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
“先生。”
蔣大山一招手,一羣保鏢排成兩隊。
“感謝顧先生救命之恩。”蔣大山喊得脖子青筋都暴起來了。
“得,別說這些虛了,現在煞氣算是送回去了,但這一夜可還沒過,指不定又冒了一股出來,現在聽我吩咐。”
顧風擦着藥站起身來。
“首先是槐樹,要麼砍樹,要麼在之前你手下人放鏡子的位置加一塊八卦鏡,這槐樹聚陰,特定的環境下最容易出現磁場亂生。”顧風低喃道。
聞聲,蔣大山一看老陳,老陳則是拿着筆刷刷刷的寫着,隨後幾個保鏢揮舞着鏟子就衝出去了。
“另外,你趕明叫人把外面的溝填上,然後在房屋一週多加一層臺階,這地要離土,風水學上說是的隔陰。
按照磁場來說,就是避免房屋和地磁的直接接觸,你這二樓溼氣直接涌上來了,就是因爲這個。”顧風指了指樓下。
“受教受教。”
蔣大山急忙點頭,又幾個保鏢衝了出去。
“然後你房頂上也要改一改,這背靠大山一般沒啥事,但就怕遇到事了就一發不可收拾,這一次那煞氣的根源就在山上。
可你這房屋就像是故意似的堵在槍口上,你不倒黴誰倒黴啊。”顧風說到這,也是忍不住眉頭一皺。
可手指一掐,山上倒是看不出有什麼異常來。
風水先生對於磁場的變化是最爲敏感的。
山上如果有什麼不對勁的,顧風是早就察覺到了,所以想來想去,這唯一的解釋就是自然形成的。
畢竟南方星宿齊滅,這本就是十年難得一見的景象。
恰巧的話,那誰都說不準。
幾番叮囑過後。
老陳也出去忙了,就剩下了蔣大山和顧風。
蔣大山恭恭敬敬的把顧風請到二樓,親自端茶送水,忙活了好一陣子,蔣大山才一臉憂鬱的坐在顧風對面。
“你是要問你女兒的事情吧”
顧風端着茶喝了一口,眼神似乎是看穿了蔣大山的遲疑。
“先生。”蔣大山張了張嘴,最終嘆息了一聲。
“當年我一路求到雲霧山,尊師給了我天大的機緣,也保了我家小雅十九歲,可十二年前尊師曾言”
“虎煞衝星。”顧風眯着眼睛開口道。
“嗯”
蔣大山臉上閃過一絲痛苦,捂着臉低下頭去了。
“虎煞衝星,中者神雲潰散,天人難過雙十之數,道家一道,勘破天地奧祕,但也難辨人心。
天有天道,術有術法,其中這使用邪法害人的法子不在少數,虎煞衝星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是最惡毒的一種。”顧風微微搖頭。
“當年你一步一叩首求上雲霧山,我師傅在道觀裏點了一根陰香,護着你女兒的神雲,讓她過了第一個十。但九年前陰香就燒盡了,你女兒今年”
“還差三月滿二十。”蔣大山低落的說道。
“先生,這些年我年年到雲霧山求見尊師,但始終不得見,我女兒是替我遭的劫啊,先生,只要能救我女兒”
蔣大山撲騰一下跪在了顧風面前。
“我下山就是爲了救你女兒。”顧風握了握手裏的幡,隨後看向了樓梯處。
蔣大山聞聲眼中閃過一絲激動,急忙起身:“先生請。”
二樓。
粉色的房間裏。
蔣大山在進入別墅的第一時間就去看了,不過此時帶着顧風進來,蔣大山臉上還是寫滿了痛苦。
牀上。
蔣小雅面色慘白,怕是現在煞氣散了依舊是如做噩夢一般。
蔣大山伸手摸了摸,入手冰涼。
“先生,你看”蔣大山急忙望着顧風。
“她這是自身磁場紊亂了。”顧風眼簾一合,從懷裏摸出一張黃紙貼在蔣小雅的頭上,可緊接着卻發現黃紙根本貼不住。
這黃紙做工講究,製造時摻雜了雄黃在內,屬於極爲剛烈之物,能夠破壞一些磁場的附着,而對本身磁場還能起到一個穩定的作用。
可此時,這黃紙貼身上根本毫無用處。
“壞事了。”顧風舔了舔嘴脣。
“先生,怎麼了”蔣大山心裏一緊。
“你女兒自身的磁場現在屬於極不穩定的狀態,正常人來說理應不會這樣,除非是”顧風眼中多了一絲猜測。
低下頭翻開蔣小雅的眼睛。
窺瞳孔而視內神。
蔣小雅的神雲正在潰散,不過這種潰散並不是消失,而且一種崩壞。
“果然是虎煞衝星,應該是這一次的煞氣沖刷,導致虎煞衝星提前應咒了。”顧風一把脫掉寬大的道袍,手指含在嘴裏。
“要臉還是要命”
“嗯”蔣大山正焦急呢,聽到這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我說要臉還是要命”顧風低聲吼道。
“先生,這什麼意思啊”
“要命,我現在可以救她,要臉的話,她可以死了。”顧風沉聲道。
“哎喲,我的小先生啊,你別說這些深奧的話了,要怎麼做你就直接做啊。”蔣大山急的直拍大腿。
而顧風聽到這話,直接一把脫掉了蔣小雅的外套。
“哎”
蔣大山被顧風這動靜給嚇了一跳。
可緊接着就是捂住了嘴。
只見顧風用力一咬,那帶血的指頭就在蔣小雅的額頭上落下了血筆,一路畫下來,很快畫滿了蔣小雅的上身。
此時,蔣大山才明白了顧風那一句要命還是要臉了。
這個臉說的自然是自己女兒的臉啊,這活生生的被一個男的給扒的乾淨,而且那手指還
上半身畫完。
顧風手指含在嘴裏又是一咬,那手又作勢在腿上畫了起來。
“先生。”
蔣大山咬着牙一把按住顧風的手:“這是不是”
但顧風沒說話,就這麼瞪着眼睛看着蔣大山。
一瞬的遲疑。
蔣大山咬牙轉身跑了出去。
顧風也沒耽誤,一套下來行雲流水。
半響。
牀上,蔣小雅依舊還在睡着,不過面容已經平和了下來。
顧風見狀,手指叼在嘴裏,轉身握着幡有氣無力的走了出去。
門口。
蔣大山就在那裏蹲着呢。
“我的血可以穩定磁場,在加上道家符文加持,三日內叫你女兒不要洗澡,三日過後應該就沒事了。”顧風一邊說,一邊向樓下走去。
“那先生”蔣大山下意識跟上。
“虎煞衝星我已經看了,別無他法,本來虎煞衝星就是道家邪門咒術最難纏的之一,在加上這一次煞氣沖刷
我沒完全把握,只能在三月後你女兒二十歲生日,虎煞破籠之時有望去除,這三月我也會留在雲川。”
顧風說完,已經走到了門口。
“哎,先生,你這是”蔣大山這才反應過來。
顧風腳步一頓,神色深邃的呢喃道:“王府廟街你曾對我磕頭,我助你家改風水,剛剛你又一嗑頭,我助你女兒甦醒,有因有果,無需多言。”
說完,顧風大步離去。
原地。
蔣大山滿臉虔誠的彎腰以示敬意。
走出別墅區後,顧風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孃的,虧大發了,老子天生的貧命就是過不得好日子。不然非要這蔣大山好喫好喝的供着,再體會一把師傅口中的誘惑哎,天意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