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茜站在老頭面前：“吃了藥後，身體現在感覺怎麼樣？”
程中華脫口而出：“挺好的。以前早上偶爾咳血，這兩天沒咳血了，咳嗽的次數也少了。還有就是，以前咳的肺痛，現在也不會出現那種情況了。女娃娃，你那藥是真的好。我家澤明去附近藥店買，沒買到一模一樣的。”
陸茜垂眸看着老頭：“那是我自己煉製的，在外面當然買不到。原藥材很難找的，要很多珍貴藥材才能煉製一瓶，價格也貴。”
一瓶就是五六百。
普通家庭承受不起這樣的高價。
不過，程中華家的條件應該還不錯，當初掏錢的時候，速度挺快的，都沒猶豫一下。
程中華豎起大拇指：“小丫頭，你真厲害。小小年紀能當上院長，真不是吹的！不說你的醫術如何，就說你這身製藥本事，怕也是無人能及。”
陸茜走過去給老頭把脈：“你年紀大了，先要調離好身體，然後再慢慢治療。像你這種病，並不是兩三天就能治好的。”
程中華的視線落到陸茜身上：“脈象怎樣？”
陸茜：“很虛，跳動不頻繁，也沒有力量。你也只是表面看着還行，其實內裏一團糟。就算你不想承認，也沒辦法。好好休息，少發脾氣。”
程中華覺得自己特委屈，這兩天他收斂了很多，女娃娃爲啥還這麼說：“我忍住了。”
陸茜見程中華一臉委屈，嘴角止不住一抽，但該表揚的，還是要表揚一下。
她拍了拍老頭的肩膀，毫不吝嗇地誇獎着：“不錯，繼續保持。”
這話一落，程中華沉下去的臉瞬間露出菊花般的笑容，無數褶子爬上臉龐：“女娃娃，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是不會食言的。老頭我沒有其它優點，但絕對說一不二，耍賴，說話不算數，是肯定沒有的。”
陸茜看到老頭說的擲地有聲，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嗯，我相信你。”
程澤明家裏有六兄弟，不過，其他幾個都不在本地，所以一直是他在照顧老頭。
他提着飯盒從外面走進來，看到自家老父親和陸茜聊的很開心，臉上露出欣慰之色。
這陸醫生看上去年齡不大，但調教人很有一手，他那個不按常理出牌的老父親在陸醫生面前，乖的不行，像換了個人似的。
程中華看到自家傻兒子來了，對他招手：“帶了什麼好喫的？”
程澤明走進病房，把飯盒放小四方桌上扭開蓋子，一股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
程中華伸長脖子一看，有蘑菇，細粉之類的，沒一點辣椒。
老頭瞬間沒了食慾，他指着程澤明，剛想罵人，對上陸茜的目光，火焰消了一半，磨牙看着自家小兒子：“這是誰做的？一點辣椒也沒有，看上去就沒有食慾。你想餓死我，是不是？”
沒來之前，程澤明就猜到會這樣，他馬上搬出陸茜：“陸醫生說，住院的這段時間儘量別喫辣椒。”
老頭本想說，弄點辣椒，不喫，只聞聞味也好，可陸茜在這裏，他只能配合：“哎，也不知道要在醫院待多久？”
陸茜平靜地看着老頭：“你體內的癌細胞消失了，就可以出院。”
老頭：“那要等到什麼時候？癌細胞一直沒消失，就一直不能出院，要是到死那天，也……”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陸茜打斷了：“只要你好好配合，體內的癌細胞肯定會消失的。我又不是沒治過癌症病人，當初在邊疆軍醫院，我治了好幾個癌症病人，在邊州第一醫院也接了十來個，他們在我的治療下，都恢復了。”
程中華很震驚：“小丫頭，你看上去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一般情況，這個年齡還在讀大學！你到底是什麼學歷啊，難道是中專？”
劉珊珊走進病房，剛好聽到這句，炫耀說道：“她啊！十六歲京都大學畢業，畢業後去了邊疆軍醫院，在那裏幹了兩年，創造了無數奇蹟。之後又被調到邊州當副院長，僅僅只花了兩年時間，把邊州第一醫院變成三級甲等醫院。”
“我就是在那認識陸醫生的。陸醫生這個人，不管是醫術，還是在管理方面都很厲害，所以說，你們能在急診室碰到陸醫生，是你們運氣好，一般人想找都找不到。”
“邊州那邊，很多比較嚴重的病人都往這邊趕，這個星期最少也有三個從邊州過來的。”
程中華也算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但如此聰明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是……是真的厲害！十六歲大學畢業，你這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咋就這麼聰明呢？”
