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武動七界 >第三卷:仙界 第254章:不講武德啊
    那人回過頭來,竟赫然是葉寫白,儘管他還是戴着幻化面具,呈現出來的也是蘇燦的面孔,但無所謂了,只要他還沒死,自己就放心了。

    “寫白哥”一句話出口,嬌怯怯的身子搖晃了一下,雮丫丫感覺一陣眩暈,差點沒摔倒。

    葉寫白身形一晃,堪堪將她抱入懷中,然後將她放在地上高高聳起的瓦礫上,笑道:“不好意思啊我這身衣裳都是泥水,把你的裙子都弄髒了。”

    雮丫丫整個人一下子活過來了,彷彿吸飽了水的枯木,一下子冒出了新芽來,嫣然笑道:“沒事,你賠我一條裙子便是。”

    葉寫白呵呵笑道:“行,我賠你”

    當此危難之時,兩人之間的那層窗戶紙就因爲這句話給捅破了。

    “你等我一會兒,我先去打發了這幫討人嫌的傢伙。”葉寫白說道。

    雮丫丫的巧笑倩兮,乖乖巧巧地點點頭。

    當兩人在卿卿我我之時,那邊的黑魘門已經將驚恐與憤怒燃了起來了,但門主沙戊卻更多的是困惑與驚駭。他知道沼澤地之下是一個怎樣的世界,那下面只有厚厚的淤泥,他在那水窪旁邊守候了許久才離開的,對方也許會在他離開之後,從泥淖中竄出來,但他衣裳上的污泥分明就是剛剛從水底下鑽出來的狀態。

    這怎麼可能

    沙戊有些震驚地望着葉寫白。

    葉寫白眼中露出冷厲之色,有點猖狂地笑了起來:“很奇怪是吧,其實我也很奇怪我是怎麼從水底下活過來的,因爲我他孃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所以很抱歉,我不能告訴你,我是怎麼活過來的。哈哈哈哈哈”

    “狂妄受死吧”一條人影晃動,撲向了葉寫白。

    他是雲鏘,這次黑魘門遭受了滅頂之災,他的兒子被壓死了,至今找不到屍首,他早已傷心欲絕,眼見葉寫白驟然而現,他再也無法抑制心中的怒火,第一個撲向葉寫白。

    葉寫白黑色瞳仁散發出一種紫藍的光,稍縱即逝,擡起了左掌,一道紫藍色的光從掌間擊了出去,砰的一聲,雲鏘在距離他數丈之遙的空中被紫光擊中,紫光穿體而過,雲鏘發出一聲慘叫,向後跌了回去,落在沙戊的腳邊,滿臉痛苦之色,竟已氣絕而亡。

    雲鏘是沙戊座下的第三弟子,其修爲在門內也是數得上號的,但卻被葉寫白一擊而亡,他擊出的元氣攻擊波根本難以對葉寫白造成半點殺傷。

    雲鏘被殺之後,靈兒向大師兄打了個眼色,根據他們之前的作戰默契,若碰上強敵,大師兄出擊,靈兒則在旁邊伺機而動,當戰至關鍵之時,靈兒施展出來幻影術,擾亂敵人的注意力,大師兄再暴起擊殺,這簡直是無往而不利的殺招。

    大師兄也知道靈兒的意圖,暗暗蘊了雄渾的元氣波於掌間,倏然一閃,已經撲向了葉寫白。

    與此同時,靈兒也悄悄摸了過去,在距離葉寫白不遠的地方潛伏着,就像一隻斂翼俯首的遊隼,隨時會以最快的撲殺衝向敵人。

    砰砰砰砰砰

    大師兄已經和葉寫白對上了,大師兄那瘋狂擊出的元氣掌不斷轟向了葉寫白,帶着冷厲的殺氣。

    作爲黑魘門的大師兄,其功力與沙戊已經相差無幾,其擊出的瘋狂元氣掌如電閃雷轟一般,噼裏啪啦的一通響。

    那炸起的一波波電光就像猛烈燃起的鞭炮,在瞬息之間就將葉寫白給覆蓋住了。

    黑魘門的衆人不由發出了一陣陣的歡呼,沙戊臉上的表情也露出欣然,對於首徒的表現讚賞有加。

    靈兒目露兇光,死死地盯住戰局,就在某個瞬間,她捕獲了一個良機,並將之化作了進擊的動作。

    一條纖細的身影撲向了葉寫白,那是一條虛幻的影子。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大師兄突然發出了一聲慘叫,整個人突然向高空躥升了十餘丈,緊接着又是一聲慘叫,一個條纖細的人影摔向了黑魘門的衆人,由於兩聲慘叫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發出,所以場邊的衆人還沒鬧清楚是怎麼回事,大師兄的屍體已經落了地,而靈兒在摔向衆人的時候,也已經是氣絕身亡了。

