉寫白其實也心懷好感,他知道對方想跟他說什麼,不過巷道那頭已經傳來了官兵的喧鬧聲,他不便與他們相見,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我會去找你們的。”言畢,遠遠地去了。

    儲君被巖傀人刺殺,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然後當人們發現刺殺者之中,居然還有皇緝司的一個鎮撫使,這事就更是嚴重了。

    當晚,仙武軍的兵就把皇緝司在滄瀾城內的宅子給圍了,然後將裏面的人全部拘走,投入了死牢。這些人有的是皇緝司的人,有的是一些僕役和門子,不過對於羅界刺殺儲君一事,他們自然是不知道的,然後在一片驚恐萬狀之中,他們遭受了可怕的酷刑,軍卒的暴戾可想而知,當場就死了幾個可憐的下人。

    仙武軍的最高指揮官寮舞將軍誠惶誠恐,一面下了封城的指令,務必將襲擊太子的巖傀緝拿歸案,一面來到太子所在的寓所,跪在地上請罪。

    雮夜君其實只是受了些驚嚇,身體並無大礙,不過他的怒火卻絲毫不減,因爲暮城公主受了傷,面對匍匐在地的將軍,他冷冷地道:“寮將軍,巖傀是如何混入城內的,難道就沒有人知道嗎?”

    寮舞汗流浹背:“末將知罪,請殿下降罪。”

    啪!

    一隻美麗的青花瓷壺被摔到了地上,綻開了片片碎瓷。

    寮舞以額觸地:“請殿下降罪!”

    “滾!”

    雮夜君的一聲咆哮,把寮將軍轟了出去。

    原本就跪在門外的滄瀾州知府也傻了眼,在他的印象中,這位儲君一向溫文爾雅,脾性溫順,像極了其母孝靖皇后。眼下如此雷霆怒火實是前所未見。不過想想也難怪對方會火冒三丈,畢竟這次的事件實在太嚴重,而且還傷了暮城公主。

    知府大人也是汗流浹背,咬牙躬身而進,卻不想堪堪邁過門檻,又是一聲滾,將他轟走了。

    在後院的房內,雮丫丫還在昏迷之中,郎中一番診治,卻也有些束手無策,由於她受的是內傷,而藥湯是很難灌入一個昏迷者的食道的,施以鍼灸,卻也不見效果,老郎中難免有些唉聲嘆氣。

    雮夜君已經從前廳歸來,他對那些將官雷霆震怒,但對於郎中,卻客客氣氣,命人將老郎中送出去後,便在臥榻之前握住妹妹的手,神色哀傷。

    皇緝司的羅界居然捲進此次刺殺事件,實在是出乎自己的意料,或者說讓他感到憤怒和悲哀,可以想見,這事基本就可以定性了。巖傀刺殺他,還可以解釋爲因爲要給他一個警告,以增加巖傀族在談判桌上的籌碼。但皇緝司的出現又作何解釋呢。不過想想,皇緝司是絕不可能幹出刺殺儲君這種愚蠢無比的事的,羅界的行爲大抵可判斷爲是個人的行爲,然後羅界背後的人呢?

    雮夜君露出一抹慘笑,心中泛起一種悲涼。

    便在這時,門外一條人影悄然而至,雮夜君微微一驚,回首一顧,卻是一個陌生的面孔,正要呼喊示警,那人將臉上的一層東西掀了一下,露出另外一張面孔,赫然是葉寫白。

    雮夜君頓時大喜:“葉先生,你終於來了。”然後上前緊緊握住對方的手,生怕對方會飛走也似。

    葉寫白微微一愕,這纔想起握住自己的是一雙太子的手,於是要屈膝廝見,卻被對方制止了:“寫白,如果你不介意,我以後就這樣稱呼你了。咱們以後以平輩之禮相見,我不是太子,你不是下屬,僅僅是朋友,如何?”

    葉寫白本是那個文明世界過來的人,對於君權天授之類的東西一直不大在乎,也難得對方如此誠懇,於是點了點頭:“既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自當如此!”雮夜君欣喜之情剛剛展開,卻又露出了愁容:“寫白啊,我這妹子依舊昏迷不醒,郎中也沒了轍,唉!若丫頭有個三長兩短,我、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葉寫白說道:“要不讓我瞧瞧。”

    雮夜君一愣:“寫白也善於醫學之道?”

    葉寫白搖了搖頭:“公主殿下想是被羅界的元氣傷了內臟,若服藥湯只怕不得其法,我的元氣有療傷之效,或者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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