劉珊珊眯眼笑了：“人家跳級唄。”
說完，把今天要動手術的病人資料交給陸茜：“陸醫生，病人的所有資料都整理好了。這位病人是從邊州趕來的。身體狀態不太好。”
她拿着資料走了。
劉珊珊立馬跟上去。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不見，程中華才發出感慨：“十六歲大學畢業？”
程澤明也覺得陸茜聰明的不像話，這麼厲害的女孩，誰配得上：“想當初爸經常說大哥聰明，和陸醫生一比，大哥那根本不算聰明，最多隻能算記憶力好。”
程中華捋了捋鬍鬚，哈哈笑了幾聲：“聰明好啊！國家有了這些聰明孩子，以後會越來越強大的。”
***
下班回家的路上。
陸茜隱隱聽到撕心裂肺的哭聲。
她走過去，遠遠看到一個婦人跌坐在地上，懷裏抱着一個滿頭是血的小孩。
大約四五歲的樣子，眼睛緊閉，呼吸微弱。
“救命，誰幫我打一下醫院電話，嗚嗚嗚……求求你們……兒子，我的兒子……”婦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一張臉慘白慘白的。
圍觀的人看着滿頭是血的小男孩只覺得可惜。
多可愛的小男孩，居然從三樓摔下來！
這一摔，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沒有電話機，怎麼給醫院打電話？”
“這裏離醫院不遠，你可以抱孩子跑過去。”
毫無主見的婦人聽到衆人的話，抱起孩子就要去醫院。
陸茜匆匆跑過去，按住婦人的胳膊：“別動。”
婦人赤紅着眼睛：“你是誰啊？”
陸茜低頭看着婦人懷裏的孩子：“我是醫生，快把孩子放地上，平放，不能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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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一聽是醫生，立馬把孩子放地上，滿是血的手抓住陸茜的手臂，哀求的聲音帶着痛哭：“醫生，求求你救救我的兒子吧。”
陸茜檢查孩子的情況，還有呼吸，但脈博很弱，顱腦有出血，初步判斷應該還有腫塊。
陸茜問：“孩子叫什麼名字？”
“樂樂。”
陸茜輕聲喊：“樂樂，樂樂，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然而樂樂一點反應也沒有。
陸茜看了下四周，問圍觀的人：“誰住在附近，我需要一根針，你們誰能幫我找一根出來！”
提着籃子的老婆婆舉手：“我，我馬上給你拿過來。”
陸茜：“謝謝。麻煩你用火燙一下”
老婆婆提着籃子走了。
五分鐘後，她又回來了。
“給你——”老婆婆遞過去一根針。
陸茜接過針，扎入小男孩的頭部穴位。
不出一分鐘，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看到小男孩的血止住了。
衆人一喜。
“止住血了，這醫生好厲害，一根針下去，就把血止住了。”
陸茜抱起孩子：“老婆婆，我現在還需要針。你家在哪，改天我把針還給你。”
老婆婆搖頭：“一根針而已，還什麼還，拿去用吧。”
“謝謝。”陸茜說完，轉頭看着婦人：“現在馬上去醫院。”
婦人紅着眼眶，雙腳發軟：“好，我們去醫院。醫生，你一定要救我兒子。”
陸茜看了下四周，準備抄近路：“我是醫生，當然會盡力救你兒子。”
陸茜力氣大，抱着孩子，就像空手走一樣，一點也不影響走路的速度。
婦人因害怕，雙腳發軟，走路跌跌撞撞的。
她的速度比陸茜慢很多。
婦人怕自己追不上陸茜，直接用跑的。
十分鐘後，陸茜抱着孩子來到醫院：“快……快安排手術。”
“院長，你不是下班了麼，怎麼又回來了？”有醫生聽到聲音，立馬從急診室出來。
“沒看到我懷裏有孩子，快，準備手術。”
那人這才注意陸茜懷裏的孩子：“馬上準備。”
***
手術室。
陸茜穿着無菌手術衣，帶無菌乳膠手套和一次性無菌帽子。
她面色認真，視線一直沒離開過手術檯上的孩子。
幾秒後，她收回視線，走出手術室看着婦人：“你去繳費，我馬上要動手術了。”
婦人抓住陸茜的手，淚水直流，聲音沙啞哽咽：“醫生，求求你，救救我兒子，他還這麼小，美好時光纔開始，他不能有事……嗚嗚嗚……醫生，求求你……”
陸茜拍了拍婦人的肩膀，給予安慰：“放心，我會盡力的。”