    沙戊其實一直在留意戰局的發展,以他敏銳的目光和對於元氣的觸覺,居然也沒能看清楚葉寫白是怎麼出手擊殺了自己的兩大徒弟的。

    當兩人慘死之後,沙戊縱身撲向了葉寫白。

    葉寫白此時雙目綻出紫藍之光,嘴裏哈哈狂笑,就像一個瘋狂的魔鬼,他忽然向空中躥升起來,速度之快簡直匪夷所思。

    沙戊撲了個空,但他本來的目的就不在葉寫白身上,葉寫白的突然躥起,正合他意。

    正在爲葉寫白擊殺賊子叫好的雮丫丫落入了沙戊的掌中。

    其實這一幕的出現不但葉寫白頗爲意外,連在場的黑魘門衆人都驚呆了。堂堂一派之主做出此等挾持人質之舉,實在是太失身份,也太不像話了。可以說是相當丟面子的事情。

    但在沙戊看來,他也是有自己的難言之隱的。

    黑魘門被龜魚獸那一通暴擊,幾乎是滅門之災了。眼下這種狀況,他實在經受不起黑魘門再次面臨滅頂之災。

    葉寫白擊殺自己的三個徒弟如屠狗宰雞一般,甚至自己也不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將那三大門徒擊斃當場,所以縱橫江湖一輩子,讓人聞風喪膽的沙門主終究是怕了,當一個人長久以來處於食物鏈的最頂端,他所擁有的東西似乎都是理所當然的,是無可厚非的。不過當危機襲來,這些理所當然的東西就要面臨着失去的危險之時,那種巨大的恐懼感是一個乞丐失去他手中的餅那種感覺根本無法比擬的。

    沙戊不能失去他擁有的東西,尤其是在黑魘門遭受了如此重大的變故之後,他更加牢牢地抓住眼前的一切,不會輕易撒手。

    所以他選擇了挾持人質這種頗爲下作的手段。因爲他不敢確定自己能打贏葉寫白,那種巨大的不確定性使他不敢輕易邁出嘗試的那一步。

    雮丫丫笑了,笑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其實她被挾持這件事本身就令他感到莫名其妙的。

    “你可真是夠了,沙門主”雮丫丫笑得很燦爛,居然不見絲毫慌張的神色。

    沙戊一條粗壯的手臂箍住她的脖子,根本不管她的嘲諷,而是擡頭望向了葉寫白,他挾持了人質,但對於葉寫白還是不放心的,畢竟這傢伙的修爲實在太詭異,自己可不能有絲毫的大意。

    葉寫白躥上高空,就想來一記天殘腳,將這個可惡的老頭一腳踩扁,那種拉風的碾壓其實是最讓人解氣的,不過對方卻不給他這個出風頭的機會,非但如此,居然還把一個小姑娘給挾持了,實在是不講武德啊

    葉寫白從空中落了地,在距離沙戊三丈之遙的地方站着,有些無奈地嘆了一聲:“沙門主,我很抱歉啊”

    這話說出來,沙戊愣了一下,以爲這是對方故意擾亂視線轉移注意力,冷笑道:“別廢話,現在你自廢一臂,否則我廢了她一條手臂。”說着,伸手攥住了雮丫丫的手臂。

    雮丫丫喫痛,發出了輕呼,怒道:“卑鄙無恥,齷齪下作的東西,打不過人家就挾持女人,這事要是傳出去,你黑魘門還有何臉面存於世,你沙戊在江湖上將顏面掃地,成爲跳樑小醜。”

    沙戊陰惻惻地道:“我現在不在乎,我只知道,我不能死,既然我不能死,那就只有讓你死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既然可以選擇,那還是你死吧。”說着將目光轉向葉寫白,繼續說道:“你很有本事,簡直就是個怪胎,我怕你啊,我是真的怕你啊,你在沼澤的泥潭裏都沉了這麼久了,居然還能活過來。所以我不能讓你毀了我的宗門,我不能,我不能。”

    葉寫白冷漠地望着他,語氣沉沉:“你若敢傷害她,我就把你滿門屠個乾淨,我說到做到,絕無虛言。似你這等身份的江湖大佬,其實不應該犯這種低級錯誤的,但你還是犯了,所以我覺得很抱歉。”

    “少他孃的廢話,現在你自廢一臂,否則我就廢她一臂。”沙戊有些歇斯底里地說着。

    葉寫白冷冷一笑,站着不動,似乎根本不爲所動。

    沙戊獰笑着,手上的力道驟然加大,雮丫丫卻喊了起來:“寫白哥,不要啊”

    其實此刻手臂上的劇痛已經傳來,但堅強的小姑娘咬緊牙關,不哼一聲,只是向葉寫白髮出了勸阻。

    便在這時,葉寫白的周圍忽然光芒綻放,就像是佛光乍現一樣,充滿了空靈莊嚴之意。

    但這種現象稍縱即逝,眼神不好的或者注意力不集中的,根本就不會留意到這種現場的發生。

    但沙戊留意到了,而且他感到鉗住雮丫丫手臂的右手掌被一股強大到變態的力量在緩緩的掰開,然後可怕的痛覺從手掌上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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